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辞的吻来势汹汹,像是压抑多时的思念全在一瞬间喧泄出来,让沈襄毫无招架之力。

    沈襄挣扎着,抗拒着。

    随着热吻的加深,沈襄知道自己逃不过,索性就不动了,而她似僵尸般的身体让薄南辞索然无味,忽然,他就停住了动作。

    他凝住她,眼底有悔恨、懊恼、痛苦情绪,更多却是无奈。

    曾经的她对他热情如火。

    如今的她对他冷若冰霜。

    强烈的落差感在薄南辞心尖回旋。

    如果那人不再爱你,似乎你做得再多也都是多余。

    他向后退了一步。

    沈襄望着他摇晃的身体,眼里似乎再无一丝的热情与光亮。

    薄南辞失望极了,他转身摇摇欲坠而去。

    今晚,薄南辞喝酒了。

    而陪他喝酒的人是白景庭。

    烈酒入喉,薄南辞眼眸鲜红,他问白景庭:

    “穆穆什么时候才能手术?”

    白景庭:

    “还不确定,与穆穆能配对骨髓的人找到了,但是,她身体有些问题,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薄南辞不耐打断:

    “一段时间是多久?一年,两年,甚至更久”

    白景庭看得出来,他的好兄弟在沈襄来御城后,已失去了耐性。

    “这不好说。”

    白景庭话音刚落。

    薄南辞手就伸了过来,揪住他衣领子,愤怒气息直扑而来:

    “你是御城名医,为什么你无法确定,告诉我?”

    白景庭剥开了紧扼着自己衣襟的手,吐呐了口气息,一副不与他计较的表情:

    “我又不是神仙,能施个法术,让你儿子药到病除,好不容易能找到与穆穆骨髓配对的人,这是个好现象。”

    薄南辞喉结一滚,仰头一连喝下好几杯。

    白景庭实在看不下去了,劝道:

    “你就算是喝死了,沈襄也看不到你的深情。”

    “再说,这件事本来你就该告诉她,穆穆是她的孩子,她有权利知道。”

    薄南辞又灌了自己一杯酒。

    对白景庭的话置若未闻。

    白景庭不忍心好兄弟这么痛苦,替他出了个主意:

    “对了,我好像听人说,你与老太太说,沈襄怀了你的孩子,真的吗?”

    见薄南辞仍不理自己,白景庭又问:

    “该不会你为了留住沈襄,又怕老太太为难她而撒得谎吧?”

    果然,还真是被他猜中了。

    白景庭想。

    “南辞,其实,这是一个好主意。”

    “怎么说?”

    薄南辞放下酒杯,灯光割据着他的脸,让他的脸一半成了火焰的红,一半隐没在光影里,立体的轮廓却仍然美得惊心动魄。

    在薄南辞期待的目光里,白景庭缓缓说道:

    “你与沈襄再生个,可以用孩子的脐带血来救穆穆,这个方法也不是万全之策,咱们可以做两手打算,一边让能与穆穆骨髓配对的人修养身体,一边你可以……让沈襄受孕。“

    “那样穆穆保命机会又大了些。”

    白景庭看得出来,他的提议得到了薄南辞的认可。

    他咬住唇,沉思,最后,决定按照白景庭说的去做。

    见不到薄司穆,沈襄不死心,也不舍得就这样离开,薄南辞要把她留在叶宅,她只能暂时顺从。

    白浩与汪越过来了,俩人约沈襄在咖啡厅见了面,沈襄让汪越全程跟踪薄南辞行踪。

    而白浩则去查寻穆穆下落。

    黄昏时分,天边红霞满天,薄南辞带着叶辰离开叶氏,车子驶向香逸湾别墅,汪越的车跟进去时被保安拦住。

    汪越只好等在外面。

    汪越等了足足两个小时,才看到薄南辞的车驶出来。

    汪越跟沈襄打电话,发送地址给沈襄后,沈襄马不停蹄就赶来了。

    沈襄跳下车,与汪越汇合,俩人伪装成美团工作人员骗过保安进入小区。

    沈襄与汪越找遍了好几栋别墅,终于在最偏僻的那栋别墅楼下停住脚步。

    让沈襄起疑的是楼下立着的两个高挺身影。

    沈襄向楼上望了望,她不明白薄南辞为什么要把穆穆藏在这儿?

    到底有什么见不得光?

    沈襄正要上去,却与楼上下来的人撞个正着。

    沈襄无法继续与薄南辞审视的目光对视,她朝旁边的汪越看了眼,汪越知道,沈总在责怪他。

    可刚刚,他明明看到薄南辞的车子出去了。

    应该是车子走了,人还在。

    “有事?”

    薄南辞看了看沈襄,又望了望汪越,挑眉问。

    “我听下人说,你下班来这儿了,所以,我就过来了。”

    沈襄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合适理由。

    薄南辞不以为然,似笑非笑:

    “来接我?”

    沈襄:

    “额。”

    沈襄不知所措的可爱表情,让薄南辞薄唇勾笑,他走下最后几步梯子,来到沈襄面前:

    “世上,再没人有我幸福,老婆大人竟然亲自来接我下班。”

    汪越摸了摸鼻子,一脸尴尬,转身立刻走出小区。

    薄南辞望了眼汪越离开的背影一眼,垂下眼帘,他小手勾住沈襄的手,肢体接触,薄南辞热尖的热度蓦地就穿透了沈襄肌肤,直抵心脏。

    触电的感觉让沈襄身体顿了下。

    好半天,她找回意识,她仰头望了眼高耸的别墅群:

    “叶总该不是在这儿养了情人吧?”

    “养了。”

    薄南辞脱口而出:

    “嫉妒吗?”

    “不嫉妒,女人越多说明男人越有魅力,越有能力,有什么好嫉妒的?”

    沈襄说得没心没肺。

    当然,沈襄知道薄南辞说的是假话,如果真养了女人,她说不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

    薄南辞眼神黯了黯,嘴唇扯出嘲讽的笑,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他拉着沈襄上车。

    车子驶回叶宅。

    沈襄有自知之明,薄南辞是什么人,哪里会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

    而汪越的出现,等同于暴露了她想找穆穆焦灼的心。

    打草惊了蛇,薄南辞应该会更小心警慎。

    她们回去时,已是叶家晚餐时间。

    薄南辞脱下大衣,递给佣人,佣人把他大衣挂以衣架上。

    不知道是不是担心沈襄不跟着他进餐厅,薄南辞走了两步,回过头看向她。

    沈襄赶紧跟上他步伐,俩人一起进入餐厅。

    餐桌边,只坐了两个人。

    叶老太太与白静修。

    老太太坐着,眉心间带着淡淡的笑。

    白静修在为她布菜,小心冀冀讨老太太欢心。

    “奶奶,这汤很开胃,温火炖了好几个时辰,不仅开胃还很滋补。”

    一旁的下人也帮腔:

    “老太太,这是白小姐亲自做的,为了做这道汤,白小姐食指都切了条口子。”

    老太太闻言,眉头拧起:

    “静修,让奶奶看看。”

    “不碍事的……”

    白静修回头,就看到了从外进来的薄南辞与沈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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