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被落地窗隔绝在外,陆嘉辰满身寒气进了门,随手外套丢在沙发上,轻手轻脚地上楼去看熟睡中的小坏包。
奚榆躺在浅紫色的床单上,小脑袋躲在厚实的棉被里,只露出乌黑的一点脑袋尖。
她睡觉不老实,再加上入冬以来天气冷了不少,晚上睡觉总是要滚来滚去寻找热源。陆嘉辰亲了亲她的额头,起身去浴室洗澡。
哗啦啦的流水声暂时给他躁动得不行的冲动暂时分出了几分清醒。
他在想他和小姑娘的以后。如果她选择继续留在江城,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他可以带她去到处走走,去其他地方旅行,说不定还会生个孩子什么的,最好是跟她一样可爱调皮
陆嘉辰觉得,奚榆和她那个所谓的母亲之间,其实也就只剩一条可有可无的血缘纽带了。
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应该再果断一点,不能让懵懵懂懂的小坏包还有动摇才行。
陆嘉辰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奚榆还在迷迷瞪瞪地满床打滚寻找热源,她乌黑的发丝垂落在床单上,整个人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陆大少爷的别墅是有地暖的,可是就是这样奚榆还是觉得冷。
被抱着睡习惯了,缺少了他就觉得心里空落落,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陆嘉辰坐到床侧,伸手去撩拨开她耳边的发丝,没想到奚榆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立刻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乖乖地拱进了他的怀里。
陆嘉辰:“”
他抱着怀里瞬间多出来的毛绒绒的小家伙,忍不住觉得好笑又无奈,低头亲了亲她的头顶,故意嘲笑她,
“你这是哪里来的小坏包,天天偷吃哥哥的豆腐!”
奚榆在梦中被他吵醒,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毫无防备意识地往他怀里拱了拱。
陆嘉辰被她拱得没有半点脾气,于是干脆把她抱到自己身上,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睡。
他一直喜欢这么抱着她,能听见彼此心脏跳动的声音,还有种被她无限依赖的感觉。
陆嘉辰把小姑娘抱在怀里,还尤嫌不够地,又低头去亲她的脸颊和鼻尖。
终于奚榆最后的那一点儿困意也被他亲来亲去,亲到了太平洋去。被扰了美梦的小菜鸡生气地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牙齿死死地咬在了他的锁骨上,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是她根本不知道,对于男人来说,她的这个举动就像是无声的勾引。
陆嘉辰低笑了一声,也并不觉得疼,伸手摸了摸她毛绒绒的脑袋,无奈地说,
“榆宝,怎么还是这么小?”
奚榆闷哼了两声松开了口,眯着眼睛疑惑地扯开衣领低头看了一眼,顿时又怀疑起陆嘉辰某些方面的品位
她现在一点儿也不能算小了,老男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奚榆给自己确认完毕,于是安心地闭上眼,有些不满地想。
陆嘉辰眼睁睁地看着她扯开衣服看了一眼,然后又心安理得地继续睡,就知道她又想歪了。他无语地摸了摸她柔软的脸颊,最后使劲掐了她一把,声音有些难耐地说,
“能不能快点儿长大?”
奚榆被他掐得蹙起了眉头,泪水几乎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老狗比真的太欠揍了吧!
这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不睡觉怎么长大?!
就不能有个人来收拾收拾他了吗?!
陆嘉辰看着她皱巴巴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是有些好笑。
他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从遇见她开始,他就一直在无声无息地,等待着小姑娘长大
奚榆每年过春节都是要陪着奚怀过的,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寒假刚刚开始,她就一直在数着回家的日子,还和李玉婷她们几个去逛了个街,给奚怀买了一些衣服和补品。
其实这些东西就算她不买,陆嘉辰每次送她回去也会准备的。
陆大少爷在人情世故方面比起奚榆这种小菜鸡当然更加游刃有余。况且他早就自觉地把自己的地位抬升到了准女婿,每次去探视奚怀的时候,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甚至直接就把奚榆给晾到了一边。
陆嘉辰对奚怀的照顾和关心其实早已超过了他作为奚榆男朋友所应该做的一切,奚榆其实也没想到陆嘉辰会跟老奚这么合得来。
但是按照陆嘉辰的说法,他那是感激奚怀不辞辛苦把小麻烦精拉扯长大,并且十分有先见之明地,在她16岁就提前把她送到了他身边。
奚榆觉得他是在自夸,但是她没有证据。
但是如果奚怀真的早就想到这一层的话,那这跟卖女儿有什么区别啊
奚榆有些困惑地想,莫不是她早就给老奚卖了还帮他数钱呢
奚榆是离大年三十还有三天的时候回老家的。
她把自己要给奚怀带的东西全部搬到了后尾箱,然后把自己的小行李箱也塞进去,刚要把后尾箱盖上,就听见陆嘉辰淡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等一等。”
她疑惑地转过头,瞬间下巴就要掉到了地上。
陆大少爷拎着自己黑色的24寸行李箱从别墅大门走出来,一手抵住就要合上的后尾箱盖,轻而易举地把自己的行李箱丢进后尾箱里,然后才按下后盖。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完成之后,他才志得意满地伸手捏了捏呆成木鸡的小菜鸡后脖颈,得意地说,
“走吧,我们回家过年!”
奚榆:“???”
“等一下。”
奚榆从懵圈的状态中回过神,先是疑惑地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他在说什么,茫然地问道,
“回回哪个家?”
这个【回】字用得有些奇怪。明明是要送她回去奚怀那边,奚怀家又不是他的家,可是为什么他也要用回这个字?
“哦。”陆嘉辰慢条斯理地说,
“回你爸家过年。”
奚榆顿时更困惑了,
“你也要去我爸家过年?”
大概是她困惑的表情太好笑,陆嘉辰忍不住唇角勾起,嘚瑟地摸了一把她的头,吊儿郎当地说,
“干什么?我们都这样的关系了,哥哥还不能跟你回家过年?”
奚榆:“”
她彻底震撼成了一只石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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