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袋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若想见到顾雪昭,就来三岔口。”
九霄觉察到她神色不对,收了脸色的嬉笑之色,“发生什么事了?”
顾雪甄没有回话,转身就往楼下冲去。
昆仑就站在楼下的马车边,顾雪甄把步摇和纸条给他看,白着脸道:“雪昭出事了。”
昆仑看着步摇和纸条,“这可能是陷阱。”
顾雪甄盯着他,“你说,为什么是雪昭?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九霄追了过来,听见后面半截话,“谁发现了什么?”
“没有。”顾雪甄急忙否认,又上了马车,“回家。”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九霄甚是纳罕。
掌柜在他后面道:“我似乎听到顾二姑娘的名字,若是和顾二姑娘有关,得去告诉主子。”
“我从未见顾大姑娘如此慌乱,是得告诉主子。”九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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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甄坐在马车里,紧盯着手中的步摇,步摇上的金珠穗子一摇一晃,就如同她不安而慌乱的心。
昆仑赶着马车,往后靠近车厢壁,安慰顾雪甄,“有沈雁和青龙峰的兄弟跟着,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们也会收到消息的。”
顾雪甄抿唇不语。
桃溪山离江东府很远,刘将军带来的人又多,若是他们在路上埋伏,沈雁和青龙峰的人能不能挡得住,谁也不好说。
“昆仑,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把他们送出去。”顾雪甄的声音微抖着。
“大姑娘,您不要自己吓自己,我们去找青龙峰的兄弟问问就知道了。”昆仑掉转马车,准备往青龙峰的人开的店铺去。
街道的另一侧突然传来哐哐哐的鸣锣声,还有人高声吆喝着:“官府出门剿匪,速速避让。”
剿匪!
顾雪甄猛地掀开车帘,只见一队衙差往城外跑去,后面跟着几十个甲胄鲜明的军人。
路边有人在议论着:“江东府多少年没有匪患了,怎突然要剿匪?”
“对啊,也没听说雁荡山那边有谁闹事,好生奇怪。”
顾雪甄死死扣着窗沿,面白如纸。
没有匪患,官府却要去剿匪,会不会就是去抓沈雁他们?
是不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没有收到沈雁传回的信息?
衙差和军人过去后,路上的行人也恢复了行走。
昆仑很快就驾车来到一家酒肆前,顾雪甄跳下马车,掌柜老周看见她,忙迎了出来。
顾雪甄劈头就问:“你有没有山上的消息?”
“没有啊,山上无事,当家也不会传消息给我们。”老周茫然问道:“大姑娘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一个挑着豆腐担子的汉子急冲冲跑过来,见顾雪甄也在,先和她打了招呼,又对老周道:“我刚才在那边听说官府要去剿匪,去的还是青龙峰的方向,莫不是我们青龙峰出了什么事?”
老周面色顿变,“我们回去看看。”
顾雪甄攥紧了手中的步摇和纸条,强装镇静道:“你们悄悄地回去,不要惊动官府,我在三岔口等你们,若是有什么事,你们派个人到三岔口告诉我。”
“好。”老周回头对店里的伙计说了一声,就和卖豆腐的汉子匆匆走了。
“走吧,我们去三岔口。”顾雪甄转身上了马车。
昆仑不动,“大姑娘,三岔口可能就是个圈套。”
“如果是我父亲还在,你说他会不会去?”顾雪甄问道。
昆仑沉默着,片刻之后他拉动缰绳,马车往城外驶去。
顾雪甄抚着手中的步摇,往后靠着车厢壁。
就是圈套也得去,顾雪昭生死未卜,还有廉重夜他们,还有青龙峰上百人的性命。
顾雪甄闭上了眼睛,昨夜刚消散的疲累又席卷而来,沉沉地压着她,压得她要喘不过气来。
她的马车刚出了城门,就有人去禀报了江映月。
“太好了!”江映月狂喜地站起来,“我就不信这一次,顾雪甄那个贱人,还能活命。”
吴主簿笑道:“刘将军行军打仗这么多年,对付一个女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二娘子就安心地等着好消息吧。”
“等到好消息传回来,我亲自去告诉二郎,我要看着他悲痛欲绝的模样,让他也尝尝难过的滋味。”江映月咬着牙,面容因兴奋,期待,又充斥着恨意而扭曲着。
“二娘子,二郎那边过后再说,沈家的事可耽误不得。”吴主簿小心地提醒她。
贺云知把那份礼单也一起拿走了,吴主簿每每想起上面记录的明细都头皮发麻。
若是江映月把贺云知激怒,贺云知鱼死网破,把那份礼单交给圣上,江侍郎多年的仕途可就毁了。
提到礼单,江映月又是一肚子气,“好端端的,你去记那些做什么?平白给自己添麻烦。”
吴主簿不敢说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因为日后若是要还礼,也是依照所收之礼还赠的,这是他跟了江侍郎多年学会的规矩。
“属下已经惹了麻烦,求二娘子帮帮属下。”吴主簿陪着笑脸。
“就用刘将军的法子,把沈家的人骗出城外杀了,一了百了。”江映月道。
“我们没有人,只怕还得请刘将军的人动手。”吴主簿窥探着江映月的神情,“请刘将军,可能又要破费了。”
江映月对门外叫了一句:“琥珀,去把沈家送的头面拿来。”
她说完转头对吴主簿道:“那是沈大娘子送给我的,成色还不错,你拿去给刘将军,请他把沈家的人处理了。”
“以后做事谨慎些,别在留下麻烦让我帮你处置。”
“多谢二娘子宽仁,属下铭记于心,此事绝不会再犯。”吴主簿忙不迭地答应着。
琥珀把头面拿来,交给吴主簿。
吴主簿拿着头面出了门,忍不住打开看,满匣子金光璀璨,在日光下闪耀着,刺得人差点不能直视。
吴主簿冷笑:“自己打点的宝物竟成了催命符,要怪只能怪你们求错了人,到阎王爷那里再喊冤吧。”
桃溪山。
沈雁带着廉重夜他们走了大半宿才到。
顾雪窈坐马车累了,下了马车,也顾不上看身在何处,就在已安置好的床上倒头就睡。
廉重夜和宋临川,还有顾之寒在一个屋子,三人皆没有睡,望着窗扇从漆黑到透进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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