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氏刚破产的前几天,确实风平浪静。
处理完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薄南辞就开始着手全家一起去海岛的准备。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腿脚依然不太方便,去医院复查了一次,恢复的很好,但仍然需要时间慢慢恢复。
采买东西的重任,就落在了沈襄身上。
女人对购物有天生的兴趣,尽管是准备东西,沈襄也乐此不疲。家里司机载着去商场,一点点精挑细选的买,连着跑了好几天。
出发的日子临近,沈襄将新买的箱子通通摊开,三个大箱子挨着,依次往里面放东西。
薄南辞从公司回来,看到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笑道:
“怎么还拿个清单?要点名?怕这些东西长脚跑了?”
沈襄不甘示弱反击道,“还不是跟你学的,你连攻略都做了,我列个清单怎么了?”
“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男人挽起袖子,露出好看的腕骨,“我跟你一起收拾。”
“你身上伤都还没好,好好坐着休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伤员呢。”
沈襄拒绝了男人的帮忙。
阿香闻言立刻跑过来,投入了帮忙的战局之中,“沈姐说的对,薄总你受伤了就歇会儿,家里帮忙的人还少吗?”
薄南辞点了点头,“那好吧,你们忙。”
正好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是公司的号码。他接起来,到窗边安静一点的地方谈事去了。
沈襄和阿香奋战了一个多点,将三个大箱子塞得满满当当,结果还有一大堆东西没装进去。
“看来箱子还是买少了。”
本来家里有两个中号的箱子,沈襄觉得不够装,去商场入手了三个大的,没想到还是装不下。
她叹了一口气,起身,“我再去商场一趟,顺便再补给点东西。”
阿香看了一眼地上没装进去的堆积如山的东西,忍不住道,“还买?这都已经装不下了。”
“装不下就再多买一个箱子。”薄南辞从电话中转过头来,目光尤其宠溺。
沈襄说走便走,叫了自家司机,驱车去商场选购箱子去了。
这一趟去的比平时都要久,三点出发的,这都快晚饭点了,居然还没有回来。
阿香准备好了饭菜,跑到门口看了又看,“沈姐怎么还不回来?”
行动派薄南辞已经打电话去问了,奇怪的是,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购物购嗨了?
可已经连着买了好几天东西,再喜欢购物的人,估计都无感了。
打不通老婆的电话,就跟随行的司机打电话。司机的电话倒是接通了。
“你们在哪儿?”薄南辞问道。
“我在车上等夫人,夫人说要多采买一点东西,我跟着她不自在。”
沈襄享受一个人逛街或者是跟朋友逛街的感觉,有个司机跟着,虽然能提提东西,多少有点别扭。
“你去找找她,我打不通她电话,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薄南辞吩咐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的,害怕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司机点头,立刻下车去找人了。
商场很大,五层的环形建筑,占地两百多平,这么大的地方找起人来简直是够呛。
司机直接去了一个卖箱包的地方,直男对包不怎么感冒,但听说这里的小包一个都得上万。
他走到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没看见有人。
转身正要走,一个穿着制服的售货员走了上来,“先生,请问你要买包吗?自己用还是送人,我帮您推荐一下。”
既然对方都开口了,他也不藏着掖着了,“我找人,请问你见过一个穿着白色大衣长发波浪卷的漂亮女人吗?”
这是沈襄今天的装束。
她穿的很随意,随便套了个大衣阔腿裤,妆都没化,只擦了个口红,却莫名有一种慵懒风。
“你说沈小姐吗?”售货员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你见过她?知道她去哪了吗?”司机兴奋地问道。
“沈小姐是我们这儿的常客,我当然认识她,她刚刚过来订了两个特大号的箱子,调货需要一定时间,就说先去逛逛,结果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司机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夫人大概是多久离开的?”
售货员想了一下,“三点半的时候过来的,那时候我刚换班,她来了以后我们聊了两句,然后才开始选包。”
当时以为仓库有现货,沈襄坐着等了一会儿,结果去提货才发现这边没有最大号了,要专门去调。调货的时间有点久,大概一个小时,沈襄就说先去逛逛,还有别的东西要买。
售货员心里默默滴血,因为沈襄答应了要拎一个新包走,她至少能拿到两个点的提成,结果人一走就不回来了。
她的提成啊,那可是两个点!
司机越听越不对劲,“夫人专门来买包的,按道理说,买完其他东西就应该回来了啊。”
售货员也觉得奇怪,“我给沈小姐打过电话,结果一直没人接,不知道是不是有急事走了。”
“就算走也要坐我的车,夫人不会是失踪了吧?”
想到这儿,司机莫名后怕起来,赶紧给薄南辞打去了电话。
“薄总,夫人没在买包的地方,估计也没在商场里……”
“你说什么?”暴怒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司机立刻哆嗦着,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薄总,您先别着急,说不定夫人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你继续在商场里面找找,我现在马上赶过来。”
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
司机沿着商场一层一层的找,一家店一家店的看,然而都没有看到沈襄的身影。
找到保安室,企图去查一下监控。
对方拒不配合,反而还一副很高傲的模样,“商场的监控可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每个人都跑过来看,那还得了?”
僵持了大概十分钟,门外传来了轮椅滚过地面的声音。
紧接着,冷酷的声音,如春雷般砸下。
“他不能看,我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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