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辞给江瓷打电话,他让江瓷帮忙查下叶家与傅家,特别是傅佩芝说得那段故事。

    接完电话,江瓷便着手去查了。

    此时,薄南辞不止脑子乱,心里也乱,不知道为何,他竟然不想回香水苑了。

    薄南辞行走在深城暗夜街头,形单影只,身形萧索。

    他心里有担心,更有恐惧,想不到,他薄南辞也会有怕的时候。

    手机在衣兜里闹腾。

    许久,许久,薄南辞的手才伸出衣兜,拿出手机一看,见屏幕上跳跃着‘沈襄’,他目光里的幽伤更加浓郁。

    铃声止,四周归于寂静,他正要把手机揣入裤兜里,刚熄下去的屏幕又亮起,刺耳铃声顽固再次响起。

    薄南辞动作机械地划下接听键:

    “喂。”

    那头很静,要不是能听到对方轻浅的呼吸声,薄南辞都以为电话挂断了。

    沉默了会,他轻轻喊了声:

    “襄襄。”

    终于听到了薄南辞的声音,那头的沈襄激动的眼泪籁籁流下来,她抓着手机的手指轻微地抖着:

    “你……在哪儿?”

    听着沈襄明显克制过的声音,薄南辞垂目,喉头酸涩:

    “我在外面处理一些事,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薄南辞轻柔的声音,以及关心的话语,猝不及防戳入沈襄心防,沈襄的心蓦地疼痛难忍,足足六个小时的担心与惶恐都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她颤着声说:

    “你不在,我睡不着。”

    薄南辞一边回答,一边伸手拦车:

    “我马上回来。”

    薄南辞回去时,别墅里除了走廊上亮着两盏路灯外,一片漆黑。

    他直接回了主卧。

    而主卧里,沈襄披散着一头乱发,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窗口,听到开门声,她抬头往门口望去,在看到薄南辞的那一刹那,沈襄夹烟的手抖了下。

    怔愣不过一秒,她掐了烟蒂,准备要向他奔过来,可她腿刚动,整个人就向地面跌去,薄南辞眼疾手快上前将她搂入怀,两人紧紧地相拥,沈襄把脸埋在薄南辞胸膛上,不一会,薄南辞就感觉到了胸口衬衣上强烈的湿润。

    沈襄吸了口气,尽量控制着自己声音别颤抖:

    “你……去哪儿了?”

    感受到沈襄的紧张,薄南辞低头,吻了吻她额角,而怀里的冰冷让薄南辞心疼得要死,他打横抱起她,将她抱到床上,拿被子紧紧裹住了她,抽了口气,薄南辞问:

    “我走了后,你就一直站窗边吗?”

    沈襄不语。

    薄南辞即心疼又生气。

    他扣住她的下巴,抬起,两人四目相触,灯光下,薄南辞看到了沈襄莹白的脸上斑斑泪迹,他的心忽地就钝痛难忍: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她可知,他有多心疼。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沈襄烦躁地说,眉眼间的忧愕与惶恐那么明显,神色无比紧张: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南辞,你走了这段时间,我想了许久,可能是那药……出了问题,我……”

    沈襄伸长脖子吻住了薄南辞的唇瓣。

    怀里的软玉温香,再加上沈襄的撩拔,搞得薄南辞气息上涌,血气方刚的年纪,经不得这样的诱惑。

    他压下心头的欲念,拉开了沈襄,沈襄喘着气息,发烫的眼睛望着上方薄南辞精美的轮廓,她问:

    “你嫌弃我?”

    “怎么会嫌弃你,我不想让你委屈。”

    她的身体出了问题,而他做为她男人,应该要体恤她。

    沈襄眉眼染上笑意,她伸手推倒他,将他压在身下,沈襄尽一切可能找感觉,薄南辞知道,她在歇尽全力讨好他,他也尽力配合。

    一切前戏做足,就在他受不住要攻城掠池之际,沈襄叫了声,跳下床冲进了浴室,并甩上了门。

    沈襄的临阵脱离像一记耳光狠狠煽到了薄南辞脸上。

    薄南辞挫败地一拳捶在床头。

    浑身奔腾的血液也因他挫败的情绪而偃旗息鼓。

    等沈襄平息了惶恐情绪出来时,房间里已没了薄南辞的影子,沈襄心里一慌,她光着脚跑出房门,在看到书房亮起的那抹灯光时,沈襄惊慌失措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去。

    她不敢再去打扰他。

    她想讨他欢心,可是,刚刚铺天盖地慌乱与恐惧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快要窒息了,所以,她逃了。

    性是维持夫妻关系润滑剂。

    而她给不了他,做为一个男人,薄南辞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她看得出来,他在为她忍耐,可是,这种忍耐能维持多久。

    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她的这种病,又几时才能好。

    不确定的未来,让沈襄脊背泛起一丝后怕与慌乱。

    明亮的眼睛,一片茫然。

    那夜,薄南辞没有回主卧睡,而是去了客房。

    曾鸿斌的母亲被薄南辞‘请’进了一栋别墅。

    好吃好喝的供着。

    薄南辞把他与沈襄的故事告诉了曾母,曾母感动之余,她答应薄南辞去监狱劝说曾鸿斌。

    薄南辞把曾母送去监狱,薄南辞等在外面,曾母由叶辰送进去探监。

    曾鸿斌见到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忽地就泪流满面,他哑声喊:

    “妈,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曾母浑浊目光定在儿子脸上,心如刀绞:

    “斌儿,你看你都瘦了,萧霆把你的事都告诉我了,你把药给萧霆吧,咱们叶曾两家无怨无仇,还是远方亲戚,你就帮他们一把,我听了沈襄与萧霆的故事,心里难受的慌。”

    薄南辞利用老母亲来向他说情。

    是曾鸿斌没想到的。

    他一直以为薄南辞会伤害他的家人,然而……

    曾鸿斌痛苦说:

    “我没有药,有药的那拨人都死了,他们的死与我没关系,我挖他们过来时,他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食了叶老太太的慢性毒药,叶老太太干的好事,为讨她孙子欢心,全算到我头上,妈,我现在没有证据,只能呆在这里。”

    曾母年纪大了,虽与傅佩芝是远房表亲,多年来不常走动,她对傅佩芝也不太了解,听了儿子的话,她叹息了声,指责儿子:

    “如果你不动邪恶,也不会被她算计,不论怎么说,沈襄是无辜的,先把药给她,她病好了,萧霆答应帮你,他会把你弄出去。“

    曾鸿斌他不愿呆在没了自由的地方,他很想出去,可是,他没有药与叶萧霆交换。

    听儿子说‘没有’,曾母急了:

    “你把那批人挖来时,也有一段时间,他们研制的药,你不可能一颗都没有,曾鸿斌,你不听我的话,我就打死你。”

    老太太吼着,一拐棍就要过去,被叶辰伸手捏住了她挥向曾鸿斌的拐棍。

    叶辰:

    “曾老太太,别生气,生气伤身。”

    曾老太太气得脸上肌肉都在颤抖:

    “你不把拿药出来,我就死给你。”

    曾母逼迫儿子。

    曾鸿斌慌得‘咚’的一声跪地。

    “妈,我真没有,那药我让张军平管着,可张军平现在去哪儿了,我真不知道。”

    宝宝心里苦,曾鸿斌怪自己眼睛瞎了,让张军平做自己助理。

    张军平居然拿药潜逃,薄南辞掘地三尺都没能把人找出来。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81_181371/19986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