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想跟我谈些什么?”
薄南辞仍然搂着妻子的细腰,薄唇勾着浅浅的弧度,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景深哥哥没有告诉我的事情?”柳芊芊懒得兜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沈小姐猜的不错,不过你们的家务事,薄某并不想插手。”他低头,深情地看了旁边站着的沈襄一眼,“除了我的妻儿,我对其他人的事,根本不感兴趣。”
“既然如此,那你刚刚为什么要帮我们?”柳芊芊红着眼睛,情绪十分激动。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为我的妻儿积德了。”薄南辞回答道。
“那为什么不好人做到底,直接告诉我真相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难受,柳芊芊感觉快被逼疯了。
“因为这件事很严重,确实不该从我这个外人嘴里说出来。”薄南辞同情地看了柳芊芊一眼,明明是一样的五官,眼神却截然不同,“我很抱歉帮不了你。”
柳芊芊闻言,只觉得心脏一阵抽痛。
她像是一条被丢在海滩上的鱼,除了窒息就是无能为力。
“为什么?究竟有什么事情值得你们都瞒着我?为什么我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发生了什么?”
薄南辞还是那句话,“抱歉柳小姐,具体的我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还是去问你男朋友吧。”
“不说算了,我自己会问。”
柳芊芊喊完这句话,转头失魂落魄地跑走了。
同为女人,沈襄看到她仓皇无助的背影,只觉得心疼。
“南辞,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柳小姐就这么一个人走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放心吧,有人会看着她的。”薄南辞轻拍了一下妻子的肩膀。
毕竟这里是萧远山的地界,祁景深是他的恩人,姓萧的敢不好好照看着祁景深的小女朋友吗?
“那就好。”沈襄略微松了一口气。
“走吧,老婆,咱们已经仁至义尽了,剩下的就不归我们管了。”
薄南辞搂着妻子,离开了医院。
而另外一边,诊疗室里面。
萧远山穿着白大褂,一脸严肃地给躺在病床上的祁景深检查。
他从医那么多年,面对再大的手术的从容淡定,现如今手捏着听诊器,诚惶诚恐。
祁景深疼得险些背过气,一被送到病房,便安排上了氧气罩。
他躺在病床上,看到萧远山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艰难伸手扯下了氧气罩,“萧院长,我的情况怎么样?”
萧远山收好听诊器,一脸为难地问道“三少,你想听真话吗?”
祁景深是个聪明人,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就懂了。他皱眉问道,“算了,不必告诉我病情有多严重,直接告诉我,还剩多少时间。”
萧远山叹了一口气,狠心说道,“最多不超过三个月,你要是还有什么遗憾,就趁近两个月赶紧完成吧,最后一个月,你恐怕要在病床上度过。”
祁景深听完这番话,只觉得眼睛发灰,本来就病痛的身体,现在更是了无力气。
“萧院长,恳请您帮我造个假病历,瞒一下芊芊吧。”
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最担心、最放不下的,只有柳芊芊一个。
他走了,柳芊芊怎么办?
他不敢想象那个单纯的小姑娘,没有他的庇佑,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该怎么活?
“三少,您这是哪里的话,您对我有大恩,别说伪造一张病历,就算你想要了我的命,让我替你去死,萧某也在所不惜。”
萧远山立在病床边上,坚决表着忠心。
祁景深无力地笑了一下,“要是真能以命换命就好了,可惜了,我有成堆的钱,也买不来一条健全的命。”
“三少,对不起,萧某无能,没办法……”
萧远山话说到一半,突然被祁景深急切地打断,“别说话了,她来了。”
“谁?”
话音刚落,柳芊芊气喘吁吁出现在了病房门口,巴掌大的小脸红扑扑的,脸上黏着细密的汗珠。
她大步跨进来,站在床边上,指着躺在病床上的祁景深鼻子逼问道:
“祁景深,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不管你生没生病,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芊芊。”祁景深无力地唤了一声,伸手想去抓柳芊芊的手。
小姑娘眼疾手快,快速躲过了,“别套近乎,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解释清楚!”
“哥哥都要死了,你都不好好关心哥哥,这么跑来质问,哥哥觉得好心烦。”
祁景深委屈巴巴地说。
萧远山还以为他要跟祁景深坦白,赶忙阻止道,“三少——”
“萧医生,你先出去,我想和芊芊单独说会话。”祁景深挥了挥手,把闲杂人等赶了出去。
病房门一关上,病房里面便只剩下两人。
“芊芊坐过来,让哥哥好好看看你。”
祁景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想跟女朋友多接触接触。
想多看看她,把她精致的眉眼,肉嘟嘟的脸蛋,以及眼尾处的一个小痣,全部牢牢地记在心里。
被蒙在鼓里的柳芊芊,却赌气地站得更远了一些,“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不跟我解释清楚,那我就跟你分手,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我。”
她现在说的是气话,但祁景深听着,却十分不是滋味。
因为他只剩下三个月的活头了,等三个月一过,他就真的见不到心心念念的女朋友了。
“芊芊,你别说这种话,哥哥会很难过的。”
柳芊芊冷哼了一声,眼泪顿时就下来了,“那你瞒着我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我会难过?祁景深,你口口声声说要跟我结婚,但背着我做的那些事,哪一件真正考虑过我?”
祁景深仰躺在病床上,五指合拢,无力却又绝望地说,“桩桩件件都是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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