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壹的婴儿时期,大多数时候是在奶奶家里度过的。
奚榆生完孩子之后,很快就休完产假回去上班,陆嘉辰的事业也正在发展的关键关头,经常忙不开照顾孩子的事情。
严媛今年已经快50了,在医院常年的高压状态让她早就想重新回归家庭生活。正好小豆包降临人世,于是她干脆就办理了提前退休,回家给陆嘉辰他们带孩子了。
陆嘉棋在第二年就考上了江城另一所重点大学江城理工,和孟瑶就读的江大只隔了一条马路的距离。
为了方便追女孩,陆嘉棋每周末没事也不太回家,就在学校里待着,于是严媛为了方便照顾小豆包,便把陆嘉棋的房间改成了婴儿房,待着小豆包住了进去。
陆嘉棋连着两周没回家,等到这几天孟瑶也回家了,他才想起来自己也有一个家。
可是等他回来一看, 客厅的大沙发和茶几都不见了,变成了婴儿的爬行垫,旁边还用围栏隔出一大片空地,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
陆嘉棋自己是不懂,养一个小屁孩居然能把家里搞成这副模样。然后他上楼推开了自己的房间门
——原本他放床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张小小的婴儿床,木质衣柜换成了卡通形状的小柜子,窗帘也换成了静谧的淡紫色,到处都充满了童真的气息。
陆嘉棋:“”
虽然小家伙的到来让陆嘉棋连自己的房间都失去,被迫不得已搬去三楼睡书房。但是这是他真正的亲侄子,比陆小小要纯种得多。
陆嘉棋因此,微妙地对这个小家伙感到爱不释手,恨不得一直把这软绵绵的糯米团子抱在手里。
严媛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时候,陆嘉棋就坐在客厅的爬行垫上哄逗小豆包,教还没长牙的小家伙喊他叔叔。
严媛洗了草莓端出来,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看着陆嘉棋在逗孩子,忍不住就提醒他道,
“你现在也上大学了,要是有合适的女孩就抓紧追。跟你哥一样早结婚早生子,趁我这两年身子骨还好,还能帮你们一起带孩子。”
陆嘉棋逗弄小豆包的手一顿,似是有被她无语到。他无奈地应道,
“妈,我才18岁啊”
“18岁怎么了?”
严媛不满地白了他一眼,继续给他举例子做思想工作,
“榆宝跟你哥哥谈恋爱的时候不也才18岁吗?”
陆嘉棋嗤笑了一声,
“那是因为我哥早就不想做人了。”
话音刚落,脑袋上就挨了严媛一巴。他刚龇牙咧嘴地准备嗷嗷叫,小豆包却被他逗得呵呵笑起来。
陆嘉棋被小屁孩取笑,觉得极其无语和丢脸,忍不住笑着伸手去掐他软绵绵的小脸,
“笑什么笑!懂不懂礼貌?!”
小豆包显然是不懂礼貌的,不然也不会出生第一天就在亲爹身上尿了泡尿还放了个屁。
但是他被捏得超疼,立刻小脸就皱巴成了一团,张开小嘴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严媛见他欺负小孩,立刻就发飙了,毫不留情地朝他头上又拍了一巴掌,
“你给我把爪子拿走!”
陆嘉棋委屈巴巴地把手收了回来,为表歉意还特意摸了摸小豆包的头,可是小家伙已经把这捏脸的仇记上了,他一碰到他的头,小豆包立刻哭得更凶了。
陆嘉棋:“”
好家伙,这记仇的脾气又是遗传的谁?!该不会跟他嫂子一样500块就记一辈子吧?
陆嘉棋觉得莫名的好笑。
见他盯着小家伙傻笑,严媛忍不住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追问道,
“有喜欢的女孩没有?要不要妈给你介绍?”
陆嘉棋啊了一声,然后才从回忆中回过神。
有没有喜欢的女孩么当然是有的。不然以他当初的成绩,哪里能考得上江城理工。
“介绍就不用了。”
他淡笑着应道。
严媛察言观色地看了一会儿,心里大概明白,于是不动声色地问道,
“那就是有喜欢的女孩?”
“有啊,不过人家还没同意跟我交往呢,您就别瞎操心了啊!”
其实这段时间他和孟瑶走得很近,基本每天下午下课之后,他都要到江大的篮球场去打球。
打球是其次的,重要的是孟瑶的宿舍区就在旁边。打完球孟瑶也差不多从图书馆回来了,两人正好可以一起吃个饭促进促进感情。
虽然他们中间还隔着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但是陆嘉棋觉得要慢工出细活,绝不能像他哥一样,在家里就对小白兔下手了,这样吃相太难看。
严媛闻言,以为是他情窦初开,还不懂得追女孩,于是有些心切地教导道,
“追女孩要主动点,别整天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在不行去问问你哥,当初是怎么把榆宝追上的。”
她不提陆嘉辰还好,一提到陆嘉辰,陆嘉棋忍不住嗤嗤地笑了起来,不屑地说,
“我哥脸皮厚,我可跟他不一样。”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凉凉的声音,
“你说谁的脸皮厚?”
偌大的别墅外院里,18岁的少年被追打得屁滚尿流,一边躲避着来自亲哥的暴击,一边毫无形象地大喊,
“榆宝,救命啊——”
“陆嘉棋!你给我滚过来!”
身后的“行凶者”三两步就追上了暴走中的少年,毫不客气地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赶上来劝架的小媳妇一边捂肚狂笑,一边不自觉地火上浇油,
“哥哥算了吧,他也是说实话而已啊”
陆嘉辰:“”
一瞬间,战场上的形势急转直下。
奚榆头也不回地朝自家别墅落荒而逃,身后陆嘉棋捧腹笑得差点昏过去,陆小小好奇地在他身边蹦来蹦去团团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陆嘉辰三两步追进了自家大门,转身就把门给锁上了。
彼时正当仲夏,傍晚天色依然清亮,时间却不知踪影。
十年之前的小姑娘,穿着纯白色的小裙子,懵懵懂懂地拉着行李箱,被患病的父亲送来到了这座城市。
十年之后她是他的小祖宗,每天肆无忌惮地在他怀里斗嘴打闹,得罪了他就娇娇软软地求饶。
——至于现在,
“哥哥,我错啦——”
“榆宝,哥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男人的眼眸闪着细碎的光,意味深长地微微挑起。
他一边轻车熟路地摁住就要溜走的小混蛋,一边低头亲吻她。他低沉的嗓音带着轻笑说,
“——求饶可不能求得太早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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