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再怎么想走,也只得停下了脚步。
薄南辞从兜里摸出烟盒,拿出一支烟刁在嘴里,又用打火机扑嗤一声点燃了烟,吐了口烟圈后,他说:
“你也看到了,我妈并不希望我们离婚,昨天,她知道我们离婚了,就不停打电话让我回来,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所以,我一直就呆在公司,然后,你过来了,我妈就打电话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回来一趟,沈襄,我们是离了,你不是她儿媳了,但,你总是她恩人的女儿吧!我妈报恩的心,我想你是了解的,这段时间,她总给我说睡不着觉,她的脑瘤如果复发……”
“你想我怎么做?”
沈襄声音冰冷地打断他的话。
“打电话给我妈说,我们是假离婚,搬回香水苑住,我找律师保你父亲狱外就医,还有,沈氏的事交给我。”
像是怕沈襄不同意,他立即又道:
“我没那么多的时间应付我妈,毕竟,薄氏的事挺多的。”
沈襄沉默,她在心中权衡利蔽。
薄南辞不愧是投行精英,知道怎么拿捏别人的命脉。
不得不承认,薄南辞开出的条件很诱人,只要答应了他,沈氏不但能走出困境,她父亲也会得到很好的医疗条件。
“我很想知道你这样做的原因。”
沈襄问。
果然沈襄不同于其他女人,换作其他女人,早就兴高采烈同意了。
“我刚刚说了,不想应付我妈,她很难缠,对我们离婚的事,她的态度,你刚刚也看到了。”
薄南辞不耐烦地解释。
“你大可以告诉她,蓝婉月的话是真的,我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你的,只要郑阿姨知道了真相,她就不会为难你了。”
毕竟,谁会喜欢一个不是自己孙子的孩子。
沈襄的话让薄南辞无法克制自己心中的愤怒。
他低吼出声:
“沈襄,我妈是个善良的人,你舍得伤害她?”
“我不想伤害她,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
沈襄的话,相当于间接亲口承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薄南辞的。
如果说那天她说‘孩子不是你的’,薄南辞以为那是玩笑话。
那么,现在,沈襄的话,就像是锋利的刀在一刀一刀凌迟着薄南辞的心。
薄南辞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像碳火一样熄灭。
他五指收握成拳,指甲翻飞。
他咬牙:
“沈襄,难道你希望我妈旧疾复发,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那就是你希望的吗?”
“郑阿姨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薄南辞,我同意打电话给郑阿姨说我们是假离婚,其他的,你就自己去给她自圆其说,至于,搬回香水苑,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而你要不要找律师保释我父亲出来,你看着办。”
沈襄的话伤了薄南辞自尊,薄南辞气得双眸通红,他牙齿紧咬着后牙糟:
“你以为我稀罕你搬回来住吗?若不是因为母亲,你有多远滚多远。”
“我知道。”
沈襄笑,笑容冰凉。
“薄南辞,我知道,孩子的事伤了你的自尊,其实,你对我们没有爱,不用这样生气的。”
沈襄觉得,是因为她说自己的孩子不是他的,所以,薄南辞忍受不了被人甩的事实,骄傲的自尊,让薄南辞放低了身段,用母亲郑秀英的病做为幌子,其目的,不过是想剔掉她身上的傲骨,逼迫她到生不如死。
毕竟,他曾说过,他的白月光蓝婉月失去的,承受的,他会帮她向沈襄讨回来。
与其被他报复手段逼到更惨的境地,还不如睿智地不钻入他的圈套。
“难道你对我就有爱吗?沈襄,你但凡对我有丁点的爱,就不会允许盛又庭夹在我们之间,甚至,让他……”
薄南辞咬牙切齿,都不想说下去。
想到,沈襄曾经在盛又庭身下面若桃花,媚眼如丝地做着与他曾经做过的事,薄南辞就恨不得整死盛又庭,再掐死沈襄。
沈襄嘴角泛起的笑,除了冰冷,还有落寞,她缓缓抬起的眼睛,笔直地看向男人精美的轮廓:
“是的。”
她说:
“我没喜欢过你,连一丝也没有。”
她深深吸了口气,漠视着心里刀割一般的痛:
“我们心里都有各自喜欢的人,藕断丝连又有什么意义?”
“你终于承认了。”
薄南辞冷笑的声音相当刺耳。
然后,他提步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忽地又回过头来,嗓音清冷,染了戾气:
“我不能让外人指责我对你无情无义,沈氏的事,我会管到底,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
薄南辞沉默了会,道:
“生下来后,我会带他再去做dna,如果是我的,你带不走,如果不是我的,你带着有多远滚多远。”
他一直在等她求他。
为了沈氏,为了沈司莫,可像沈襄这样倔强的女人,薄南辞还是第一次遇到。
两年婚姻里,女人的逆来顺受全都是假象。
或许,她一直就在装温顺乖巧,其目的,就是想摆脱与他薄南辞这场无爱的婚姻,好早日投入她初恋盛又庭的怀抱。
“下班后,我让冷皓过来接你回香水苑。”
“我不会回去的。”
沈襄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吼出来的。
“随你。”
男人扔了她两字,声音凛冽:
“只是,就不知道沈司莫还能撑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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