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东池虽然嘴上说着轻点,但手上却半点没留力气,跟索命似的,砰的一声推开了病房门。

    脚下跟灌了铅石似的,踩的砰砰作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

    “三哥,听说你最近恢复的不错,我来看看。”

    祁东池一进门,就跟门口站着的脸色铁性的祁翰城,打了个照面。

    他完全没想到,还有别人在,吓得腿肚子都软了,差点没扑通一声跪下去。

    “你你你……你在这干嘛?”

    “来看我儿子不行吗?”

    拿自己儿子没办法,但在祁东池这块扶不上墙的烂泥面前,祁翰城倒是威严十足。

    “你不在外面花天酒地,跑来医院干什么?”

    “大伯,你这话说的,三哥受伤住院,我这个当弟弟的,来看看他不是天经地义吗?”

    祁翰城压根就不信他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大伯,你这就误会我了吧,三哥刚住院的时候,我也来看过,”祁东池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不知道在打什么歪主意,“听说他好些了,我在这附近办事,就又来看看。”

    祁翰城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他从小看着这孩子长歪,笃定他肚子里面没少掺坏水。

    “你要是真来看望病人,会什么东西都不带?刚刚还乒乒乓乓踹门,不知道还以为你来讨债的!”

    “哎呀,大伯,你这就真误会我了。我三哥从小锦衣玉食的,什么没吃过?我要送东西,当然得投其所好。”

    祁东池献宝似的,掏出一张会员卡,“三哥,你这些天憋坏了吧,这个会所的妞全是极品,你要是行动不便,还能上门服务。”

    祁翰城听完,顿时脸都黑了,抬脚就朝着祁东池的腿肚子踹了过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

    祁东池往旁边躲开,又从口袋里掏了一张会员卡出来,“大伯,这么好的事,我怎么会忘了你呢?这个地方你喜欢老的嫩的都有,保证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祁翰城真的忍不了了,直接伸手,一巴掌将卡狠狠拍在了地上。

    “我看你想找死。”

    祁东池想了一下,点头道,“婶婶的脾气确实不好惹,要是被发现就完了,你还是别去为好。”

    然后转头看向薄南辞,“三哥,你可以去放松放松……这位是?”

    祁东池也是眼睛瞎,都进来这么久了,现在才发现还有个女人在这儿。

    他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但又叫不出名字,吊儿郎当道,“三哥,这是你的新欢?原来有人给你解决需求,还在瞎操心!”

    薄南辞听到这些恶心又下流的话,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滚。”

    “三哥,你还在受伤,别动气嘛。”祁东池笑兮兮的。

    “你来干什么?”薄南辞冷冰冰问道。

    比起祁翰城,他更烦祁东池这个笑面虎。反正都不是什么善茬,祁家这一大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来看看你恢复的如何了,顺便来找你聊聊天。”

    祁东池扯起嘴角,莫名笑得很贱。

    “有话就直说,别弯弯绕绕的。”

    “我听到了一个八卦,三哥你想听吗?”

    祁东池居然还在卖关子,把头凑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变得更贱。

    薄南辞也不是那种喜欢按常理出牌的人,直接伸手,一巴掌拍在了那张贱嗖嗖的脸上。

    “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想听你废话,赶紧滚,别扰我清静。”

    不说怎么行,祁东池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他马上收敛了笑容,一脸严肃道,“我听说三哥你,不是真正的祁家少爷,而是个冒牌货啊。”

    薄南辞闻言倒是很冷静,半点不怕被拆穿。他甚至还在心里感叹道,流言终究还是传出去了,比他预想中来的要快一点。

    而听到这话的祁翰城,直接就在旁边跳脚了,“你个兔崽子瞎说什么?景深不是我的儿子,难道你才是我的儿子吗?”

    “大伯,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这不是八卦一下,放松气氛吗?”

    祁东池往旁边跳开一步,真怕祁翰城穿着皮鞋踹在他身上,该说不说还真有点疼。

    “真是个不务正业的家伙,每天就知道跟长舌妇一样嚼舌根。”

    越是看到祁翰城这种反应,祁东池就越是欣喜,其实他刚刚故意拿会所的会员卡来,就是想借机取得头发,去化验一下dna,验证一下这个流言的真伪。

    可惜了,薄南辞并不是那种好色的人。

    不过现在来看,其实好像不用头发也可以,人心虚之后的表现,也是能证明很多东西的。

    “你说我不是祁景深,那我是谁?”薄南辞平静的问道。

    他倒是不怕身份暴露,但是很讨厌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在暗地里被算计的感觉。

    祁东池是有备而来的,呵呵一笑说,“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薄南辞的人,听说他和三哥你,长得一模一样的。”

    听到祁东池这么说,沈襄心里捏了一把汗,手指不自觉抓上旁边男人的胳膊,紧张暴露无遗。

    薄南辞伸手,抚上女人的五指,意思是让她安心。

    他就算暴露身份,也要自己抖落出来,绝不是在如此被动的局面下!

    “三哥,你说这流言到底是从哪传出来的?你难道不打算去打破一下吗?”

    祁东池注意到旁边女人的小动作,心里突然有了思路。

    既然查不到那个叫薄南辞的人信息,那不如从这个女人下手,万一有新的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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