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氏彻底大乱。
意料之中的事,薄南辞并没有感到多稀奇。
他让宁浩全程盯着,也只是想保证事情不会节外生枝。
阳光普照大地,薄南辞坐在窗边,拿着ipad,比看文件还认真,只不过是在制作旅游攻略。
他承诺过襄襄,等事情结束了,要带他们母子三人去旅行。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出去的话就要做到,所以他最近一直在研究旅游攻略。
不碰不知道,薄南辞第一次觉得做一份精美的旅游攻略,比出十分项目方案还难。
他坐在轮椅上,长叹了一口气。
身陷在商战中的宁浩,机警地挺直了脊背,“薄总,发生什么事了吗?”
薄南辞又叹了一口气,苦大仇深地说,“这两个地方怎么这么难抉择?要不然都去吧,不过离得这么远,舟车劳顿的,襄襄和孩子们恐怕不适应。”
原来是在为出去玩的事情发愁,宁浩听完以后满脸黑线。
不禁又一次感叹,真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否则薄南辞不可能这么游哉悠哉。他的逻辑和智力都太恐怖了,对祁家那群人来说,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祁氏集团高层会议室里,那些糟老头子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然而祁东池及其父亲一直都没有现身,派人去请了五六次,压根就请不动。
“那两父子真是太嚣张了,把公司糟蹋成这样,还敢不理我们!”
“就是就是!这次真是看走眼了,我们怎么会相信祁东池那个草包会带着公司蒸蒸日上的?”
“现在别说蒸蒸日上了,公司能不能挺过这个难关,都难说!”
“听说不仅这个项目对接的是空壳公司,祁东池还挪用了公款,跑去赌场赌钱!”
“这是真的吗?不用公款,那小子不想活了吗?”
……
董事们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激动。再度遣了人去总裁办公室,此时祁二爷以最快的速度,把项目涉及的所有文件都看了一遍。
一边看一边拿笔勾画,电脑上贴着表格,他一边看还一边求和计算,看看能挽救回多少损失。
蓝茵茵就在一旁看着,那些数据看得她触目惊心,脸色都是煞白的。
两人就这么看了一个小时,来来回回算了三遍,最后确定了结果,祁二爷脱力般的往后一躺,面容是绝望的灰黑色。
蓝茵茵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数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最多只能挽救这么一点吗?”
“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祁二爷沉重地说。
蓝茵茵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老二,你别吓我,你再想想办法吧,你平时主意多,肯定能有办法的。”
对共同的困境,平时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拧成了一股绳。
“我他妈能有什么办法?我是人,我不是大罗神仙!”
祁二爷是真的很崩溃,这才多久,蒸蒸日上的公司,竟然就变成了这样的烂摊子。
“我倒是很好奇,这个姓乔的背后究竟是哪路神仙,居然这么快就能把我们公司搞垮!”
说那个跨境公司背后没人,祁二爷绝对不信的。而且那个公司,背后不仅有人,应该还是他们认识的。
这么一提点,蓝茵茵倒是想起了一个人,果真是他吗?
她想起去病房时,在门口无意识听到的那些话,以及薄南辞亲口承认的那些。
她以为只是那小子恶毒的诅咒,毕竟谁能想到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能有干垮这么大公司的能力呢?
可偏偏他做到了,且做得非常成功。
非常高明地运用一个空壳公司,把自己撇了出去。
连面都没露,就把祁氏集团给搞垮了。
蓝茵茵这么想着都觉得不可能,可偏偏,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他。
这个猜测,她暂时没告诉祁二爷,而是起身离开了办公室,朝着医院去了。
她需要验证一下,这件事是不是薄南辞做的。
到医院,打开门看见的是空荡荡的病床。抓了个护士来问,护士说他回家休养去了,到检查的时候会过来。
无奈,只好给对方打去了电话。
此时沉浸在旅游攻略中的薄南辞,看到来电显示,轻易便猜到了对方打电话来的目的。
接起来,冷漠地问道,“找我什么事?”
“公司变成现在这样,是你这个害人精,在背后操纵的吗?”
蓝茵茵压不住脾气,张口便是歇斯底里。
“不是告诉过你吗,祁氏马上就要破产了。”薄南辞直接承认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影响究竟有多大?”
蓝茵茵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了,她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么个魔鬼。
“我说过,这是你们欠我的。”薄南辞平静地说道,“现在祁氏已经玩完了,我也不用再做谁的替身,可以重新做回我自己了。”
“你!”蓝茵茵气得直抖。
“祁夫人,与其在这生闷气,不如趁现在事情还没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赶紧早做打算。”薄南辞善意劝诫道。
“不需要你狗拿耗子假惺惺,薄南辞,你毁了我儿子悉心维护的东西,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啪得一声,蓝茵茵挂掉了电话。
虽说对这个生身母亲没有感情,但经常被她如此诅咒,薄南辞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开心。
关掉ipad,问宁浩道,“襄襄人呢?她在哪儿?”
“沈小姐一早就去公司了,她怕您累着,主动把工作接了下来。”
其实沈氏没什么事要做,但沈襄心疼老公,主动把公司的事情给包揽了下来。
薄南辞点头,吩咐宁浩,“送我去公司,我去看看她。”
公司离家近,十多分钟就到了地方,宁浩推着薄南辞上楼去。
打开办公室的门,沈襄从文件中抬起头来,欣喜的问道,“南辞,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薄南辞开门见山,毫不掩饰地真情流露。
宁浩识相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为两个人关上了门。
沈襄脸颊红了红,“我这边的工作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你要是不过来,我马上就回去找你了。”
“那我们夫妻俩还真是心有灵犀。”薄南辞笑着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沈襄总觉得他笑意中有苦涩。
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男人来之前,她正在看新闻报道的缘故。
“南辞,你知道吗?祁氏被一个空壳公司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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