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兔没有再接话,而是在旁边等着。
一刻钟以后,末羊的面前已经摆了两张写满字的纸张,他吹了一口气,上面的墨迹才变干。
“好了,现在你该放我离开了吧?”
姜婳拿起那两张纸看了一下,随即道:
“你这个只有制作配方,那解药呢?”
末羊听了,面露疑惑。
“你们以前不是都不要解药吗?”
遭了,卯兔保持镇定。
“那是因为你还是末羊,现在你不在这里,自然要把解药留下,以防万一。”
这么一说,好像也没有什么毛病。
“行,多的都写,我也不差给这点东西。”
说完,他抬头看了一眼卯兔。
“只是希望你们说话算数,不然我就是死也不瞑目。”
卯兔冷哼一声。
“你别耍花招才是,你写下来的东西,子鼠老大都会找人试用的,你若是胡写乱写,小心老大天涯海角都不放过你。”
这一番话,打消了末羊想要写错一味药的念头。
还是不要再生事端才是,红莲教的教徒当真是天涯海角都存在。
要想追杀自己和这些孩子,那真是轻而易举。
写下了两张纸,他把笔放下,才道:
“东西都给你们了,什么时候才能放我离开?”
卯兔把四张纸都拿起来看了一遍,看得仔仔细细的,一个字儿都没有落下。
等脑子全部记下来了以后,她才把纸张收了起来,此刻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自然说话算数的,可惜我不是卯兔。”
话音一落,普惠的脸色骤变,他盯着面前的女子,质问道:
“卯兔,你在玩什么把戏?难道想要赖账?”
只见面前的女子一把拿下面具,露出了真正的样子。
“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末羊看到了姜婳的面容,当时就怒吼道: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你?明明是卯兔。”
姜婳拍了三下手,大门被踹开,江白带着一队人进来,把普惠和尚牵制住,给他戴上了手链和脚铐。
“末羊,我知道你不会说出红莲教的事情,卯兔那晚确实也来了,不过她死了,所以我顶替了她的身份。”
末羊脸上满是惊讶,眼里全是震惊,嘴唇微微颤抖。
“你刚刚说,你们杀了卯兔?”
姜婳没有说话。
“带走!”
末羊生不起一点反抗之心,卯兔的本事,他如雷贯耳,可如今,她竟然死了。
死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上,她到底有多可怕?
反正她假扮的卯兔,自己竟然没有认出来一点破绽,真是细思极恐。
这女人刚刚的一撇一笑,说话的声音,都实在太像卯兔了。
等回到了地牢里,姜婳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普惠的面前。
“普惠和尚,你的底牌已经没有了,现在你还要维护红莲教吗?”
普惠和尚盯着她的眸子冒着怒火,只是冷哼一声,就把头歪到了一边去。
明显一副拒不交代的模样。
可姜婳不着急,她已经摸到了末羊的命门。
“末羊,你猜子鼠他们知道卯兔死了,会怎么做?”
普惠虽然没有说话,脑子里却是跟着听到的话走的。
按照子鼠和丑牛的性格,若是卯兔死了,他们会立马给卯兔报仇,可报仇的话,就会顺便清理门户。
他和那些孩子,子鼠他们一定不会放过的。
想到这里,普惠和尚的脸色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他被十二卫抓到了,这辈子已经没有出去的希望了。
可这些孩子是无辜的,他们手上都没有沾染一条人命,还可以活着出去的。
“我要是都说了,你能不能给这些孩子一条活路?”
姜婳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想了一下,经过调查,这些孩子确实没有参与犯罪,除了选中的圆一。
她才点头。
“可以,不过暂时我要把他们关着。”
普惠脸上肉眼可见的松了下来,他竟然笑了。
“说起来实在太可笑,我竟然很相信你。”
姜婳挑眉,没有吭声。
普惠的声音继续响起。
“其实这一次,你们不该抓住我的,只是那个女人,那个死去的女人,她实在太像我娘了。”
圆一说过的话,回荡在她的脑子里。
“他不知道为什么?对那个女人上头,天天夜夜都要去找她。”
普惠深刻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竟然就像刚出生的婴儿那般单纯。
“我娘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儿时,她总是抱着我的脸看,还一脸幸福,让我快快长大,就可以做她的男人了,那时候,我不懂,娘在我七岁的时候就死了,被村里的地痞杀死的,他们侮辱了她还不算,竟然还杀死了她,那一日,我就没有娘了。”
姜婳听得皱眉,所以普惠喜欢强迫女子生孩子,就是来源于年少时,娘亲对他的畸形的情感?
这种情感还没有得到引导,他就背负了杀母之恨。
今日的普惠,都是种种因素造成的。
她暗自叹气。
红莲教,你到底是从什么渠道,找到的这些变态?
不是可怜之人就是可恨之人,他们到底有多神通广大?
姜婳的后背冒着冷意吗,她觉得红莲就熬,比她想象的还要庞大,还要复杂。
“末羊,子鼠到底是谁?”
她一问出口,普惠一声怒骂。
“老子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一定会告诉你,我恨不得你立马把他抓了,我的孩子们就安全了。”
普惠脸上的恨意十分浓烈,他觉得就是子鼠冷血无情。
“这些年靠着千日醉和繁花,我给他们挣了多少钱?不说富可敌国,那也跟国库里的银子差不了多少,可我得到了什么?只是被抓,他们就要杀了我,呵呵,真是没意思,红莲教也没意思。”
姜婳心里已经掀起了惊天巨浪,她使劲压制这种情绪变化,背后的手心,已经微微出汗。
“他们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这时候,普惠呵呵笑了起来。
“还能做什么?不就是想坐上龙椅吗?”
姜婳露出疑惑之色。
“篡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子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会成功?”
末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我不确定,也只是听到了别人提了一句,说当年皇帝流落一子在外,子鼠很可能就是皇帝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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