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丞相有仇?”
墨泽摇头:“丞相是三皇子党的人,这些年把持着朝野没少做下恶事。朝野上下看不惯他的人很多,但迫于权势压迫,并没有人敢弹劾他。”
宋承煜皱眉。
他看户部尚书的奏章确实是弹劾丞相的桩桩件件,看起来似乎是准备充足。
而且看措辞还不像第一次弹劾。
他记得户部尚书并未站占任何党派,这样不顾一切的弹劾如日中天的丞相,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宋承煜更不解的是:“爹,您怎么会有这份奏章?”
户部尚书的奏折不是直接给皇上的吗?
怎么会在爹这里?
老大反应就是快,宁晚也跟着看了过来。
顺着墨泽的目光,看到了桌上的奏折,还有高高一大摞。
啊这……
他去偷奏折了?
宁晚心里这么猜,但她没敢说。
墨泽淡淡道:“皇上送来的。”
宋承煜:“……”
他记得爹不是说皇上没有承认他大皇子的身份吗?
批奏折这么大的事情都是皇上或者太子才做的,皇上怎么会交给爹?
宁晚不解:“怎么会是他让你批的?”
皇上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墨泽应道:“我也不清楚,他让我我批完给他再看,最终还是由他来做决定。”
宁晚拧着眉想,这怎么这么像总理干的活。
宋承煜原来觉得书院的杀人案关系够扑朔迷离了,爹在家已经替皇上批奏折更令人费解。
不过爹做事向来稳妥,这就不用他来替爹操心了。
说话间,查案的死士也回来了。
“那名凶手是青竹书院的学子,无父无母,更不知道来历。”
“他在青竹书院的学业一般,而是也并不是很勤奋,经常逃课不见人。”
宁晚一听,跟现代那些学不过才生杀心的学生不一样,这人的经历背景完全不像。
宋承煜也明白过来了:“此事不是意外,他不是冲着第一名来的。”
说是故意为之更贴切一些。
宁晚也跟着猜测:“难道是因为户部尚书曾弹劾过丞相,丞相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所以在杀鸡儆猴?”
“可户部尚书会有什么地方跟丞相起冲突了呢?”
宋承煜淡淡道:“户部尚书虽然只是二品官,却六部里的第一。掌管全朝廷的土地、赋税、户籍、俸禄、军需、粮饷、财政收支的大臣。”
官职不大,管辖范围却很大。
宁晚听着老大介绍这些,突然想起了刘举人村的张爷爷。
“承煜,你还记得张爷爷吗?”
宋承煜面色一沉,自然想了起那人。
“张爷爷一家忠君爱国,家里三个儿子却在十年前的那场大战里全部丧命,张奶奶更是受刺激下也撒手人寰。”
娘带他去全村还银子的时候,张爷爷什么都没要,只要他做个好官。
他当时就想着等入了仕途便去查查当年的案件,而这户部尚书,恰好是管军需粮饷的。
“十年前那一战,我们兵力强过敌人数倍,却糊里糊涂的败了。此事,不知道户部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宋承煜定定的说着,已经在筹划着该怎么顺藤摸瓜去查此案了。
墨泽也若有所思,他将奏折摊开,批上了批注,然后合上。
“承煜,书院的事情你先不用管,户部尚书丧子,恐怕他的注意力不会放在你身上。”
“至于十年前那事,我会留意。”
墨泽不知道他们说的张爷爷是谁,但只听老大描述,脑子里就已经有了一个轮廓。
他会用好手里的权利,做好该做的事情。
听墨泽说完以后,宋承煜紧绷的心情这才松下来一些。
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情,他都是强撑着自己去查去做,现在爹回来了,可以放心交给爹。
这种感觉,特别好。
死士们都退下以后,墨泽又跟老大了解一下书院里的情况,只觉得这事迷惑性较大。
若是真如他猜测的那样,丞相恐怕是想一箭双雕。
既能解决老大,又能使户部尚书大伤元气,若是两人互相斗起来,不管谁输输赢对他都是一件好事。
能做到丞相,必然不简单。
这会儿,户部尚书恐怕还不确定究竟是谁对他下的狠手。
墨泽突然道:“承煜,想不想见一见户部尚书?”
宋承煜愣了一下,但又很快应道:“想!”
宁晚想说你俩疯了!
人家刚丧子,说不定正传的沸沸扬扬的为承煜替死,户部尚书一见承煜还不气疯了!
“走吧,我们现在去。”
“好。”
宁晚:“???”
大佬,你们认真的吗!!
“我也要去!”
她怕这俩人去了出什么事!
三人一块去了见户部尚书,府内外已经全部挂上了白灯笼,全府上下哀声一片。
户部尚书已经告假,也谢绝了所有人的拜访。
可外面传是定王来了,他咬着牙也要出来迎接。
宁晚见到户部尚书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这位冯大人看起来已经年纪很大了,想来是老来得子。
“下官拜见定王殿下。”
冯大人边拜边哭,满脸泪痕根本没法掩饰。
墨泽也觉得心里不好受,但是此事不早点说清楚,只怕冯大人因此记恨上承煜,还会放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墨泽进去后,也没有多说一句废话,直接就问:“冯大人可知爱子死于谁手?”
他这一声落下,旁边跪坐在地上的老妇人痛苦的站起来哭道:“是青竹书院的一个学子,书院都传我儿是替死,我儿死的冤啊!”
“老爷,你一定要为咱们儿子做主,不管是凶手还是替死的,千万一个都别放过!”
宋承煜手指一动,脸上神色虽然没动,宁晚却感觉到他很在意。
墨泽却道:“那名学子并非学疯了,也并非临时起意,冯大人可以好好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冯冀苦笑着,脸上似乎更苍老了:“给定王殿下见笑了,内子全在胡说,下官自然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
他鼓足了勇气才交了弹劾的奏章,不过几日唯一的嫡子就被人意外杀害了!
如此巧合的事情若不能发现问题,那他这么多年的户部尚书也是白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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