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榆在家度过了一个周末,很快就又到了上学的日子。
运动会结束之后,一切都立刻恢复到正轨上,作业依然不见减少,考试不会推迟。
当然校门口的仪容仪表检查值日生,也不会对披散头发和改校服裤腿的同学手软半分。
附中的校规校纪严明,除了体现在教学质量上,也体现在了对鸡皮蒜末的各种检查上。
就比如女生只要头发过肩,就必须要扎起马尾。否则的话则扣班级分。
奚榆虽然不爱学习,但是这些事情上从来不让老师操心。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扎个头发又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但是现在她的右手受伤了,扎头发就真的成了难事。
周一早上她六点半不到就起床,却因为单手不方便扎头发,足足耽误了十几分钟。在浴室镜子面前捣鼓了半天,几乎崩溃到想直接拿把剪刀把自己一头秀发直接剪掉。
最后她顶着一头扎得难以言喻的头发下了楼。
陆嘉棋坐在沙发上吃早餐,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几乎笑得要昏过去。
“哈哈哈哈——”
奚榆羞愤地直接拿起一个面包堵住了他狂笑的嘴。
然后她余光看见陆嘉辰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肩头抖了几下。
奚榆:“”
这陆家两兄弟是不是存心看她笑话!
奚榆小脸一黑,烦躁地把发圈一扯,如瀑般的长发倾泄下来,落在肩上。
陆嘉辰知道这个小祖宗又要炸毛,立刻不敢再笑了。
“榆宝,过来。哥哥给你扎头发。”
陆嘉辰说完,也不等她的反应,直接抬手就被人扯了过去,摁着坐在了他自己身前的地毯上。
他自己大刀阔斧地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拿起梳子,慢条斯理地替她梳着柔顺的长发,动作娴熟得简直跟tony老师有的一拼。
然后在他挽起她的长发准备束上发圈的时候,生疏的大手蓦地勾住了她耳鬓间的碎发,那一刻奚榆疼得眼泪差点都飙出来了。
陆嘉辰也没想到,扎头发这么简单的事居然还能把小姑娘给弄哭,一下子手忙脚乱,于是连着勾住奚榆好几根头发
奚榆:“”
她眼圈红成一片,眼里水雾朦胧,看起来像是受尽了老男人的虐待。
陆嘉辰马上松开手,假装无事发生,只是欲盖弥彰地替她揉了揉头
妈的,视频里看起来明明很简单的啊,怎么脑子学会了,手却没学会呢?!
陆嘉棋简直没眼直视他哥这么一个钢铁直男大老爷们给女孩子扎头发这么娘炮的行为,眼不见为净地背起书包先跑了。
而奚榆根本不知道他背地里已经悄悄在网络上搜索视频学习了这门手艺,这会儿被他这么硬生生地拽掉了好几根头发,心疼到了无以复加。她一言难尽地噙着泪花问道,
“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陆嘉辰:“”
他立刻举手求饶般道,
“榆宝,哥哥发誓,这真的是个意外。你再忍一下,我重新调整一下状态。”
奚榆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再给老男人一次机会。可是他又说得如此的真情实意,好像真的只是想给她扎个头发而已。
她有些难过又欣慰地想,虽然老男人会把她弄疼,可是至少他的生疏技能说明了他从来没有给别的女孩扎过头发。
那么他这算不算是为她破了例呢?
奚榆最后还是在陆嘉辰的坚持下,被他扎了一个勉为其难能出门的马尾就去上学了。
当天进了校门面前过了捂嘴偷笑的值日生那一关,她立刻羞愤地扯下了发圈。
老狗比是不是故意为难她?!奚榆简直恨不得把这三个字刻到他的脸上!
然而此时此刻老狗比正在干嘛呢?
临床医学院课程很满,早上第一节课就是医学机能学实验。
窗外阳光倾泻而下,满树的花开和燕雀在枝头上的呢喃,到处一片春意盎然,几乎是一年里最美好的光景。
而坐在江大宽敞明亮的实验室里,于天杰一脸惶恐又惊慌地问道,
“哥,你干嘛呢?”
他已经被迫坐在小凳子上保持不动的姿势将近半个小时了,然而讲台上白发苍苍的老教授居然还没发现他被同班好友武力绑架!
陆嘉辰坐在他身后,一手拿着梳子另一手拿着发圈,大手生疏又略带笨拙地在在他的寸头上艰难地捋毛,上面的几根彩色小发圈就是他努力了一上午的成果。
“我早上把榆宝弄哭了,现在拿你练练手。”陆嘉辰难堪地说。
于天杰:“???”
他惊讶得连瞳孔都抖了抖,语无伦次地反复确认道,
“弄,弄哭?你把榆宝弄哭?你怎么弄哭的?!卧槽辰哥,这姑娘才多大你也下得了手?!”
陆嘉辰:“收起你那些龌龊的想法。我是给她扎辫子弄疼了她,谁知道小姑娘那么娇弱,动不动就哭。”
于天杰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觉得极其不可思议。
他一个大老爷们什么时候被人扎过这么多小辫子?而且还是一个男人给他扎的,这事要是传出去,恐怕害的还是他性取向的风评。
他立刻抬手阻止了陆嘉辰还要继续练习的动作,无语地劝阻道,
“不是,你要练手也去找刘怡啊!我又不是女的,哪来那么多头发给你造作?”
陆嘉辰拿着梳子对着他的发旋狠狠地敲打了一下,语气懒散又带着几分嘚瑟,吊儿郎当地说,
“于天杰,你以后少在我面前提刘怡的名字。要是让我家小姑娘知道了,又得跟我闹”
“啧啧啧,这就你家的小姑娘了啊?人家姑娘答应了吗?”
于天杰简直看不惯他这副嘚瑟的模样,存心想要给他添堵。
刚开始是谁说对人家没想法来着?打脸来得这么快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你了。
陆嘉辰得意地眯了眯眼,想到奚榆早上红了一圈的眼眶,心想那可不是他的小姑娘吗?
除了他以外,谁还能把她弄哭哦。
不过最近哭的频率好像有些频繁,小坏包的脾气都有些焉了,会不会以后对他留下了什么心里阴影?
陆嘉辰一想到这里就有些心虚,可是嘴巴上还得逞强,他打了个岔子准备结束这个话题,
“行了,反正这事你有数就行。小姑娘都爱吃醋,我得哄着点。”
于天杰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了,这人自从在家里藏了个小童养媳之后就越来越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偏偏自己还毫无自知之明。
他拍了拍陆嘉辰的肩头,意有所指地拖腔带调,
“辰哥,你可真行。知道媳妇要从小养起,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希望榆宝能尽快长大,让她看清楚你老禽兽的真面目!”
对于于天杰的嘲讽,陆嘉辰不以为然地轻笑了一声。
等她看清楚的时候,人都是他的了,到时还不是想怎么哄着就怎么哄着,哪里还轮得到别人说三道四。
大老爷们卑微一点又能怎么样?反正哄的都是他的小祖宗。
陆嘉辰心满意足地心想,奚榆这个小混蛋,还不知道自己的福气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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