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那人说的地方,他让车夫下去敲门,开门的正是姜清策。
见到是个陌生人,他立马进入防备状态,眼睛是有意无意瞟向马车。
车夫礼貌问:
“请问是姜婳家吗?”
姜清策绷着脸,微微点头。
“你们有什么事情?”
车夫却不搭理他,转身回了马车上。
“老板,是姜家。”
这时候,鬼三才从马车上钻了出来,显眼的刀疤,还有肥壮的体型。
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是逍遥城那个老板,阿姐带他去过一次。
一直揪着的心终于放下,姜清策在心底缓缓松开一口气,他才扬起人畜无害的笑容。
“鬼大哥,原来是你。”
鬼三一时间没想起来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想起来这是大妹子家弟弟,巴掌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
“我记得你,你是姜妹子的弟弟,好长时间不见,你倒是长结实了许多。”
刚刚他第一眼没认出来,就是因为第一次见这家伙的时候,他又廋,脸色还苍白,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现在还是白,不过长高了一些,看着也有肉了一些。
姜清策揉了一下发疼的肩膀,他觉得再结实,也经不住鬼三这两巴掌。
人带进了堂屋,他就对鬼三说:
“你在这里等一下,阿姐他们全部都在炭窑那边,我去叫她回来。”
鬼三一听,立马拦住了他。
“不碍事,我跟你一起去。”
看着过分热情的鬼三,姜清策想了一下,炭窑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村子里现在家家都有的东西。
轻轻点头,便在前头带路了。
绕到房子后头,鬼三就看见了有一个地方,正冒着青烟,一堆人围在那里,有说有笑的。
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顿时就自来熟般挥手,声音洪亮得所有人都听见了。
“大妹子,是我啊,你鬼哥来找你了。”
李氏第一眼看见这个大胡子,顿时觉得不好了,立马瞪向自家女儿。
“这是你在外面的桃花债?”
啥啊?她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娘可真行,脑补些啥?
本来李氏还想问问这人是谁,人家已经到了眼前,一看见她,就恍然大悟般打招呼。
“你是大妹子的娘,那就是我的娘。”
姜家人集体:“!!!”
全部看向姜婳,李氏恨恨地瞪着自家女儿,还说不是桃花债,人家连娘都喊上了。
不过自家女儿的眼光也忒差了,这人看着就凶,年纪不小,想起来女儿一开始说不喜欢小的。
难不成是喜欢这种的?自觉猜到了闺女心思的李氏,瞬间觉得天雷滚滚,她可不想要大胡子还有刀疤的女婿,比自己男人看着还凶。
刀疤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如今他挣了大钱,全靠大妹子,是真心实意把大妹子的家人当自己家人的。
“你是大妹子的爹吧,那以后也是我的爹,你是他弟弟,以后也是我弟弟……”
看着一副被雷打了的家人,姜婳实在忍不住了,站了起来,赶紧拉住乱认爹妈的鬼三。
“鬼哥,咋回事?你被鬼上身了?”
他不加掩饰的声音听起来兴奋极了。
“挣钱了!大妹子你的炭挣钱了!”
这时候,姜家人才听出来一丝端倪,原来这是跟他们家合作卖炭的人。
姜婳也顾不上说其他的,她也很好奇到底挣了多少?
“鬼哥,我们回家说吧。”
最后留下姜大强看着火,其余人都跟着回到了家里。
堂屋,烧了一盆炭,屋子里倒是不冷。
李氏连忙倒了热茶,鬼三抿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哈哈大笑。
“婶子,这茶还是大妹子从我那儿拿来的呢。”
“原来是这样,我们家人都很喜欢喝这个茶。”
这可是自家的金大腿,李氏说话也是尽捡着好听的说。
“鬼哥,你们这趟还顺利吗?”
这一次量大,马车都装了十个,五六吨是有的。
鬼三亲自带队,她担心不顺利。
这个冬天还可以卖两次。
“顺利,有我出马,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说这话,他从怀里掏出来一沓银票。
“这是你的分红。”
全然不管姜家人的眼神,已经全部黏在了银票上。
一开始他见到这么多钱也是这个样子,后面见多了也就习惯了了。
鬼三继续说着。
“这次我们的炭有四千斤,全部按八十文一斤算的,除去所有成本,我们挣了有二十六万两,分下来你有十三万,怕惹眼,我替你全部换成了银票。”
天呐!十三万两!
姜家人只觉得全身都僵硬了,他们见过最多的银子就是县太爷赏赐的,现在看着桌子上的银票,没有概念。
却也知道他们家发财了。
没想到做生意这么挣钱,怪不得那些人都愿意做生意呢。
姜婳心里早就算了账,跟这个数目大差不差的。
她很清楚,能做成这个生意,也是全靠鬼三。
不然一般人真吃不下这么大的量。
“鬼哥,下一批炭还要吗?”
鬼三想了一下,眼里闪过精光。他豁出去了。
“要!不过下一次得重新找买家,这次那边说够数了。”
冬季才刚开始,炭生意还有的做,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反正现在他手上有钱,大不了下血本去打通点关系,找那些有钱人买。
姜婳明白他的想法,这个可能会让她家翻身。
富贵险中求,她也还想干。
“行,鬼哥你多费心,不管是运输还是打点上花的钱,我们都平摊。”
鬼三没说啥,生意场上,最忌讳讲私交算糊涂账。
要不人家都说亲兄弟明算账呢。
“行,我先去找关系,这次我们可能要往京城那边卖,那个地方全是达官贵人,也许能挣更多。”
两个人说好了一切,鬼三跟姜家人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姜家人很不平静,看着桌子上的银票,每个人都不自在。
一下就不穷了的日子,他们也不知道怎么过。
最后还是姜婳把银票收了起来。
“娘,你在家做晚饭吧,我去跟爹看着火。”
桌子上没有那厚厚一沓银票以后,姜家每个人都恢复了正常。
就是姜清策也没有见过那么多钱,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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