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医生,你倒是说话啊,究竟是什么情况!”
久久没收到回答,柳芊芊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景深哥哥变化这么大,是不是真的得了精神分裂症?”
萧远山叹了一口气,非常痛心疾首地说,“柳小姐,没想到我们瞒得这么好,还是被您看出来了。”
萧远山觉得与其让柳芊芊看出端倪,还不如就将错就错,告诉她祁景深得了病,那她以后就一定会将这些性情大变,归结在病症上面。
如此一来,就少了很多麻烦。
“真被我猜中了?景深哥哥真的得了这种病?”柳芊芊重复念叨着精神分裂这几个字,不敢相信地说,“他为什么会得这个病?他压力很大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谎必须要撒圆。
萧远山担忧地皱起眉头,语气特别忧心地说道,“他年纪轻轻就一个人管理那么大的公司,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得这种病也在所难免,幸运的是已经控制的很好了。”
柳芊芊听完医生的话,觉得尤其内疚。眼泪从光洁的脸颊上滑下,她捏着手指,长长的指甲嵌进了肉里。
“我不知道他压力那么大,也不知道他的情况那么糟糕,我不应该跟他赌气,不应该跟他提分手的。”
“柳小姐,你也别太内疚了,这其实不关你的事……”
萧远山本来想安慰一下她,但话还没说完,柳芊芊就非常激动地站了起来。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跟他道歉,有什么困难我们都要一起承担,我绝不会让他一个人面对风雨!”
柳芊芊看起来像个小姑娘,其实内心十分地坚韧。并且行动力很强,等萧远山反应过来,她已经踩着高跟鞋跑出了院长办公室。
“柳小姐,你别冲动!”萧远山跟着追出去,走廊上空空荡荡,已经没有了年轻女子的身影。
他刚刚只是想找个理由,解释一下三少的行为异常,没有想到会引发这么一长串的连锁反应。
万一闹出岔子可就麻烦了!
萧远山急忙折身回去办公室,从桌上拿起手机,给祁景深打去了电话。
“三少,不好了!柳小姐跑去找你了!”
“什么?”怪不得祁景深右眼皮一直跳,一接起电话就听到这种噩耗,“她来找我干什么?你跟她说了什么?”
听到萧远山焦急的语气,祁景深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肖医生你不会糊涂到把我的真实病情告诉她吧?”
“当然没有,三少这点你放心。”萧远山把刚刚的事情简要叙述了下,“柳小姐跑来问我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您的前后态度转变那么大,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我就应了下来。”
“然后呢?”祁景深急切地催促着。
“然后她就不管不顾地来找您了,说要和您和好,陪您一起共克难关!”
柳芊芊是个有情有义的姑娘,这是她做事的风格,但越是这样,祁景深就越心痛。
他是一个将死之人,不想再耽误正值花季的小姑娘。更何况柳芊芊这么死心眼,万一想不开跟他一起去了怎么办?
挂掉萧远山的电话,祁景深立刻拨通了替身的电话求救。
此刻薄南辞才刚刚到家,想和老婆大人亲热但被拒绝了,甚至还被无情的锁进了浴室洗澡。
手机被遗留在外面,沈襄在房间里面帮他整理脏衣服的时候,刚好听到了手机在响。
她低头瞥了一眼,发现上面显示着祁景深的名字。
“老公,你手机响了,是祁先生打过来的!”
薄南辞正在浴室里面,水声哗哗,他并没有听到老婆的呼喊。
沈襄也没有帮人接电话的习惯,就任由电话响到自己挂掉。
而另外一边打电话的祁景深心急如焚,“怎么没有人接?关键时刻,薄南辞去哪儿了?”
他着急地又拨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等待着电话接通的同时,跑到换洗室里面对着镜子,看了一下自己的脸。
常年累月的生病,皮肤苍白得已经不能用病态来形容了,更多的是死气沉沉。
脸上已经瘦削的没有半点肉,皮肤像是紧贴在骨头上,眼白泛着青色,上面纠结着一根又一根的红血丝。
他握着手机长叹一声,他这个鬼样子怎么去见心爱的女人?
电话又自动挂断了一个,祁景深不甘心地又打了过去。
沈襄把丈夫换下来的衣服,丢到门外的脏衣篓里面去,折返回来的时候听到手机还在响,深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赶紧拿着手机,去浴室敲门,“南辞,你手机一直在响!”
敲门的声音和水声掩盖了女人的声音,薄南辞刚好洗完,关掉热水器阀门,浴巾往腰间很随便的围了一下。
他开门,八块腹肌十分晃人眼,“老婆,这么想我?洗个澡都要来敲门,怕我被水冲走了吗?”
沈襄将响铃的手机一把塞进他手里,“别自恋了,你手机一直在响,快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薄南辞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戏谑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
他擦干手上的水渍,快速按一下接听键,“怎么了?”
“你快过来公司一趟,芊芊过来找我,你来帮我见她!”祁景深的声音特别着急,看样子柳芊芊已经在路上了。
回答之前,薄南辞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站着的老婆。
沈襄是个很聪明的人,知道丈夫可能不想让自己听到和祁景深有关的事情,她立刻转身道,“我去看看梦梦。”
“老婆,谢谢你。”薄南辞说罢,立刻对着听筒道,“你这个女朋友怎么那么阴魂不散?我刚刚才在艺术培训中心说狠话,同她撇清了关系,她怎么这么冥顽不灵?”
“她这个人是这样,别说废话了,你赶紧过来!让她看到我就露馅了!”祁景深催促道。
薄南辞扯下浴巾,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一套衣服换上。
刚走出卧室门,就碰到了抱着女儿出来的沈襄,“襄襄,我出去一趟。”
沈襄看着丈夫湿漉漉的头发,一颗颗晶莹的水珠争先往下滑落。
“南辞,你这么着急,又是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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