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难得看到宁夏疯一次,于是还真就去买了。
他不仅把他们两个人的钱全压在了宁夏的身上,还准备把自己攒的十两银子也压自己家郎君。
反正疯都疯了也不差他一个了。
赌坊里的人听他说要压宁夏,愣了半天才问:“宁夏,谁啊?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啊。”
阿良:“……白云书院的宁夏,六百五十两,我要压他中会元。”
说话间阿良把所有的钱掏出来重重地放在了桌面上。
赌坊的人看白痴一眼看了阿良一眼,这他娘的哪里冒出来的有钱的傻缺?
“行行行,”看在这傻缺是冤大头的份上,赌坊的人好心道:“不过规矩我可得先跟你说明白,要是这个什么宁夏没考上会元,这六百多两银子我们可不退给你,你到时候可别来哭鼻子。”
阿良:“我家郎君肯定能中。”
那人好心的又劝了一句:“小哥,要不你分一百两出来压尹汉文,刘子书,这样到时候也不会亏得太难看。”
阿良白了对方一眼,也懒得跟他白话:“压不压,不压我去别的赌坊了。”
“行行行,这就好。”接着转身催促旁边的人写好条子递给了阿良。
阿良拿着条子走了。
那人拿起六百五十两银子,笑的见牙不见眼,这种热血上头不服输的二百五多来几个就好了。
他看了下本子,压尹汉文的最多。
也不怪压他的人多,这位可是江南府出了名的大才子。
再说宁夏跟兰晟,他们到的时候场地都快被人挤满了,到处都是人,从服饰上就能分别出全部是学子。
九天三场秋闱结束,学子们睡了一天养足精神后这会儿都有点放飞自我了。
这边一群人在吟诗作对,那边一群人在玩曲水流觞,还有一群人在讨论考题,其中一人被围在中间。
那人正滔滔不绝在说怎么破题。
宁夏驻足听了一会儿,嘴角的笑意不减。
兰晟听了两句直撇嘴,就这水平还能给别人讲如何破题呢?还不如他呢。
他们俩进来是一点没引起谁的注意,大家来这里都是想结交那三位才子的,至于路过的学子甲乙丙丁,拱手一笑就行了。
一路走来,两人耳边听到的都是众人对那三位才子的敬佩以及赞美,什么玉树临风才高八斗,什么风流倜傥红玉添香,什么兰芝玉树温文儒雅等等,也不管这些赞美的词语跟被赞美的人气质服不服,一股脑地都砸过去。
兰晟听得没忍住轻笑一声:“这说的是那人?难道是我认错了?”
宁夏本就不是张扬的性子,但兰晟不是。
他们又不是没见过这三人。
才华他是承认的,但什么人都能用玉树临风兰芝玉树这些词?
他都不敢用在自己身上好不?
当年有人用这些词夸九哥,九哥都说惭愧,这些人又是哪里来的脸?可真是不害臊。
尤其是那尹汉文,身高五尺半(宋一尺是31)一脸疙疙瘩瘩还玉树临风?
不就是江南书院院长的孙子么,谁还没点背景了?他姑妈是当今看贵妃,他表哥是九殿下,他招摇了吗?
这些人啊,就是飘了。
兰晟一路走一路吐槽。
宁夏无奈道:“你小点声。被人听见了不好。”
兰晟就更不悦了:“哟,你个呆子还知道人情世故了?他们都敢这么不要脸的自吹自擂还不许我吐槽一二?那你说我哪一条说得不对?”
宁夏:“……”
一时之间还真的不能反驳。
于是他无奈道:“但你也不要这么大声,不礼貌。”
兰晟嗤之以鼻,但也不再吐槽那三人了。
这时候孟怀州发现了二人,赶紧从被围住的圈子里挤出来招呼他们。
“宁兄,兰兄。”
二人也发现了孟怀州,都朝他走过去。
“你们怎么才来,好的位置都被人占去了。”孟怀州一边说一边拉着宁夏要往圈子里挤。
宁夏不太愿意过去,但孟怀州拽着他的手不放,等来到圈子外围还嚷嚷道:“诸位,诸位,让一下,让一下。”
众人倒也给他让了路。
孟怀州被宁夏拉着走到圈子中间。
圈子中间正在侃侃而谈的两人都看了过来。
其中一人眼神疏冷夹杂着不悦,但嘴角却带着笑。
孟怀州立刻上前,语气跟态度无意识地就低了一些,他道:“尹兄,这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我们县的案首宁夏,如今也在白云书院。”
接着又对宁夏道:“这位就是江南书院第一才子尹汉文,快见过尹兄。”
宁夏也没多想,抱拳躬身道:“尹兄……”
尹汉文很随意的还了一个礼,而后微抬着下巴道:“同安县我知道,是个很贫穷的地方,你们那边县学里也没多少人吧。”
宁夏道:“哪里山多,能供得起读书人的家庭确实不多。”
尹汉文闻言态度就更倨傲了一些,他道:“所以你这个案首得来的可何必别人容易多了。”
宁夏闻言一怔愣,眉头轻轻蹙了下后道:“确实有一部分是因为运气好。”
他并不想跟人争论什么,又不是你争论赢了就能说明什么。
他是同安县的案首这是事实,是要记入同安县的地方志里的。
见他承认的这么爽快,倒是让尹汉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随即心里对这位同安县的案首就更鄙夷了。
尹汉文顿时就对宁夏失去了兴趣,这种人不配成为他的对手。
于是尹汉文冲宁夏随意一颔首后就没在跟宁夏说话了,转身跟另外一个书生笑谈起来。
孟怀州一看有些埋怨地对宁夏道:“你怎么能说你考上案首是运气呢。”
宁夏看他:“夫子说,有时候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比如这次,他觉得他还能凭着运气再拿个会元。
至于明年春闱,只要能考上就行。
他是一个很务实的人,名次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考上就行。
纵观之前历史并不是每一个状元榜眼探花都能青史留名。
反倒是一些科举时名不见经传的文人在后来大放异彩。
孟怀州:“……你可真是一点斗志都没有,别的县案首早就跟其他学子们辩论起来了,你倒好,直接承认自己不如人了。”
语气带着几分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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