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襄!”
薄南辞冲上前,一个公主抱把沈襄横空抱了起来,然后飞快冲出房门。
“我带你去医院。”
沈襄躺在男人怀中,脚面仍然在流血。可那点皮肤划破的痛,根本抵不上心头的千万分之一。
两个人的状态,都很差劲。薄南辞估计是太着急了,开车尤其浮躁,一路横冲直撞。
沈襄感觉到他把怒气都撒在油门上,但并没有说什么。心中甚至升起一个恶劣的想法,如果真要出事,那就一起死。
总比大家都活着,互相折磨,全都痛苦要好。
来到医院,白景庭在急诊值班。
看到沈襄被抱进来,他紧张地从凳子上立起来,“襄襄,你怎么了?”
薄南辞也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他紧紧搂着沈襄不放,视线在四周搜寻。
“你别碰她,叫个女医生来。”
白景庭也不惯着他的臭毛病,“没有女医生,今天就我一个医生值班。”
薄南辞随手指了一个女护士,“你过来给她消毒包扎。”
护士被他的眼神吓到,一路小跑着过来,“这位小姐怎么了?”
沈襄这才被放下,护士看到她脚面上的伤,立刻拿了消毒用具过来。
消毒酒精一倒上去,沈襄就疼的嘶了一声。
薄南辞的脸立刻就黑下来了,大声呵斥道,“下手轻点,不会包扎就换人。”
护士被训斥的眼圈都红了,拿着棉棒不敢轻举妄动。
幸好沈襄特别善解人意,她轻声跟护士说,“你别管他,我忍得住,该怎么包扎就怎么包扎。”
白景庭见状,立刻走上前去,和暴怒的男人面对面站着。
“什么情况?大半夜怎么弄成这样?”
薄南辞冷冷看他一眼,语气冲的要命,“我和襄襄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们吵架了?”白景庭推测道,“那块碎片,不会是你砸碎了花瓶,扎到她脚上的吧?”
“关你什么事?”薄南辞眼底的怒意一直没有消散,他甚至感觉到一股无名的邪火在体内乱窜。
那股火找不到出处,整个人被憋得特别的烦躁,好想找一个爆发点。
“滚。”薄南辞突然怒吼了一声。
护士正在用镊子给沈襄夹取玻璃碎片,被这一声喊吓到,手一抖,反而把玻璃碎片又往里面戳了一下。
沈襄疼的叫了一声,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薄南辞再一次转过身,黑着脸跟修罗无异,他一脚踢翻了护士放在脚边的消毒用具。
“手上没轻没重,怎么当护士的,做不了就滚!”
小护士吓得嚎啕一声哭起来,手上东西都拿不稳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你去旁边休息,我来。”白景庭走过来蹲下,单手握住沈襄的脚丫,又重新拆了一把干净的镊子。
“忍着一点,可能会有点疼。”
沈襄点了点头,温和的说,“没事,我忍得住。”
一点皮外伤而已,再疼能有心疼吗?她现在的心已经千疮百孔,簌簌往外流着鲜血。
薄南辞紧紧盯着沈襄被抓着的脚,那个无名火似乎又加深了些,他握紧了拳头,强忍着才没一拳捶到墙上。
白景庭的动作果然比这个小护士麻利不少,没两分钟就消毒上药完毕。最后拿了一卷纱布,小心翼翼地缠好。
“伤口不深,不需要缝针,但尽量不要碰水,小心感染。”
包了纱布以后,沈襄穿过来的鞋子就塞不进去了,她把脚放在鞋面上。
“谢谢你,白医生。”
“这是我应该做的。”白景庭发自内心笑了一下。
一晚上值班的疲惫,在看到沈襄那一刻,顿时烟消云散。
但看到她活着不开心,白景庭也跟着想叹气。
薄南辞看到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本来就烦躁的心情,又像是干柴上平添了一场火。
“襄襄,我们回家。”他走上前,想将女人重新抱起来。
沈襄却毫不给面子地拒绝了他,“我不想跟你回去。”
“为什么?”薄南辞一直攥着的拳头,紧了又紧。
白景庭插嘴道,“你现在的状况,确实不适合直接回家,我们医院有二十四小时心理问询部,薄南辞,我建议你去看看。”
“你才有病!”薄南辞控制不住了,一拳朝着白景庭挥了过去。
幸好白医生闪得够快,那一拳砸在了急救室的架子上,急救药品和一次性用具稀里哗啦撒了一地。
沈襄被吓到了,赶紧劝架道,“南辞,你消停一点,这是在医院。”
白景庭忍着气后退两步,在外面无所谓,现在他一身白大褂实在不适合在医院里打架。
“我说认真的,你眼神和状态都不对,真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据他所知,薄南辞以前就得过抑郁症,一般抑郁症都治不断根,并且很大可能伴有焦虑和狂躁症。
薄南辞这个状态太像了。
可偏偏他本人不承认,至少不屑于在情敌面前,承认自己的症状。
“我没病,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他转头,灼灼的目光看向沈襄,“跟我回家,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白医生,我想住院。”沈襄询问道,“能给我开一个住院单吗?”
现在这个情况,沈襄觉得必须分开冷静一下,回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而且她现在脚受伤了,回去让孩子们和阿香看到,又会引起平白的担心。
“你这伤不需要……”白景庭将说到一半的话咽回去,转而道,“我给你开两天够吗?”
沈襄点头说,“谢谢你了,白医生。”
而此时,薄南辞像一块背景板一样看着他们互动,心中的愤怒,再一次水涨船高。
“为什么不肯回家?”
沈襄开门见山的说,“因为我们需要彼此冷静一下,我的脚已经这样了,你能保证回去不对我做任何出格的事吗?”
薄南辞沉默了,他确实没办法保证。
片刻之后,他开口,“那我留在医院陪你。”
“不用。”
沈襄回答的决绝,甚至都没让他搀扶,自己一瘸一拐走去了病房。
薄南辞屡次想搀扶她,都被无情躲开了,“别碰我。”
到达病房之后,沈襄走进去,啪的一声关上了病房门。
紧跟在后的薄南辞,碰了一鼻子灰。
他只好伸手去按门把手。
啪嗒一声,病房门从里面落了锁。
“你回去吧,”沈襄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之后我会找你好好谈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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