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你别含血喷人。”

    本来孩子被带离身边,沈襄就已经够窝火的了,现在又被造谣说她觊觎祁家的财产。

    简直欺人太甚!

    “呵,敢做还怕人说?外面都传开了,你沈襄为了能上位祁家,抛夫弃子!”

    “谁说的?”沈襄生气地拧着眉,眉宇间的神情竟和身旁站着的男人有几分相似。

    柳芊芊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挺胸呛道,“不管谁说的,反正你就是个狐狸精、死贱人!”

    “不许你骂我妈妈!”

    陶宝冲过来,胖乎乎的小手推在柳芊芊身上,勇敢与辱骂妈妈的坏人搏斗。

    “死小孩,你竟敢推我?”柳芊芊气得眉心直跳,直接伸手推了回去,“真是有爹生,没娘养!”

    陶宝后退好几步,后背撞在画架上,直接把画架撞倒了。他也坐到了地上,摔了个大屁股墩。

    “宝宝,你没事吧?”沈襄赶紧蹲下,将心疼地将孩子扶起来,“有没有摔到哪儿?屁股疼不疼?”

    看到这一幕,薄南辞眸光一凛,眼底立刻结起了冰霜,“柳芊芊,你别太过分了。”

    “景深哥哥,你就知道护着那些外人,明明就是那个臭小孩先推我的!”

    “他是我儿子。”薄南辞冷冷瞪她一眼。

    意思很清楚,你嘴里的臭小孩是我亲儿子,谁才是外人,你自己心里掂量。

    柳芊芊瞬间眼睛都红了,“景深哥哥,你以前从没有这么凶过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她其实早就感知到了,心爱之人的情绪变化,但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未等薄南辞回答,陶宝率先跳起来,用脚狂踩落在地上的那幅画。

    一边踩,小嘴还一边嘟嚷着,“坏女人,坏女人!”

    “这臭小孩儿疯了?”柳芊芊疑惑地看过去,只见小孩脚下踩着一个十分丑陋的油画小人。

    头发乱七八糟的炸着,小眼睛血盆大嘴,形容丑陋至极。

    关键是那个丑人的装束和她去老宅那天穿得一模一样!

    “真是岂有此理,居然把我画成这样,还往脚底下踩!”

    柳芊芊气得眼睛都红了,顺手从倾倒的画架上,拆下一根木头,照着孩子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宝宝,小心!”

    注意到的时候,木头距离孩子的后脑勺,仅仅只有十公分。

    沈襄护子心切,直接飞身扑了过去,嘭得一身闷响,木头重重砸在了她纤薄的后背上。

    “嘶——”沈襄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但还是把孩子抱得紧紧的,“宝宝别怕,妈妈保护你……”

    柳芊芊已然打红了眼,她高高举着木头棍,想再度砸下去。

    然而棍子的另一端被一股强劲的力量牵制住,柳芊芊转头看过去,发现薄南辞握住了棍子的另一端。

    “柳芊芊,你别太过分。”

    “景深哥哥,我……”眼底猩红褪去,柳芊芊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手掌一松,木头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说着,晶莹的泪珠从眼睛里落出来。

    而此时,身侧传来了陶宝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妈妈!”

    沈襄因为太疼了坚持不住,摇摇晃晃倒在了地上。

    听到儿子撕心裂肺的呼喊,她还强撑着睁开眼,安慰道,“宝宝别哭,妈妈没事。”

    薄南辞见状想过去看看,柳芊芊却不知死活挡在他面前,“景深哥哥,你别去她是装的。”

    薄南辞现在心里心如刀绞,不知为什么,他看到沈襄受伤倒地,心脏就跟攥紧了似的,急切地想冲过去看看。

    幸好阿彪反应够快,飞快上前查看,而后做出判断,“三少,沈小姐她晕过去了。”

    “赶紧送医院。”

    收到上级的命令,阿彪赶紧打横把人抱起来,薄南辞操纵轮椅紧随其后。

    柳芊芊并未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立在原地,身体气得发抖。

    这个狐狸精真是会装柔弱,只不过轻轻打了一下,哪那么容易就晕过去?

    她肯定又是在装可怜博同情,真是个心机女!

    转头看到薄南辞也跟过去了,柳芊芊气的直跺脚,口不择言威胁道:

    “景深哥哥,你要是敢去,我就死给你看!”

    薄南辞甚至停都没停顿一下,催促着阿彪驱车去医院。

    因为比起柳芊芊无关痛痒的威胁,他更担心沈襄。  就算想不起过往种种,沈襄的安危也提线木偶一般,时刻牵动着他的心。

    医院。

    急救室外,薄南辞坐在轮椅上,目光忧虑地紧盯着常亮的红灯。

    此时,阿彪办理好住院手续,快步走过来,“三少,手续都办好了。”

    薄南辞点头,突然问道,“阿彪,你跟着我多久了?”

    阿彪闻言,立刻警惕起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跟我这么久,应该对我的事情最清楚,你说为什么沈襄受伤了,我心里这么难受,反而对柳芊芊这个未婚妻,心无波澜呢?”

    “会不会是柳小姐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而沈小姐在你面前晕过去了呢?”

    明明知道问的不是那么回事,阿彪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薄南辞一个眼神瞪过去,阿彪立刻噤声。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你跟我最久,谁是我最重要的人,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这是逼问口供来了,阿彪干笑着,后背惊出了一片冷汗。

    “三少,我跟着您大多数都是忙工作上面的事情,对您的私人生活不是很清楚。”

    “阿彪,你还打算瞒着我吗?”薄南辞冷冰冰拆穿他,“人说谎的时候,眼睛会往右上方看,你猜你刚刚在看哪儿?”

    阿彪瞬间闭上了双眼,非常崩溃地说道,“三少,您别再问我了,有些事情我真的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薄南辞挑眉,正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放在衣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阿彪连忙提醒他手机响了,但是薄南辞没有一点要接的意思。

    直到阿彪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才如获大赦般地将手机掏出来,看到了上面的来电显示。

    “喂,夫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景深人呢?我打他电话怎么不接?”

    听到蓝茵茵的问话,阿彪抬头看了一眼轮椅上,稳坐如山的薄南辞,随即回复道:

    “三少跟我在一起,夫人,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蓝茵茵直接吩咐道:“你把电话给他。”

    薄南辞只是挥了挥手,懒洋洋地说,“开免提。”

    免提打开的同时,蓝茵茵尖利的声音开始无限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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