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写着两行字:刘将军在江东府所做之事,李侍郎不日即可知晓。·
与此同时,张副将也错愕地抬头看刘将军,“这是我们禁军的佩刀,有人这佩刀给将军,究竟是何意?”
刘将军冷着脸,把手中的纸递给他,“有人在给本将军下套呢!”
他脸上随带着嘲弄之色,但负在身后的手蜷缩着,泄露了他的不安。
张副将看得神色一紧,“将军,难道说,我们失踪的那些人,被送回京城了?”
“这会不会是李侍郎下的手?”
“不可能是李侍郎!”刘将军斩钉截铁得说道:“他一个文臣,哪来的人打得过禁军二十余人。”
“再者,他明知本将军和禁军的目的是什么,他要是敢对禁军下手,他和淳贵妃,还有李氏一族,都会大难临头,他不会这么蠢!”
“莫非,他和冥王有勾结?”张副将又猜测道。
刘将军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他的话。
圣上为了查冥王和八皇子,朝中所有大臣连妻族母族都被彻查,李侍郎若和冥王有来往,他的女儿还能位列贵妃吗?
张副将自知说错话,讪讪地低下头。
刘将军骂了一句粗口,“都是因为帮贺娘子,本将军才无端端惹了这一身骚!”
“要是这些事传到李侍郎那里,他一定会疯咬本将军和皇后。”
“贺娘子!”张副将眼睛一亮,“将军,我们可以学贺娘子。”
刘将军疑惑道:“她一个蠢笨如猪之人,学她什么?”
张副将道:“她给顾家的家主安了许多罪名,可将军也知道,那些罪名都是莫须有之罪。但这不重要,也不妨碍我们查顾家,查顾家的家主。”
“所以,我们也可学贺娘子的法子,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声势弄得更大,再传消息回朝廷,就说在江东府查到了八皇子的下落。”
“禁军去追杀的人,就是私藏八皇子之人,顾家横竖是要被除掉的,多给顾家一个罪名也不打紧。”
刘将军紧绷了半日的脸终于露出笑意,他拍了拍张副将的肩膀,“不错,就依照你的法子来办,你去安排下去。”
“得令!”张副将大声应道,正要离去,看门的士卒又来了。
“将军,贺娘子求见。”士卒畏畏缩缩地说道。
“叫她滚!本将军现在不想看见她。”刘将军喝道。
一想到这个给他带来麻烦的蠢女人,他就厌烦不已。
士卒缩了缩脑袋,杵在原地不动。
他怎敢用这些话回贺娘子。
张副将又踹了一脚过去:“你猪脑子吗?不会说将军近日身子疲累,要安心歇息,不宜见客吗?”
士卒得了话,顾不上腿上的疼,出来回江映月。
江映月闻言转身就上了马车。
吴主簿留在后面说客套话:“既如此,就请将军安心休养,我们娘子过几日再来请安。”
等到马车走远,江映月耻笑道:“什么身子疲累,分明是找不到顾雪甄,不知道如何回我才躲起来的。”
“亏我父亲还说刘将军办事得力,只要刘将军一到江东府,即可收拾顾雪甄,我瞧着那刘将军也没什么本事,若不是皇后,怕是他也爬不上将军之位。”
“我的姑奶奶,您可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吴主簿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四下里查看有没有禁军在附近。
这几日,禁军驻扎在江东府城外,每日都有不少禁军进城,这些话要是被刘将军的人听见,刘将军或许不会拿江映月如何,但顾雪甄一事,还得仰仗刘将军,可不能得罪刘将军。
“二娘子,顾雪甄还没消息,要是这次她侥幸逃脱了,我们还得请刘将军继续下手,如今可是万万不能惹刘将军不快啊!”吴主簿苦口婆心地劝道。
江映月不吭声了,好一会才压着声音恨声道:“等顾雪甄那个贱人死了,我就再不用看刘将军的脸色了。”
“要不是顾雪甄这个贱人,我何至于如此窝囊!”
马车后传来了马蹄声,吴主簿回头看,是张副将和几个士卒骑马过来。
他们径直越过江映月的马车,张副将扫了吴主簿一眼,却未做任何停留,直奔府衙方向而去。
吴主簿原已堆起笑脸,扬手想要和张副将打招呼,没想到被忽视了。
吴主簿尴尬地把手伸到脑后,假装挠头,嘴里嘟囔着:“有何急事如此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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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寒是骑马回江东府的,沈雁和石青,还有几个青龙峰的弟兄跟着。
进了城门之后,顾之寒特意拉着缰绳,让马慢慢地走着。
有人认出他来,忙拉住身边人悄声问:“那不是顾家的公子吗?”
“对,就是顾家的公子。”
越来越多的人驻足望着顾之寒一行人,议论纷纷。
“瞧顾公子的模样,顾大姑娘应该无事。”
“顾大姑娘若是无事,为何不露面?”
“露面做什么?让禁军下毒手吗?”
“就是!要我是顾大姑娘,我就藏得好好,不给禁军找到。”
顾之寒昂着头,在众人的议论中来到店铺。
因刚发生过水患,又有禁军到来,发生了人命案,各处的街巷较往日冷清了不少,店铺前也是门可罗雀。
顾之寒下马,踏上石阶,刚走近店门,就听到里面的说话声:“王掌柜,东家到底在哪里?你倒是告诉我们啊,不然我们这心里总是不安呐。”
“是啊,不管东家如何,你都得告诉我们,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别人问起来,我们也有话来应付。”
“时先生和冯管家不是告诉你们,长姐无事。”
顾之寒说着话走近店铺,环顾围在王焕身边的几人,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怎么,自己人的话你们不信,反而信外头的风言风语吗?”
逼问着王焕的几人蓦地看见他,皆吓了一跳,回过神之后,忙堆起笑作出惊喜的模样:“寒哥儿,可算是见到您了。”
“我们也是担心东家,所以才来问问的,您别多心。”
“我们是顾家的人,怎会信外头的混话呢。”
王焕神情明显一松,起身请顾之寒坐下,“我就说东家无事,你们偏不信。”
顾之寒坐下,一手撑着桌沿,头微低,抬起眼帘冷眼看着那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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