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你有种!为了逼我离婚,居然不惜自杀。”
薄南辞当真是气狠了,直接伸手过去,徒手握住了刀刃。
锋利的刀刃,割开了他的手心,两个人的鲜血混在一起,滴答滴答往下流。
医院雪白的床单上,像是突然间开满了艳红的罂粟花。
沈襄抓着刀柄不放,握住刀刃的男人,也像是没有痛觉一样。
两人僵持着,谁都不肯放。
血流的越来越凶。
沈襄终于妥协,她松开了刀刃,“薄总,你的手不要了吗?”
薄南辞咣当一声,把水果刀砸在了地上。手心里,湿漉漉的,全是血。
明明又痛又狼狈,他眼里还是闪过了一丝微弱的亮光。
“襄襄,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
“我只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沈襄冷冰冰说道,“我只是想离婚,不是想出人命。”
语气虽冷,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一阵疼。
放在心尖上爱过的人,怎么舍得他为了自己受伤呢?
但是那些关心爱护的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说出口了。
毕竟,一旦现在张口,刚刚演绎出来的薄情和绝意,便通通不作数了。
然后他们的生活,又会陷入和好——吵闹——如胶似漆却又鸡飞狗跳的死循环。
她累了,她真的好累,这样的生活,真的一天也过不下去。
“你骗我,你根本放不下我。”薄南辞仍然固执,像困兽一样,固执寻求答案。
“呵,”沈襄突然笑了,笑容艳丽却绝情,“薄总,都是成年人了,没人会用离婚来挽留爱情。”
“你……”薄南辞气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沈襄仰头继续道,“你还是先去处理一下你的手吧,免得明天连离婚协议都签不了。”
那一刻,薄南辞才真正感觉到了她的绝情,手心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更气人的是,沈襄居然按响床头的呼叫铃,直接把医生护士叫了过来。
“这里有人的手受伤了,麻烦过来处理一下。”
病房待遇好,尤其是这间病房薄南辞用钞能力特别打了招呼,片刻之后,浩浩荡荡的医生护士便塞满了病房。
“谁受伤了?”一个医生问道。
混乱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啊!他的手流了好多血”,薄南辞便被医生护士团团围了起来。
沈襄退到人群外圈,绕过他们,拖着一条伤腿慢吞吞走出了病房。
门口,白景庭带着一辆轮椅,静静等候着。
“上来吧,你脚受伤了,走多了路,不利于伤口愈合。”
沈襄是打算偷偷溜了的,根本没想到门口会有人接应。
“白医生,你怎么会在门口?”
“我在这儿碰碰运气,万一等到你了呢?”白景庭如沐春风地笑了一下。
沈襄拖着一只伤脚跑路确实不方便,从善如流地坐上了面前的轮椅,“谢谢你,白医生。”
对方推上她,脚下生风,一晃就穿过了整条走廊。
“想去哪里?”白景庭问道。
轮椅上坐着的女人目光坚定,“去一个他找不到我的地方。”
薄南辞带着被层层包裹的右手,从医生护士的包围中突出重围,却见病房空空如也。
原本坐在病床旁边的沈襄,早都不见了。
“沈襄,你跑哪儿去了?”
男人捏紧了拳头,刚缝合好的伤口,再度裂开,雪白的纱布瞬间被染得通红。
旁边才收好器具的医生,看到他在攥拳,气得差点没直接掐人中。
“薄先生,你的手才缝合好,尽量不要用劲,否则……”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一个狠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薄南辞根本不在乎手上那点小伤,他转身大跨步走出病房。
一边走,一边掏手机,想给助理打电话。
掏了半天这才想起刚刚发脾气,把手机给砸了。
正好身后,走出来一个倒霉医生。薄南辞伸手挡住他的去路,“手机给我。”
那医生吓了一大跳,诚惶诚恐把手机递过去,“密码6个6。”
薄南辞接过手机,拨通了宁浩的电话。
“派人去守着梦梦和陶宝。”
孩子和母亲之间永远有一根无形的脐带,薄南辞坚信,只要这两个孩子在,沈襄就不会跑太远。
“薄总,发生什么事了?”宁浩问道。
“沈襄跑了,你派些人手去找她。”
薄南辞说这话的时候,手掌愤怒捏紧,掌心传来一阵疼痛,伤口又流出血来。
这么大的事,宁浩不敢多问,领了任务就去找人了。
薄南辞把手机还给医生,急匆匆走了。
后者接到手机,看到机身上沾了一片血渍。医者仁心,好心提醒道,“喂,你的手——”
可惜,男人早已经进了电梯,下负一楼去了地下车库。
薄南辞的手缝了数十针,这样的伤口状态,旁人怕是碰一下都疼。
而他就像是没有知觉一样,开车回了公司。办公桌上,宁浩为他准备好了新手机。
手机刚上好卡,就有一通电话响了起来,是警察局打过来的。
“薄先生,你举报的嫌疑人,我们已经审查过了,她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据。”
心情本来就烦躁,又听到这种消息,薄南辞大手一挥,办公桌上的东西哗啦啦被扫了一地。
宁浩刚巧进来,看到这副场面,吓得吞了吞口水。
“薄总,这儿有个合同需要您签个字。”
“滚。”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绑着纱布的手掌,再一次往外涌出新的血液。
宁浩刚走回自己的工位,屁股都还没坐热,又接到了新的吩咐。
“去给我调查蓝可心,我要她犯罪的所有证据。”
这个女人挑拨离间,插足他和沈襄的婚姻,他绝对要让她血债血偿!
“调查蓝可心?”宁浩接到任务,懵了,“她不是早就出车祸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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