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这么一呛,我整个人就更慌了,心底的恐惧也更多了几分,尤其是水潭黑漆漆的,跟本就看不见水下有什么,再加上几分心理作用,我只感觉无论我怎么折腾,仿佛都有一只我看不见的手在拉着我,不让我从水里站起来。
扑腾了将近一分钟,我的后背终于是撞到了岩壁,有了支撑,我心中的慌乱才减少几分,稍微冷静了一下之后,便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咳咳”
起身后,我先是剧烈咳嗽了几声,吐了好几口口水,之后砸吧砸吧嘴,‘呕’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好在这几天也没怎么正经吃东西,吐的都是酸水。
“他妈的,这水里还真泡着尸体。”此刻的我只感觉嘴里发苦,胃里更是一阵阵的翻腾。
之前刚刚下到古墓之际,我就跟大雷子说过,这水里会不会泡着尸体之类的东西。
但大雷子却不以为意,哪想到,还真就被我说中了。
只是大雷子当时说的对,墓主人不可能被泡在水里,肯定在棺材里舒舒服服的躺着呢。
既然不可能是墓主人,那么,这个被泡在水里的白骨,又会是谁的?
是陪葬的?
我摇了摇头。
这座古墓距今得有两千多年了,就算真有人陪葬,那这么多年过去,骨头估计都烂没了,不可能还这么新鲜。
再联想到那个明显是现代产物的单肩包,我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
“莫非是另外一伙盗墓贼么?”
我咽了口吐沫,再次向那具白骨的方向看了过去。
就看到,那具骨架已经沉下了水潭,水面上,只有一截背包带在漂浮着。
“那背包里好像装着什么东西,要不要过去看看?”
如果那人是盗墓贼的话,那么背包里装着的,极有可能是从墓室里摸到的宝贝。
之前柳老说过,这座大墓里真正值钱的东西,都在棺材里陪着墓主人呢,而我们在墓道里转悠了这么久,只找到了两间耳室,主墓室跟本就没找到。
最主要的是,这两间耳室明显没有被打开过的迹象,所以我就想,这个盗墓贼会不会并没有进入那两间耳室,而是直接进入了主墓室,将墓主人贴身陪葬的宝贝,全都给摸了出来?
我纠结了良久,最后把心一横,心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而且都烂的只剩下骨头了,还能咬我不成?
一念至此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便趟着水慢慢向那具尸骨的方位走去。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我并没有用力的去拉背包带,而是缓缓的将背包拉了上来,随后轻轻一抖背包带,确定没在挂住那具尸骨后,才拿着单肩包慢慢远离了尸骨所在的方位。
‘兹拉兹拉兹拉’
几声电流声传出,我头顶的头灯竟然在这时开始闪烁了起来。
在闪烁了几下之后,头灯骤然熄灭,整座墓道,都变的一片黑暗,我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了。
“头灯怎么灭了?”我一脸的惊惧,拿着单肩包靠在墙壁上,一动都不敢动。
此刻,整座古墓内是一片死寂,唯有‘哗啦啦’的水流声在不停的响起。
在这极度封闭,且漆黑一片的空间内,人是很容易产生恐惧情绪的,别说是在古墓里了,就算让一个人独处一室,室内没有一点声音,且没有光亮,可能心里也会发怵。
我压抑着自己的呼吸,瞪大着眼睛转头四处乱看,但这里太黑了,那浓稠的黑暗仿佛一只怪兽的大口般,似是要吞噬周遭的一切。
且我总感觉,这看似平静的黑暗中,仿佛就隐藏着一个穿着古代官袍,四肢僵硬的僵尸,只要我稍不注意,就会跳出来扑到我身上。
“别胡思乱想,僵尸是电影里的东西,现实中是不存在的。而且雷子哥他们就在上面呢,还有柳老他们就在耳室里,古墓里不止我一个人!”
我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随即抬起手,摸到头灯的开关用力的按了两下。
没有反应,头灯应该是连续进水,导致接触不良,断电了。
“艹,早不坏晚不坏,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坏。”我用拳头狠狠的锤了头灯两下。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这发泄性的行为,竟然让原本熄灭的头灯再次闪烁了起来,在连续闪烁了几下后,光源逐渐稳定,周围再次被头灯给照亮。
“妈的,真是贱骨头!”我低声骂了一句。
有了光源后,我心底的那份恐惧也被冲淡了不少,松了口气后,便低头看向了手中的单肩包。
这单肩包的样式很老,虽然还能看出原本的浅绿色,但有些的地方依然被泡的有些发白。
我将背包翻了过来,随即就看到,单肩包的正面赫然写着‘中国邮政’四个字。
“这是投递员用来装信的背包?”我一脸的惊奇,心说这可真是奇了,难道这个盗墓贼还有兼职,白天送信,晚上盗墓?
“这里面装着的,不会是信件吧?”
我晃了晃单肩包,随即就听‘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单肩包里传了出来,从声音和重量判断,这里面装着的,绝对不是信件。
这单肩包的质量很好,哪怕被水泡的发白了,拉链也上了锈,但拉链依然可以正常使用,我只是轻轻拉了几下,就将拉链给拉开了。
而当拉链被拉开,我看清单肩包里的东西后,立马就眼睛一亮。
这单肩包内装着的,果然是从古墓里摸出来的宝贝。
就看到,背包里满满登登的,装着七八件青铜器。
这些都是小物件,但相比起耳室里我们发现的青铜器,这些青铜器要精致的多,哪怕我一个外行人也能看出来,这些青铜器绝对价值不菲。
我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即就发现,这似乎是成套的小酒樽,每一个酒樽的个头不大,也就婴儿拳头般大小,上面似乎还雕刻着什么图案,因为这些青铜器上都生了一层绿锈,导致我也看不出那些图案都是什么。
“唉?这是啥玩意?”
这时,我忽然发现背包里除了这些青铜器外,还有一个东西。
我将其拿出,就发现那竟然是一个老式的铝制饭盒。
“这盗墓贼还带饭下来的?”
我有些好奇,便打开了饭盒。
本以为里面是早已腐烂的饭菜,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里面竟然装着一个笔记本。
这饭盒并不防水,导致笔记已经被泡的面目全非了,一碰纸就碎了。
但我依然看出了五个字。
这五个字写在笔记本的皮质外皮上,所以还可以辨认的出。
“赠给我最爱的男人聂天。”
下面还有个落款,写着‘玲珑’两个字。
“聂天?难道是那具白骨的名字么?”
我又翻了翻笔记,随即就发现,笔记本内,竟然还夹着一张照片。
照片外面套着一层防水的塑封套,我甩了甩表面上的水痕,随即定睛看去。
只是,我这一看之下却是神色一僵,脸上更是写满了惊愕之色。
因为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大大的,‘哈尔滨东站’五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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