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盼盼舌尖抵了下腮帮,笑声染了讥讽:
“为感动了?”
“也是,那男人差一点为你丧命,女人嘛,到底是感性的物种,换我,我也感动。”
杨盼盼垂目,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甲:
“你觉得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吧,你可以去找证据,我随时恭候警察来抓我。”
杨盼盼的话让沈襄心头火气:
“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觉得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杨盼盼,你在做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前,你没考虑过犯了法吗?还有凉煜的事,凉煜是个声名在外,你不是不知道,为何还要与他夹缠不清?”
“夹缠不清?名声在外?”杨盼盼重复着这两句话。
她嘴角的笑很冷:
“看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与外人一样,只看到了我与凉煜的绯闻,只看到了我要控告凉煜,却并不知道凉煜对我的伤害。”
杨盼盼解下衣服纽扣,褪下衣衫,白嫩嫩的胸口,以及肩膀,手臂,纤腰处,几乎全是青紫的印子,尤其是脖子上的齿印,深深浅浅……仅仅只是这样看着,沈襄就觉得背皮发麻。
杨盼盼瞥了她一眼后,垂下目光:
“大腿上还有,颜色更深,要不要看?”
沈襄咬唇,喉咙处涌上酸涩,她震惊的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杨盼盼拉好半褪的衣服,从衣兜里摸出包烟,再挑了支烟出来刁在嘴里,拿打火机点烟,夹烟的手指止不住地抖动,看得出来,杨盼盼的内心并没表面看起来的这么镇定。
白烟模糊了杨盼盼美艳的轮廓,沈襄看到了女人身上的落魄与无奈。
她心口酸楚难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盼盼掀眸,看了她一眼后,她调开的目光落到了窗外的芭蕉叶上。
“世界之所以美好,是之于富人,穷的落魄与深情在富人眼里不值一钱。”
凉氏科技论科技领域在御城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怕是唯有叶氏才可以与之势力势均力敌。
凉煜是凉氏总裁凉旭东第四子,据传言,曾留学一段时间,回国后不学无术,纵情声色,夜夜换不同的女人,这样凶残的男人如果盯上了杨盼盼这样的美女,杨盼盼又会有什么反抗之力。
再加上,杨盼盼为了承担母亲昂贵医药费,不得不被迫与凉煜交往。
最后,应该是两人因为一些事闹翻了,反目成仇的两人兵戎相见,就有了现在鱼死网破的局面。
不知为何,看着精神不太好的杨盼盼,沈襄心里竟然划过一丝心疼,她觉得眼前这柔柔弱弱的女孩,似乎瘦削的身子承担了太多,沈襄在脆弱的杨盼盼身上仿若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那段时间,为了保住沈氏,她不惜放下尊严四处奔走。
她哑着声音,话音轻柔,仿若一种承诺:
“你好好养身子,其他的事交给我。”
沈襄走了。
杨盼盼抽完烟,目光仍然久久望着窗外的芭蕉叶。
沈襄给薄南辞打电话:
“南辞,能不能借我一笔钱?”
对面的薄南辞正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听了沈襄的话,没有一丝意外,他性感的嗓音回:
“说什么借,我们是夫妻,我的钱就是你的钱,要多少,你尽管找叶辰开支票。”
薄南辞的态度让沈襄眼睛微微红润,雾气就那样缭绕在她眼底:
“你……都不问我用钱做什么吗?”
秘书地来了,把需要签属的文件递到了薄南辞面前,薄南辞拿笔刷刷签下自己的大名,秘书出去了。
薄南辞停下手边工作,捏了捏酸疼的眉骨,身体往椅背上一靠,他嗓音温柔得不能再温柔:
“襄襄,我说过,我对你百分百的信任,别说你用点钱,就是要我这条命,也可以拿走。”
这话绝不是为讨她欢心的甜言蜜语。
沈襄知道,薄南辞为她寻药,真的差点就没命了,而他的胸口那么长的刀伤,是他爱她入骨的最好证明。
沈襄眼眶一热,眼睛里就氤氲了片水气,眸底微微泛了红:
“薄南辞,谢谢。”
千言万语感激的话,唯有化成一句‘谢谢’。
薄南辞不高兴了:
“你这样说话,我要生气了,你是我老婆,花我的钱天经地义,说什么谢。”
“好。”
沈襄压住声音里的哽咽,轻轻吐出一字。
结束通话,沈襄伤悲的情绪久久不能自抑,好半天,她才缓过神,吐呐了气息,她打电话给叶辰,叶辰说等会儿就把支票给她送过来。
在这之前,沈襄打过电话给汪越,汪越说沈氏所有的钱都投到了新开发的项目上了,没有多余的钱抽出来。
沈襄才打电话找薄南辞的。
叶辰办事很麻利,不一会,叶辰就把支票送过来了。
沈襄亲自把钱交到了杨盼盼手上。
杨盼盼没有矫情地不接,相反地,她接受的心安理得,在她看来,沈襄也有承担谢庭芝医疗费的责任。
谢庭芝是她们共同的妈妈。
沈襄瞥了眼杨盼盼吊的玻璃瓶,说:
“我刚刚问过医生了,她说这是你最后一瓶药了,我等你输完,带我去见她。”
杨盼盼点头,默许了她的意思。
一个小时后,在御城第四医院,沈襄见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谢庭芝,沈襄终于知道自己与杨盼盼的皮肤为何这样白了,因为,她们都继承了谢庭芝的肤色,谢庭芝不仅皮肤白,五官也漂亮,一对大眼睛乌黑又清澈透亮。
呆滞的目光在看到杨盼盼时,她嘴唇抖了抖:
“盼盼,我不想呆这儿,带我走。”
她的声音里隐隐含了恐惧,她的眉眼间都是心浮气躁。
杨盼盼拿梳子为她梳理一头乌黑青丝:
“妈,这里挺好的,你就安心呆在这里,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去给你买。”
‘啪’。
空气里,耳光声清脆。
杨盼盼的脸重重一偏,火辣辣的疼痛在她脸上蔓延,她掀眸,看着眼前站起来甩她耳光,目露凶光的谢庭芝,怒火蹭蹭往上涨,杨盼盼掰断了梳子,将梳子狠狠砸到地上,用脚狠命去跺:
“你就知道作,作死好了。”
见杨盼盼就要崩溃,沈襄上前阻此了她,将她拉至她身后,她心酸地看着眼前这个情绪喜怒无常的女人。
“盼盼为这个家,已经够辛苦的了,你不能这样对她。”
沈襄终于理解了杨盼盼的苦,她不仅要承担母亲昂贵的医疗费,还得面对整天向她发疯的母亲,还有个无所事事,不学无术的弟弟需要养。
心里还记挂着上一代的恩恩怨怨。
“你是谁?”
谢庭芝眼睛盯着沈襄,面容有戾气划过:
“你凭什么教训我?”
沈襄无语极了:
“我没有教训你,我只是心疼盼盼,如果生在别的家庭,她应该还在念大学,您就不能为她考虑考虑吗?”
谢庭芝刚与个神经病吵完架,心里本不舒坦,她要杨盼盼带她离开,杨盼盼不愿意,她这才动手打了她。
没想到杨盼盼带来的这个女人,竟然教训起她来。
谢庭芝的怒火陡地就被沈襄点燃了:
“她是我女儿,我生她养她,她就得为我做事,我打她骂她,不论有多苦,她都得咬牙受着,你是哪里来的瘟神?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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