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

    薄南辞坐在床头,眼睛死死盯着他与沈襄的聊天界面。

    界面上还显示着昨天沈襄的那句:

    “如果你不答应与白静修订婚,我就永远不回来。”

    叶辰敲门进来,见薄南辞身上还是那件睡衣,而斩新的西装摆在床上,纹丝不动。

    叶辰悄然叹息一声:

    “少爷,老太太说时间到了,让你下楼去。“

    薄南辞没理睬他,只是眉头皱了皱。

    叶辰以为他没听见,又喊了声:

    “少爷。”

    薄南辞声线拔高:

    “我没聋。”

    叶辰伸了伸舌头,难为情道:

    “少爷,你看……”

    叶辰话还没说完,薄南辞就打断了他:

    “叶辰,要不,你穿上这个下去。”

    叶辰见薄南辞指的是床上那套西装,吓得都捋不直舌头了:

    “少爷,你可别逗我。“

    薄南辞烦躁地爬了爬发丝:

    “叶辰,你说她怎么也不发点信息过来。”

    叶辰知道,薄南辞话的那个她自然是指沈襄了。

    “我也不清楚。”

    叶辰搔了搔头:

    “不过,少奶奶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她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办的。”

    叶辰似根寒针戳进了薄南辞胸膛。

    他之所以迟迟不愿意下楼,就是怕开弓没有回头箭。

    叮。

    手机响了。

    薄南辞拿起一看。

    映入眼帘的是简洁的两字:

    下楼。

    他等了半天,就得到两个字,这也太简洁了吧。

    薄南辞立刻编辑短信发过去:

    你到底在哪儿?你不出现,我就不下去。

    这句威胁果然起到了作用。

    沈襄及时回复过来:

    姓薄的,你别像个小孩儿一样,搞砸了我的事,我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这话说的。

    薄南辞即好奇又担心,脊背也有点泛凉。

    磨蹭了两分钟,那头的沈襄见他不回复,急了,一个问号打了过来。

    薄南辞咬牙,发了个‘行’字过去。

    接着,他又打了两句:

    如果结果不能让我满意,你就等着被我欺负吧,欺负两字,他加了双引号。

    意思说不出的暖昧。

    “衣服拿过来。”

    薄南辞扔了手机,对叶辰命令。

    叶辰顿时喜出望外,他赶紧递过来西装,伺候少爷穿上。

    薄南辞整理好着装,就带着叶辰下楼。

    宴会厅,冒着五颜六色的泡泡,好多的彩带与汽球,空气里飘弥着红酒香。

    薄南辞刚出现,就引起了宾客骚动。

    白静修穿了身定制高端礼服,露出大片美背,水晶耳环与裙子颜色很衬,即便是在一群名媛淑女中依然美得冒泡,她正与一群名媛聊着天,见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向上望。

    她也望过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走路带风,气质尊贵的薄南辞正一路招呼着宾客从楼上下来。

    白静修眼睛立刻泛着光彩。

    她拎着裙摆不疾不徐迎向薄南辞。

    声音带了丝颤抖:

    “萧霆哥。”

    薄南辞目光很淡,神色也极冷。

    但,白静修管不了这么多,今天是她的与他的订婚宴,是她梦寐以求了多年的喜事。

    薄南辞吝啬给她一个眼神,男人的目光在人群里四处穿梭,他在找沈襄。

    白静修不是不知道。

    她唇瓣勾笑,暗忖,萧霆哥,襄襄不会来了。

    一商界名流挤过来敬薄南辞的酒,不知道谈到了什么,薄南辞淡淡拧眉,接着,两人就去了隔壁的休息室。

    白静修拎了下裙摆,正要跟过去,发现裙摆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拽不动。

    她转头,抬眼往后望。

    见一只皮鞋踩住了雪白的裙摆,使得她差点摔倒,她心头顿时火气,碍于大厅里宾客如云,不好发作,只得压着怒火:

    “先生,你踩到我裙子了。”

    那只脚竟然纹丝不动,白静修的视线从鞋子慢慢往上,雪白笔挺的西装,然后,她看到了男人熟悉的轮廓。

    傅景深。

    白静修心头一紧,他来做什么?

    白静修并不想理傅景深,可傅景深一双喷火的眸子直勾勾看着她,并没想要把脚拿开的意思。

    而大庭广众之下,傅景深的这一举动引起了旁边宾客的注意,大家好奇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

    “你想怎么样”

    白静修四处扫了一眼,嘴角仍色勾着笑,用仅她与傅景深俩人听到的声音问。

    傅景深挪开脚,双手揣在裤袋里,从她身边擦过时,丢了句:

    “不想我闹事,就跟我来。”

    白静修站在原地,望着前方傅景深离开的背影,她闭了闭眼眸,歇力控制着自己心里奔腾的怒火。

    她朝休息室那边望了眼,隐约能看到薄南辞的背影,他好像还在与那商界名流交谈。

    白静修想速战速决。

    她在过道里追上傅景深:

    “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得出来,白静修很烦傅景深。

    傅景深不语,更没有回头,迈步直接进入洗手间。

    白静修站在洗手间门口,回头到处瞥了眼,见过道里连个服务生也没有。

    白静修飞快走进洗手间。

    傅景深背抵着舆洗盆,轻咬着唇瓣,见白静修进来,傅景深落到白静修脸上的目光坏坏的。

    白静修:

    “你今天来是搞事的?”

    “不,是来搞你的。”

    话音落,傅景深勾住了她腰,将她扯进自己怀里,飞快将她抵压在舆洗盆上。

    白静修拼命挣扎时,却在傅景深眼里看到了那抹红色与疯狂。

    她不敢再动了,她怕自己再动,会引火焚身。

    白静修咬牙:

    “傅景深,我说过我不爱你了,咱们好聚好散。”

    傅景深垂落的目光,死死盯在白静修脸上:

    “静修,你是我的妻子,咱们已经领过证了,你说你还要嫁给谁?那个老太婆,如果知道你是我老婆,会气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口喷鲜血?”

    傅景深一面说着,一面用手挑起白静修发丝凑到鼻冀边嗅闻。

    白静修额头青筋直冒: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取消订婚,否则,鱼死网破。”

    傅景深掀动的薄唇,说出极寒极冷的话。

    绝不是威胁,白静修从傅景深眼里看到了绝望与玉石俱焚的决心。

    “我……”

    她喉头紧缩。

    她要怎么摆脱这只癞皮狗?

    “如果我说我不是白静修,是另外一个人,你能放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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