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
‘辞’字卡在了喉咙。
在看到沈襄的脸时,蓝婉月笑容僵在脸上,整个人像是吃惊不下,她还以为是为她买暖水壶的薄南辞回来了,没想到是沈襄来了。
沈襄似乎并不想与她多说话,冷淡的目光在瞥了眼她毛毯下破败的双腿后调开,伸手将门推得更开,身体是擦着蓝婉月轮椅过的。
“蓝小姐,你腿疼,开门这种事,由我来做就好。”
女佣从厨房里出来,见客厅玄关处多了抹女人影,且女人满面冷色,浑身低气压渗人的慌,女佣不敢再说话了,走过来赶紧将蓝婉月推进去。
“襄襄,你来做什么?”
蓝婉月问。
沈襄见蓝婉月兴冲冲,不顾腿疼跑去开门,她就知道薄南辞应该出去了。
她笑咪咪答:
“自然不是来探望你的,我找薄南辞,他在哪儿?”
听沈襄说是来找蓝婉月的,蓝婉月眉头皱起来:
“他出去给我买东西去了。”
蓝婉月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
沈襄掀眸,她就看在玄关处看到了薄南辞正弯腰脱鞋,男人换了拖鞋走进来,视线在扫到沈襄的那一刻,整个人微微恍了恍,凝在沈襄脸上的眼神没有半点讶然,像是早就知道沈襄会来一样。
薄南辞收回的目光调向蓝婉月,他对蓝婉月说:
“婉婉,超市里就剩最后一个了,幸好我跑得快。”
“谢谢辞哥。”
蓝婉月接过热水壶递给女佣,女佣赶紧拿去充电。
而蓝婉月娇滴滴的那声‘辞哥’,莫名如利剑,深深刺进了沈襄胸膛。
如果知道蓝婉月住在这里,沈襄不会来。
“没事,婉婉,有什么需要给我说,毕竟,你现在怀着孕。”
薄南辞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对蓝婉月特别热情。
蓝婉月感受到这一点,也就热情回应心爱的男人。
“你对宝宝这么好,以后,宝宝一定会爱你的,辞哥。”
蓝婉月的声音娇柔做作,然而,男人像是十分受用,他说:
“婉婉,看你的样子,像是十分疲累,我抱你上楼休息会?”
“好呀!”
这场戏,蓝婉月十分配合。
薄南辞一把抱起蓝婉月便往楼上走,沈襄的目光不自禁地追随着两人的身影,蓝婉月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伸手紧紧搂住薄南辞的腰,唇瓣几乎贴在了薄南辞喉结上,这样的姿势,让沈襄忽地就想到了蓝婉月发给她的那张照片。
沈襄指尖攥得雪白,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怕自己失去理智,冲上去,把蓝婉月从薄南辞怀里拽出来。
几分钟后,薄南辞下楼。
俊美的脸颊,依稀能看到丝唇印影子。
“说吧,找我什么事?”
薄南辞启开打火机点烟。
沈襄单刀直入:
“为什么找人撞冷皓?”
闻言,薄南辞微形微微一晃,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他问:
“你以为冷皓受伤,是我做的?”
“是的。”
清晰的话从沈襄唇里吐出。
薄南辞吸了口烟,压下胸口上涌的激动情绪,尽量让自己淡定:
“沈襄,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一个特别坏的人?”
沈襄不语。
女人的默然伤得薄南辞体无完肤。
他深眸里,似有火花在冒,唇角勾了个冰冷弧度:
“告诉你,沈襄,如果我要对付冷皓,他早死千次万次了。”
知晓冷皓背着他帮沈襄找曾鸿斌帮沈襄,薄南辞是有想把冷皓碎尸万段的冲动,但是,也只是冲动而已,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对他做任何事。
“曾鸿斌的事,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沈襄并不打算放过薄南辞,所以,她问得尖锐。
看着她,薄南辞讶然。
“我知道,你恨我拿掉了那个孩子,可是,现在,蓝婉月不是有你的孩子了吗?南辞,你如果爱她,就应该跟她好好过日子,你这样逼迫我,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还是说,一向对你温顺的人,你无法接受她的不温顺,而一心想让她向你俯首称臣,薄南辞,我听你的话,你放过曾鸿斌。”
薄南辞盯着沈襄的眼睛,渐渐有些微红,喉咙滚了滚,他问:
“你是这样想的?”
觉得他逼迫她,只为他让她听话。
只是因为他不习惯她不听他的话。
“难道不是吗?”
沈襄反问。
薄南辞转过脸,眼睫合上的眼幕,猩红一片。
“滚。”
滚动的喉间,挤出一字。
“冷皓还在重症病房里,如果他不能醒来,薄南辞,这笔债,我会向你讨。”
沈襄离去。
薄南辞缓缓回头,张开的眼帘,猩红更炽。
薄南辞第一次尝到了被人冤枉的滋味。
心口又痛又涩,简直让他喘不过气来。
下午,宁浩带着一拨顶尖医疗团队出现在冷皓重症病房,一个小时后,冷皓醒来。
冷皓醒来后不久,曾鸿斌来了。
见到曾鸿斌,沈襄吃惊不小,却也挪开身体,让曾鸿斌与冷皓说话。
“皓子。”
听到曾鸿斌的声音,冷皓吃力的张开眼,在看到曾鸿斌的那一刻,冷皓激动的嘴唇都在颤抖,曾鸿斌伸出的手紧紧握住冷皓扬起的手。
两支手紧紧相握。
曾鸿斌说:
“皓子,是我错怪你了,以后,咱们还是好哥们儿。”
身后关门声传来,曾鸿斌瞥到沈襄出去的身影,道:
“皓子,我一直以为她是你女友,没想到……”
曾鸿斌没想到沈襄居然是薄南辞的女人。
而他兄弟冷皓只是趟了淌不该趟的浑水而已。
曾鸿斌知道自己惹不起薄南辞,但是,他也是个骄傲的人,这件事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一切来日方长。
知道了沈襄是薄南辞女人后,曾鸿斌不敢再向沈襄介绍客源,甚至不敢再与沈襄交往,而沈氏欠南山银行的债,也开始落续被催还。
沈襄身子渐显,工作起来有些吃力。
她知道自己如果继续呆在深城,难免会碰到薄南辞,或者薄南辞身边的人,譬如:宁浩。
如果薄南辞知道孩子没拿掉,肯定会再与她纠缠。
她虽然记挂着面临倒闭的沈氏,但她必须得找地方毫无痕迹生下孩子。
所以,沈襄草草结束手头工作,把公司暂交给白浩管理,自己则买了机票,秘密飞往爱尔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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