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范笑的眼睛眯了起来:“钱知府为何如此激动?怎么,心虚了?”

    他拎着手里的免死金牌,懒懒的晃着,完全没有被钱知府的怒气吓到。

    “你!”

    钱知府被他这么一说,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大了。

    他稳了稳情绪,沉声道:“你要知道,空口无凭诬赖朝廷命官,就算有免死金牌在身,也免不了要被问责!”

    纪范懒懒道:“这些人中的是沉雁沙,是边境郡县上供给朝廷的药品,剂量配对可治胃疾,若不对便会令人腹痛不止查无可寻。”

    “这东西只皇宫才有,但我记得满朝文武只有丞相大人有顽固的胃疾,想必是皇上赐了不少吧?”

    他吊儿郎当的说着,又看向了宋承煜,接下来的事情就可以交给他家大公子了。

    钱知府被他的话堵的答不上来,只能否认道:“你简直一派胡言!”

    宋承煜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道:“是不是胡言一查便知,皇宫的赏赐之物都有登记在册!”

    少年的声音铿锵有力,将钱知府压的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宁晚也嘱咐道:“眼下还是先救了这些人,尽快止了他们的腹痛才是。”

    纪范点头:“交给我便可。”

    说罢,他从身上掏出一个布袋,一展开就是一包银针,纪范手持银针朝那些病人走去。

    钱知府连忙阻拦道:“住手!本官还没查清这是何人,他怎么能对百姓进行救治,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谁来担这个责任!”

    钱知府一挥手,衙门里的官差一个个逼进,仿佛只要她们敢再轻举妄动,就敢真的动手一样。

    钱知府很自信,纪范就算是有免死金牌也不能在府衙内造次,至于这定王妃……

    呵,一个妇道人家!

    他们就是要趁定王不在,好好打压打压她们的气焰,让她们以后还敢跟丞相做对!

    钱知府眼里不经意间露出的狠厉被宁晚捕捉到了,她硬气道:“钱知府,你以为定王不在,我就令你不得吗?”

    她拿出墨泽特意给她留下的王府令牌,高举上空。

    声音坚定道:“纪范,救人!若出事,我定王府来承担!”

    纪范应道:“是,王妃。”

    随着宁晚的声音落下,院中外突然又冲进了多名侍卫,个个身穿定王府的衣服,齐刷刷的站在她的身后。

    众侍卫们气势逼人,一看就是上过沙场的铮铮铁汉,只往那一站便威慑力十足!

    钱知府下意识往后又退了一步:“你……你们……这可是知府衙门!”

    这女人是把这当成他们定王府了吗!

    宋承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钱知府,你身为京城的知府,不仅不带头查案,还试图阻拦我定王府办案,难道此事与你有关?”

    刚刚纪范虽然提了丞相一句,但看钱知府的反应,说不准他们也确实是一伙的。

    丞相势力大,朝中半数官员都尽听他的,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知府。

    钱知府被他说中,瞬间感觉心梗了一下,他气恼了半晌才道:“一派胡言!你个黄口小儿懂什么,本官当了三十多年官,岂是你能质疑的!”

    宋承煜冷哼道:“但愿事情真相出来后,钱知府还能有如此的自信。”

    宁晚只知道纪范的医术一绝,但也没想到他能当场就把这些人给治好了。

    就……扎了几针?

    虽然他动作很快,也可能是扎了几十针,但也有点太迅速了。

    一旁刚开始说是中毒的大夫,一脸尴尬的同时,又有些好奇这位有免死金牌的神医是何方神圣,也不知道神医还介不介意再多个五十岁的徒弟……

    宋承煜朝一旁的侍卫道:“去查这些人的近期的衣食住行是否有重合点后,再查沉雁沙的赏赐记录,查完一同报回定园。”

    “是,大公子。”

    钱知府见这少年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解元郎他不是没见过,可这个小解元给他的感觉却犹如一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宋承煜又转过头朝他道:“钱知府,此案便由定王府来替你破了,不必感谢,记得把无辜的酒楼解封。”

    说罢,便带着宁晚径直的离开了知府衙门。

    身后的钱知府气的手握得紧紧的,脸上的青筋都在慢慢暴起,衙门的人哪见过这阵仗,忙紧张的问道:“大人,咱们现在怎么办?”

    钱知府的怒火仿佛一下找到了发泄地,他吼道:“还能怎么办,没听人家说了帮咱们审!把随便酒楼给他们解封!”

    “是是是,属下这就派人去。”

    等院里人都走了以后,屋里慢慢走出来一个妇人,忧心的开口道:“怪不得丞相要咱们对定园下手,哪怕是定王不在,他都能将事情安排的妥善,这对母子可不好对付。”

    尤其是那个小少年,能成为大燕国最小的解元郎,早已超越同龄人太多,连他家大人也有些拿他没有办法。

    钱知府摇头叹气道:“能有什么办法,丞相有令,我们不做就是得罪了丞相,更没什么好果子吃!”

    “唉……”

    宁晚到家后,便收到东陵街随便酒楼解封的消息,门店的生意虽然受了影响,但好在只闭店了半天,并没有损失太多。

    宋承煜与府中侍卫去查沉雁沙。

    宁晚则回房拿出去笔墨,开始准备给墨泽写信。

    之前墨泽跟她留信说,让她记得写信与他,她想了想便写了写府里的近况,然后又将今日的事情也一起写了上去。

    因为距离不算很远,信鸽的速度也比较快,墨泽当天夜里便收到了。

    深夜。

    屋内熟睡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站起身燃起灯后,在窗户边取下了信鸽腿上的信。

    墨泽打开信,入眼看见她熟悉的字:“展信悦,我是你媳妇儿。”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81_181278/22832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