笑过之后,花语把空桶放进了小推车里,正准备偷偷往酸梅汤里加几块硝石,突听船上传来一阵说话声,她扭头就见两容貌颇为俊郎的官兵,边说边下船朝她们走了过来。
“姑娘,你这卖的有冰镇酸梅汤?米酒汤?”
“米酒汤卖完了,酸梅汤还有,你可要来一杯?”花语开口时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眼面前的官兵,他额头上都是汗,脸色红的也有些不正常,看起来蔫蔫得,看来是热的不轻。
“给我来一杯,希望真如你说的是冰镇得。”
“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得。”花语重新拿了一个崭新的竹杯,正要盛酸梅汤,面前的官兵突然脸色大变,转头干呕了起来。
他身边的官兵看他呕了起来脸色微微一变,疾步走到他的身边,拍他背心的同时问:“可是不舒服的厉害?”
花语歪着头看着越是呕吐,脸色就越苍白的官兵,微微挑了挑眉,他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恐不止热着的缘故,看起来更像是中暑了,她急忙盛了一杯酸梅汤,正要递给他,他却突然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他身边的官兵反应极快,伸手一把接住了他。
“小雅……醒醒……小雅?”
小雅?一个男人怎会取这样一个名字?花语狐疑的看着昏迷不行的官兵,目光最后落到了他的喉咙上,没有喉结!她双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精光又细细的看了一眼她的长相,原来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少女,她的化妆术到是挺高超的,刚才她竟都没有看出来,看男人搂着她一脸着急、担心得,这两人应该关系匪浅。
“柏少尉,韩兄弟怎么了?要不要我们帮忙。”
原来这位年轻男子还是一少尉,他的穿着和其他人的穿着在细微处的确有点不同。
“不用!”
姓柏的少尉说着一把抱起了少女,抬步就要上船。
花语紧跟了两步道:“这位少尉,你同伴应该是中暑了,喂她喝杯酸梅汤吧!说不定她就醒了,你也可替她宽衣一宽衣服,这会河面上有风,她会舒服一些。”
柏锐闻言看了一眼怀中人的情况,知道她并没有说错,他扭头看着她。
“你是唐家人?”
“不是!”花语说完见男人双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诧异。
“你先喝!”
花语闻言在他的注视下,举起竹杯喝了起来,心想这男子真是有迫害望向症,不过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她忍了。
柏锐在她喝酸梅汤时,招来两兵对他们低语了几句。
两兵点了点头跑着离开了。
花语喝完酸梅汤,在他的注视下把竹杯翻了个底朝天,示意她喝完了。
柏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抱着小雅走到树下,小心地放下了她。
花语看她喝了一杯酸梅汤,他还是不信她收起竹杯回到了妹妹的身边。
“你们是那里人士?在这里做多久的冰水生意了?我记得清河县除了唐家,再没有其他人涉足这一块。”
他这是查户口呢,花语虽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心中却有些不舒服了起来,考虑到他是一少尉,她还是开了口。
“我们是清河县治下梨花村人士,已在码头做了一个多月的冰水生意,去年我们存了一山洞的冰,今年侥幸得了一些,自己不舍得用,就拿来卖了。”
一个人有没有说话柏锐自认还是能看出来得,看少女目光清澈,迎着他的目光不躲不闪得,知她并没有说谎,他收回了视线望向了小雅。
花语无声瘪了瘪嘴,看妹妹因他的盘问有些紧张,她搬了一凳子坐在她的身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花灵朝姐姐笑了笑偷偷地瞟了一眼男子,他虽长的一点也不吓人,但不知为何她却有点怕他。
过了一会两官兵跑了回来,他们先后走到年轻男子身边低语了一番,也不知两官兵对他说了什么,等二人走后,他望着她的目光到是比刚才温和了一些。
“你的酸梅汤我都要了,再给我拿一干净的竹杯。”
花语闻言提起酸梅汤放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又拿了一崭新的竹筒递给了他。
柏锐盛了一杯酸梅汤,小心的掰开小雅的嘴,喂她喝下,见她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他拿出帕子,用酸梅汤沾湿替她擦了脸上的薄汗,从怀里掏出钱袋子看着花语问:“多钱?”
“二十两!”
柏锐一听二十两不由地紧皱眉头淡淡道:“我不是冤大头。”
花语好脾气的冲他甜甜一笑。
“卖给别人或许只需要五两,但你要二十两。”
柏锐闻言双眼微微闪了闪,她还挺有脾气,知道是他有错在先,他打开钱袋子道:“我只有十五两。”
“我这里有钱。”也不知少女是什么时候醒来的,虚弱开口的同时,从怀里拿出了一荷包。
柏锐见小雅醒了,先是高兴紧接着又有些窘迫了起来。
花语看男人有些窘迫得,想着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开了口。
“看在你同伴的面上收你十两好了,她中了暑可不是一天两能好的,这几天要多喝水,住的地方最好通风,等你们到了下一站,如果她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你下船给她买一些藿香,藿香水解暑。”
柏锐听她只收十两,顿时松了一口气,掏出两个银元宝递给了她。
“谢谢姑娘!”
“不客气,你可是让我大赚了一笔呢!”
韩雅望着笑起来贼甜的少女,知她心肠不坏,看着柏锐道:“你提着酸梅汤先上船吧!我与这会姑娘说说话!”
柏锐‘嗯’了一声提起木桶就要走。
花语见他要上船的急忙道:“我不卖木桶。”
“一会我给姑娘送回来。”
花语闻言也就放心了下来,她拿了一梨看着容貌艳丽的少女。
“你要是不嫌弃,我就给你削个梨。”
“那就麻烦姑娘了。”
花语飞快地削了皮递给了她。
韩雅咬了一口梨看着她道:“我朋友这个人虽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但他人很好,因船上押送的都是将士们的粮草、过冬用的物资,此事又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的纰漏,所以他行事难免有些谨慎,如果有得罪姑娘的地方,还望姑娘见谅。”
花语到没想到她会这般的通透,通过他们寥寥几就已经猜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看她气质不凡,想来身份不低,难得她一个贵女,这般客气,她心中的那点不愉快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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