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他家里。

    他的床,他的房间……虽然是给她住的。

    但这种话,就好像是在抚平她的担心和不安。

    可他分明,就在沈朝惜想着,他为什么会这么说的时候。

    就感觉到,那里的温热的指腹,似染上一丝的旖旎,贴着她的肌肤。

    他难道,感觉到了?

    “……”

    沈朝惜内心沉默了。

    但也因为他这个话,沈朝惜反而是释然了。

    在他面前,她似乎永远都可以随意些。

    不需要顾及太多,即便是这种比较害羞的事。

    他们也能像成年人之间那种,正常的去沟通。

    好似,他现在已经学会观察她的情绪,去小心翼翼守着她的一切。

    但他指腹,停在那。

    似温柔的,缓缓的,仍然在给她专心涂药。

    她的白皙肌肤,落在他的眼前,他却眼睛里只有担忧,怕她伤会疼。

    直到他耐心地将药膏,涂抹好。

    他们有婚约,现在又是互相敞开过心扉,更深入的也了解了。

    她是接受的。

    但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还是过于羞耻了。

    沈朝惜的脸色虽然是平静的,似在忍耐着。

    但能看出她的耳垂,染上了一丝的绯红,就在她心跳加快的时候。

    男人已经起身,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拉过纯白色的被子,盖住了她的身体。

    “身体不舒服的话,好好睡一觉。”

    他这里说的,是身体不舒服。

    尽管沈朝惜不说,他也知道她今天是下不了床走路了。

    “我去书房,处理点事?”

    他应该,军区的事情有很多,都忙不完。

    因为沈朝惜在不久前刚知道,总军区那边的事情,都是他在处理的。

    “好。”沈朝惜点点头。

    也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好似她脸上的娇羞,也不是装出来的。

    但总觉得,她那双眼睛里的情绪,有些晦暗不清,似有情绪在她眼中。

    在出去之前,陆云洲似乎还给她把门关上。

    沈朝惜抱住了被子,她那双清冷的眼睛里难得的,溢出来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哄”未婚夫,可真不容易?

    隧道爆炸,陆云洲的手伤,应该是去找过她了。

    还有接近司闻斌,她所有的计划都是想找到司则诚的把柄。

    可她忘了,陆云洲在知道她出事的时候,会心疼。

    他会在司家看到她出现在司闻斌身边的时候,以别人女朋友的名义,也会心里不好受。

    所以昨晚她放任的,哄着他,只希望他能舒服些。

    但代价就是,她是真的下不来床了。

    毫不夸张。

    昨夜不知多少次。

    她已经伤了。

    但她能说什么呢?

    他要停下来,是她要继续的。

    “美色误人啊。”

    她眼睫微颤,似无奈的扶了扶额,只觉得浑身疼得,都怪她昨晚,为什么会觉得,陆云洲他那么诱人呢?

    算了,还是先休息吧。

    昨晚太多事,她需要好好想想,等恢复了精神后,捋清楚。

    然而,就在司家,当司闻斌答应了他父亲的要求,被司家的人从房间里放出来的时候。

    他直接拨开那些司家的保镖,朝着那名领他过来,按照他父亲的意思,将他关在了房间的管家冲去。

    “大少爷?”

    “她人在哪?”

    这名管家似乎也是为难,他语气一顿,明显不知道该怎么跟司闻斌去解释,只能脸色变得难看的,沉默着。

    “这。”

    “好,你们不说,我自己去找!”

    在房间里被关了一晚上。

    司闻斌也是一晚上没有睡觉。

    直到天亮,他担心沈朝惜的安危,知道这场司家的父子之战他要是不肯低头妥协的话。

    只怕是,他父亲会对“她”不利,做出来什么不好的事情,为了安全起见,他妥协了。

    也答应了司则诚的要求,跟权家的大大小姐去接触,跟他自己喜欢的人分开。

    但是现在,他急着去找她,自然也就没工夫去管那个他父亲要求的别人,什么权家的大小姐。

    但就在他冲出去,准备去找沈朝惜的时候,那名脸色犹疑,似乎说话为难的管家还是开了口。

    叫住他,“大少爷。”

    这名管家看了眼他,然后转身,打算给他带路,就像刚才的难以开口,是在遮掩着什么似的。

    “您跟我来吧。”

    于是,就这样,司闻斌跟着这名管家过去,心里很着急,生怕她出什么事。

    昨天他在这里被关了一夜,早已经是心急如焚了。

    可他绝对没想到,他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幕,是当这名管家带着他,来到了司家走廊尽头的一间奢华的房间。

    房门紧闭着。

    而里面,他即便是还没有走到门口,心里就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更别说是司家的人,打开那扇房门的一瞬,当那个奢华的大床上,凌乱不堪的一幕。

    落在他的眼睛里的时候,他似乎呼吸都停下来了,心脏收缩!

    因为就在那个奢华的房间里,大床上,有明显塌陷下去,床单褶皱的痕迹。

    就在床边,还有床头那里,还躺着几名喝醉了酒彻夜未醒的年轻豪门中的子弟。

    他们衣衫凌乱不整,还有的衣服被解开到一半,昏迷在那的。

    显然,就像是昨天夜里,在司家的宴会上喝多了酒,然后到这里来发酒疯的人。

    而刚才管家带他来这,找的人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可当他们进去以后,司闻斌并没有看到沈朝惜她人,房间里其他地方也没有。

    但这个房间里以及床上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在昨天晚上,这里发生过激烈,那种事。

    因为床上,有女孩被扔上去,躺过的迹象,还有她的鞋,也在这里。

    那一瞬,司闻斌能想到的,就是司家的人为了逼他就范,让他妥协,将她带过来了。

    他们把她关在这里面,安排了这些喝醉酒的人进来,而且,他不在这。

    昨晚还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或许在这不堪受辱的人,已经死了。

    或许是司家的人怕他看见,然后她在受到虐待后,被司家的人暗中处理掉了。

    这些都有可能。

    但是就在他们进来的时候,这名管家都被吓了一跳,这些人都在这。

    却唯独不见那名小姑娘,也没有按照司则诚吩咐的那样。

    让他们家大少爷看见自己的心上人,被这些人昨夜一整晚凌辱过。

    司则诚要的,是让他亲眼所见,但现在是怎么回事?这名管家顿时傻眼了。

    可司闻斌却不知道真相,只能凭借眼前看到的一切,去猜测那些极为不好的事。

    司闻斌眼睛红了。

    “她人呢?”

    “我问你们她人呢?……”

    “你们把她怎么了?”

    “嗯?!”

    司闻斌抓住了其中一名司家保镖的衣领,几乎怒色满面,对着他们嘶吼道。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生气,这么无助,无奈过。

    他想到的,就是“她”已经被他们给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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