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辞抖着心口,站在窗边,低头吸烟,宁浩进来,恰好就看到了他因吸烟深陷进去的脸颊,颓废灰败。
“怎么样?”
薄南辞头也不抬,问。
“现场一共四人,当时的情况,两人挟持沈小姐,两人挟持南馨小姐,挟持沈小姐的那两个,被您揣下了楼,摔成了脑瘫,另外,两个,昨晚被人灭了口。”
线索断了。
薄南辞吐了口白烟,神色凝重:
“安抚好那俩脑瘫家属,让她们有事来找我薄南辞。”
他薄南辞做下的事,会承担责任。
把那两个坏人揣下楼,他不后悔,即便是事情再来一遍,薄南辞同样会那样做。
“好。”
宁浩应着,忽然想到外面那难缠的女人,他小声对薄南辞说:
“南馨小姐一大早就来公司,吵着要见你。”
宁浩以为薄总会拒绝,没想他竟然点头同意:
“让她进来。
宁浩领命而去。
不一会,随着高跟鞋咣当咣当的声音,顶着一头火红色发丝的薄南馨,五官明艳夺目,神色更是温婉动人。
眼睛里,泛着湿润润的光:
“哥。”
声音染着哭腔。
薄南辞没说话,也没回头,只是一个劲抽着烟。
见薄南辞不理自己,薄南馨咬着唇,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她是来道歉的:
“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四个人,是你找来的?”
薄南辞问。
声音凛冽,杀气腾腾。
“不是。”
薄南馨矢口否认,心脏却咯崩咯崩乱跳。
薄南辞抬头,目光落到薄南馨脸上,被薄南辞这样看着,薄南馨受不住心爱男人,似x光线仿若要洞穿她的眼神,无声的较量中,薄南馨心跳越来越乱,无声垂下头。
“薄南馨。”
薄南辞一字一顿,声音无比清晰:
“你很聪明,许多事做得天衣无缝,但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子,我从不相信苏兰与蓝婉月是沈襄杀的。”
薄南辞走过去,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照片,向薄南馨凶狠砸去。
只觉脸上一疼,薄南馨脸被照片划破。
她捡起散数到脚尖的照片,当她看完所有的照片,以及资料,薄南馨手脚开始发寒,慢慢,全身都侵入冰雪寒意。
尤其,那一线鉴定书。
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而上面是她与薄南辞的名字。
“不。”
薄南馨大声怒吼。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她与薄南辞竟然是真实兄妹的事实。
她颤抖着声音:
“你恨我伤了沈襄,拟造你我是兄妹的事实骗我,哥,你好狠心。”
薄南辞闭了闭眸,用足够耐性解释:
“不是拟造,你我的确是叶氏遗留的那对龙凤胎,其实,很早,我就怀疑了,只是没有证据。”
不然,薄南辞不会把薄南馨宠得无法无天。
直至做出太多无法挽回的事。
薄南辞睁开眼,看着泪流满面的妹妹,亲妹妹,他指尖抚着她热泪爬满的脸:
“馨馨,这一生,你很不幸,你的苦,我都知道。”
“你不知道。”
薄南馨痛苦的情绪,无法控制,她一把推开了薄南辞。
空气里‘兹斯’一声响。
她撕开了自己的衣物,肩胛骨,背部,腰间,雪白的皮肉,是朵朵绽放的蓝色小樱花,细看之下,发现每朵小樱花都有棱有角,凸凸凹凹的纹理,是深深浅浅的鞭痕印迹。
薄南辞看着她身上的痕迹,平静的眼睛,慢慢就喷了火。
薄南馨笑,无助而痛苦地说:
“它们全是妈的杰作,每次爸爸不回家,她情绪不稳定,就拿针扎我发泄,拿鞭子抽我,拿摔了东西的瓷器在我身上划口子,从五岁到十五岁,我几乎都生活在她的淫威下。”
如此骇人的事情,薄南辞第一次听说。
他想不到,郑秀英是这样一个恶毒的人。
薄南辞震惊道:
“你为什么从不跟我说?”
“你是妈的希望,是他的乖儿子,我不想在你与他之间,添隔阂。”
薄南馨尽量让自己说得很平静,只是,起伏的胸口,说明她心里早已波涛暗涌,早对郑秀英恨之入骨。
平复了震惊情绪,薄南辞替她拉好衣服,遮住丑陋伤痕,他说:
“即便是这样,你也不应该去伤害沈襄,她没有错。”
“我爱你。”
薄南馨大胆勇敢地第一次向薄南辞表白。
“所以,我讨厌你身边的每一个女人,不止沈襄,蓝婉月,还有你上高中时,那些跟你写情书,对你爱慕的女生,她们统统都没一个有好下场。”
薄南辞忽然就明白了。
原来,高中时,那些跟他写过情书的女生,没几天就会出事,不是失踪了,就是被人n了,要不,就出车祸,或者,神不知鬼不觉地断手断脚。
薄南辞看着薄南馨的眼神变了,怒气戾色交织:
“蓝婉月是你杀的?”
薄南馨直视着薄南辞的眼睛,大方承认:
“是,我找人杀的,她妄想成为薄家少夫人,本就该死。”
“她的骨癌,也是你做的手脚?”
薄南辞垂在身侧的手捏握成拳。
“不。”
薄南馨摇头:
“她患骨癌是真的,只是,你被妈一个电话从爱尔兰叫回深城的那晚,我在蓝婉月手术床上动了手脚,她就截肢了。”
薄南辞想到五年前,如果不是因为他常常与沈襄闹别扭,并且,公开申明,他爱的人是蓝婉月,怕是沈襄早已尸骨无存。
想到这里,薄南辞脊背泛凉,根本不敢再想下去,他从没候到,娇娇柔柔的小姑娘,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恶贯满盈。
薄南辞怒不可遏,额头青筋暴走:
“薄南馨。”
他一字一顿,牙缝迸出:
“你就是个疯子。”
薄南馨笑声张狂,几经变态:
“我是疯子,那妈算什么?你说,她是不是个老疯子,我成这个样子,都是她害的,全都是她。”
笑着,笑着,薄南馨就哭了,哭得悲戚又哀绝:
“她不准我喜欢你,还拿烟头烫我。她即然领养了我,却这样虐待我,算哪门子的妈?”
薄南辞深眸,波澜涌动,眼眸深处,划过悲伤,他拿手机拨电话,薄南馨知道他是要报警抓自己,也并不是有多着急,只是道:
“的确,我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罪该万死,你不用让警察来,我自己结果了自己。”
说着,薄南馨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刀,刀尖狠狠扎向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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