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个时候已经是冬天了,我和弟弟在船上,因为不善划船,导致小船侧翻进了望吞河,好在我和弟弟都会水,这才没有出事儿。从那之后我就受了凉,但是并没有当成一回事儿,一直到回家之后,病情就慢慢加重,到现在就变成了这样了。”
“您咳嗽的时候会咳血吗?”
“会,偶尔就会咳出来血,你们最好是离我远一些,我们村子里面的郎中说我这八成是得上痨病了!”
关岚一边说一边往外使劲地推着秦荆:“你快离我远一些,去找郎中要条布巾把口鼻捂好,你没看见爷爷和孩子我都已经不让他们进我这屋了吗,就怕把病气过给他们。”
秦荆的拳头握的紧紧的,高培一度怀疑他想揍人了。
于是他亲自跑到门口拿过来一条干净的布巾,给秦荆捂在了嘴上。
“秦大将军,还是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吧,您可是咱们大灵国的中流砥柱啊。”
秦荆这回倒是听话,把口鼻捂得严严实实的,突然就直直地看向了高培,眼中的灼热简直要把他烧出一个洞来。
高培虽然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了,但是还是被秦荆这灼人的视线给弄得不知所措了起来。
“秦……秦大将军,您干什么这么看着我啊?”
“你是皇上派过来的给我夫人诊病的御医,所以你一定能够治好她的病的对不对?”
“呃……秦大将军您听我说啊,这个痨病这个病啊,是古就有之,一直都是归在疑难杂症的那一列当中的,历朝历代都出了不少的名医,但是并没有文献记载有治好的先例啊!”
秦荆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凶恶了起来,眯起眼睛阴恻恻地看着高培:“他们是他们,你是你,皇上既然派你过来给我夫人治病,你就一定有办法治好她,而且,你也一定会治好她之后再回京的是不是?”
高培脖子上面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所以他就不愿意给武将的家眷治病,那上来那股蛮劲说啥也听不进去,简直就是不讲理。
“咳咳……秦大将军您先不用焦急,我这就给尊夫人开方子,然后我得找原先给尊夫人治病的郎中问一问,咱们这就讲究一个望闻问切,不能急着下结论的,所以您先别急啊!”
高培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个房间,提笔写下了一个方子,然后带着这张方子要去找原先给秦夫人治病的那个郎中。
结果他一抬腿,就发现有两个士兵跟在自己的身后,寸步不离。
“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士兵恭敬地说道:“我们是奉了秦将军的命令,贴身保护你的安全,毕竟你在这大荒村人生地不熟的,秦将军这是关心你,怕你出了什么事儿呢!”
高培这身上的冷汗一身一身的就没有断过。
他能出什么事儿?就算是出事儿的话那也是秦荆弄出来的。
秦荆听着门口的士兵进来告诉自己高培已经去了郎玉明的医馆,一把扯下蒙脸的面巾,用手抚摸着关岚的脸蛋。
“岚岚,我就算是明知道这件事情是假的我看见你这个样子也是受不了。都怪我没有用,居然让你跟着我吃这种苦,受这种罪!”
关岚知道高培去了医馆,一时半会回不来,干脆下了床,在地上溜达起来。
“你在说什么呢,我不是已经告诉你这都是装出来的吗,喝了郎大夫的药剂就是为了怕御医看出来,郎玉明的医术你还不知道吗,他调制出来的药剂对于我的身体一点伤害都没有,等着那个御医走了就好了,到时候我再喝上两副药,身子就彻底地调理过来了。”
“我又不是傻,你什么样我能看不出来吗?你看看你那脸色,咳起来的那个声音,不伤身子的药剂怎么可能会制造出来这种效果?是药三分毒,你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连续地服用,不伤身子那才叫怪了呢!”
“没有那么严重,我算计着时间,那个高御医怕是快要回来了,你去爷爷那里看看孩子吧,这样御医也不会在我的房间多做停留,我还自在一些。”
秦荆确实是想孩子想的心里面都要长草了,于是点点头,让关岚重新在床上躺好,还给她把被子掖严实了。
“你放心,那个高御医我会尽快打发走,这样你就不用再受这份罪了。”
秦荆俯身在关岚的额头上面亲了一口,然后就去了爷爷的房间。
鲁达福和杨春风都在这里,看见秦荆进来了,神色都有些紧张,不住往秦荆的身后打量。
“你身后有没有小尾巴啊?”
秦荆摇了摇头,示意他们放心:“这次跟着我回来的就是那个御医高培是皇上派过来的,你们跟他说话的时候时刻注意,其余的都是我的亲信,不用担心。”
杨春风压低了声音问他:“你剩下的那些士兵呢?还留在皇城?”
“是,我把虎符还给了宴西,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放心地让我回来,不过我这次回来把火铳营的两千人给带回来了,这些是精锐当中的精锐,我是绝对不能留给宴西的。”
杨春风点点头,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你的夫人已经想好了计策,之后会让皇上慢慢把你的那些士兵都还回来的。你在路上走的这么急,赶紧看看孩子,然后去休息一下,过两天还有事情要发生呢!”
秦荆抹了一把脸,又和爷爷说了两句话,然后去了孩子的房间。
高培在医馆里面抓了药,还和郎玉明问了关岚的病情,这越问心就越惊。
郎玉明是民间十分有名的神医,他给秦夫人开的方子自己也看了,一点毛病都没有,比自己开出来的那张方子还要高明,但是就是这么高明的药方也没有让秦夫人的病情有所好转,那自己的这张药方子就更算不了什么了。
高培好长时间之后才步履沉重地回了秦荆的宅邸,那两个讨厌的士兵一直是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就像是看管囚犯一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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