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棹再次冷哼,“谁叫她嫌贫爱富,她昨儿跟着许恒走了,我气不过……”

    楚月很自然的接过他的话,“所以你就接二连三的夜闯我的医馆?意欲做点什么陷害与她?”

    “什么接二连三?”严子棹面上带着怒意,“你们这破医馆,我今儿晚上也是头一次来,谁知道平日里没几个人的医馆,暗处竟会有练家子盯着。”

    楚月眉头微挑,严子棹刚才说的不像假话,如果昨夜的人不是他,又会是谁?

    她平日里从来不会主动去招惹谁,居然有人潜入医馆来动手脚,钱也没丢,药材也没少,究竟想要做什么?

    “那你得庆幸,他们两没有直接削了你的脑袋。”

    她从地上站起身来,语气中透着丝丝冷意,听得严子棹冷汗涔涔。

    “你这女人怎的这般恶毒?削人脑袋这种话是如何随随便便从一个姑娘家口中说的出来的?!”

    楚月勾起唇角。

    “你是忘记蒋高义的脑袋是怎么破的了吗?我的恶毒你又不是第一次见识。”

    这段时间经历了如此多的事,又受了陆星河的熏陶,在处理紧急事件上,她显得要淡定沉着了许多。

    严子棹听了楚月的回答,惊的身体往后挪动。

    “你若杀了我,那……那便是故意杀人,故意杀人是要偿命的!”

    楚月笑了笑,满脸淡然的拿着油灯往柜台的方向走去。

    “你无故潜入我的医馆,我给你安一个入室盗窃的帽子不过分吧?我记得我相公曾与我说起过一条南渊律法,夜无故入人家者,杀之无罪!”她将油灯放在柜台上,回头望向严子棹,“你觉得,我敢不敢杀你?”

    严子棹努力咽了咽口水。

    面前明明是一张天真无害的脸,却让他忍不住心底生寒。

    难怪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当时那么瘦小的个子都能将蒋高义敲的开瓢。

    果然,人不可貌相。

    她哪里是什么人美心善的女菩萨,女神医?明明就是个人面兽心的大魔头!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楚月蹲下身来,淡淡的望着他。

    “我很好奇,你们家为何会盯上玉芳,是你爹娘自个儿起意,还是有人在背后提及?”

    玉芳不过是个才来镇上不久的小人物,严家便能将苗头放在这么一个出身农门的姑娘家身上,要说这其中没有阴谋,她是不信的。

    “是……是蒋夫人提及的。”

    严子棹显然被楚月吓破了胆子,对于她的问题,他回答的小心翼翼。

    “前些日子蒋夫人生辰,我娘因着我和蒋高义的关系,便也与蒋家搭上了关系前去参与寿宴,还送了礼,回来之后我娘便和我爹说起了陆姑娘一事,之后便找上了陆姑娘的爹娘。”

    郑原望着楚月,只觉得此刻的她,竟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农门出身的姑娘家,竟还有这样强的气势?

    楚月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竟是蒋夫人。”

    这蒋家还真是贼心不死,一个一个的上赶着来挑战她的底线。

    若只是针对她都还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毕竟他们双方才是真正有恩怨的人,而玉芳纯纯是无辜的受害者。

    如果没有许恒。

    如果昨日相亲成功,玉芳真被严子棹给娶回家,依着严子棹这性子,指不定就得害了她一辈子。

    这个蒋夫人的居心,才是真歹毒!

    此事由她起头,她却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严子棹潜入医馆一事也半点牵涉不到她,当真是让人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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