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穆十娘,她权倾朝野 > 第三百二十八章 闵椒在其中
    太疯狂了。

    这个计划简直太疯狂了。

    在极度惊骇与惊惧下,曲善歌不仅找不到自己的舌头,甚至在怀疑自己耳朵是否出了些问题。

    但望着穆十娘的眼睛,她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失神地呢喃着道:“你们都太疯狂了。”

    “曲姑娘,你似乎并没有拒绝的权力。”穆十娘没理会她的惊诧,反而压低了身子,用压迫性的眼神看曲善歌道:“同时,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你的易容术是从何处学来的?”

    “是不是曲三教你的?”

    这便是曲善歌身为作恶多端的曲三义女,穆十娘在百般折磨惩罚后,仍愿意留她一命的另一个原因了。

    穆十娘看中了她的易容术。

    虽然被穆九郎一眼瞧出来了,曲善歌的易容术却不能算不高明。

    譬如至少直到穆九郎将那一层人皮面具揭下来时,穆十娘都未曾发现曲善歌身上的易容痕迹。

    要知道穆十娘可是跟着师父学过易容的。

    只要善于多加掩饰与保护,在不遇到下一个如穆九郎般感官敏锐的人前,曲善歌都未必不能为她所用,帮她扮演一些想要她扮演的人。

    至于她愿不愿意……穆十娘有的是办法让她同意。

    另外便是……穆十娘觉得她的易容技巧,与上辈子师父所传授的课程十分相似,竟隐隐有一脉相承的味道。

    师父对穆十娘堪称恩重如山。

    若是没有他的出手搭救,又替她寻到了骆皓宸治伤,穆十娘只怕一开始在穆家抄家时就死了,又何来后面的十年残喘。

    在那十年颠簸里,师父也对穆十娘尽心尽力,倾心相传了驭兽与易容技巧。

    曾有过那么一次夜聊中,穆十娘问过师父为何要对她这么好。

    师父的回答是,在与祖父当年恩情之外,穆十娘与他早夭的女儿只差一两岁。

    他孤苦一生只偶然得了一个女儿,失去女儿令他痛不欲生,从此便将一腔感情都倾注在了穆十娘身上。

    ……

    在阿宝公公在金銮殿上,令她师父与乳娘出来作证后,穆十娘也曾打探过师父的真实身份。

    阿宝公公说,他与师父也是偶然相识。

    师父的确是祖父好友,此次也是为救穆家遗孤而来。

    因穆十娘保住了一家老小性命,他便没有贸然出手,留在了楚京城内游荡,而因此与阿宝公公相识。

    当日金銮殿上作证前,阿宝公公原是打算介绍双方认识的。只是因为当时情势所迫,他才临时令人帮忙改了口。

    穆十娘不是没想过想与师父相认,只是没有上辈子的朝夕相处,师父对她只有待普通晚辈的亲和,并无半分亲近之意。

    穆十娘遗憾失落之余,便想通过帮师父寻到女儿,来将上辈子的恩情略微报答一二。

    ……

    有了这一层引子,穆十娘在看见曲善歌一手易容术后,对曲善歌学艺的来源难免多了几分探究。

    穆十娘倒不怀疑曲善歌是师父女儿,主要是二人容貌并无半分相似,只这一手技艺却或许能提供线索。

    ……

    孰料曲善歌听见这一问题,却比此前被揭破是曲三义女身份时更警惕三分,抗拒地怒视着穆十娘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江湖上仇敌见面,尚且有不扒人根脚的规矩呢?穆大帅是否未免太不守规矩?”

    穆十娘眯起了眼睛,手握胜券地道:“所以你的易容术来自江湖。”

    “也对,若曲三手下有这等易容术传授,只把早培训出一批人来,在楚夏两国为间了。”

    “曲姑娘,看来你对你义父也并无表现出来得那么忠诚嘛。”

    曲善歌骇然地瞳孔一缩,恼羞道:“你!”

    穆十娘再次压低了面庞,逼视着曲善歌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曲姑娘,你从何处学来的这身易容术。”

    周围侍卫们也立即严阵以待。

    眼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曲善歌眼神几番挣扎后,终于不甘不愿地道:“是我亲生父亲教我的。因为这是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才并没有告诉义父。”

    ……

    ……

    客栈。

    清晨。

    一连休息了七天后,楚御珩终于将大腿两侧的伤养好了,也等到了十一皇子府的人的追来。

    失去了十一皇子的身份,失去了夺嫡的希望,还主动离开了楚京城,楚御珩在所有人眼里都失去了皇位希望。

    为了权势与财富围过来的人自然都一哄而散,只留下了一些无论楚御珩什么身份,都真心愿意追随的人。

    自然,数量不多。

    这些天,楚御珩在客栈里养伤的同时,就一直在打听战场上的消息,与整合与安排这些人马。

    如今眼瞧着他才养了几天伤,穆十娘竟已以势如破竹摧枯拉朽之势,将安州晋州两城都打下来了,楚御珩在内心佩服与警惕的同时,只觉得被狠狠抛在了后头,恨不得立即就赶赴边境,与穆十娘并肩作战。

    只是刚准备让人将行李搬到马背上出发,他就听见了楼下传来了喧哗声。

    “什么安南王的王女,什么先帝爷留下了圣旨传位,嘴皮子一张一合就能胡诌的事,这些人竟眼见着是当了真,真正是蠢到了极致。”

    “咱们陛下都当了四十多年皇帝了,这些人凭着三言两语就说他不是皇室血脉?我看就是那些乱臣贼子想要谋逆,故意往咱们陛下身上泼脏水呢。”

    “尤其就是那穆家女,狼子野心的一个淫妇!”

    “若不是淫妇,没有男人的帮助,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闯下如此一番家业,掀起这么大的风浪?可见是个不正经的。”

    “不忠不孝不悌不义,这女人真该一早就被浸猪笼的。”

    “等咱们将闵小姐、呸,瞧我这张嘴,将义仁公主送往夏朝出嫁,以楚夏两国之力来诛杀这一乱臣贼子,还不信她能不伏诛?”

    ……

    伸手制止了手下人的动作,楚御珩隐蔽地朝楼下探下了头,然后微微睁大了眼睛,又狠狠皱起了眉。

    那是一群着宫廷卫制服的人,各个面前都摆着一座好酒好菜,俨然是借着几分醉意,正毫不客气地大放厥词。

    但闵椒正赫然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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