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子侄们跟儿媳都是一身血相互搀扶着出来了,钱家婆子带着两个儿媳从人群后面挤了出来迎了上前。
两个儿媳自然是去搀扶自己男人,钱婆子就奔着小儿子去了。
钱富贵喊了一声娘,钱家的小儿媳也喊了一声,哭着道:“娘,儿媳还是清白的。”
钱婆子看着小儿媳一身血,沉默了。
小儿媳立刻又哭道:“三牛,我真的没让那畜生得逞,我把自己的夜香糊在身上,他嫌恶心没碰我。”
钱三牛抱着媳妇儿哭:“玉娘,我相信你,相信你。”
钱婆子把儿子跟儿媳都拉了起来:“先别说这些了,快去给恩人磕头。”
钱家众人来到宁秋跟前,呼啦啦的跪了一片。
宁秋受了这个跪拜礼。
宁秋道:“过几日或许会有官差上门询问你们情况,你们只管据实相告就行,其他的不用担心。
回去后该看大夫的看大夫,该吃药的吃药,别的本县主不敢保证,但以后在我的封地,绝不允许再有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发生。”
宁秋看着那些看热闹的人大声道:“你们只管把我今天的话传出去,要是本县主做不到,到时候你们只管往我身上丢臭鸡蛋。”
“多谢县主,县主英明。”
钱家众人跟门口看热闹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地。
宁秋上前亲自扶起钱家小儿媳李玉娘。
李玉娘诚惶诚恐:“县主,小人身上脏。”
宁秋执意拉着她的胳膊将人拽了起来道:“有些人脏的是心,是品德,你只是衣服脏了而已,哭什么?”
说着还亲自帮李玉娘把眼泪给擦了。
“这件事是李家的错,是他们对不住你,你是无辜的受害者,无需自责。这件事本县主也会给你要一个说法的。
你叫玉娘是吧,玉娘,你且记住,这命只有一条,看在你的夫君为了你都闯了衙门以及你亲生父母的份上,你可千万要珍惜啊,俗话说大难不死,定有后福,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回去后好好过日子,往后要是有需要,只管来京城的杂货超市寻我。”
她这是怕这位被流言蜚语伤害的最后在这里待不下去。
她这番话说的虽然声音不大,但是钱家的众人也都听到了。
宁秋就一个意思,我给你撑腰,看谁敢欺负你。
钱家众人心里也明白。
说实话,这小儿媳被李胜抢走,别说是外人了,就是钱家人也不相信她还是清白的了。
就算是清白的,但是被抢走这名声,到底是不好听的。
如今宁秋这番话,就是在警告他们。
钱家人各种心思,但这会儿也都不敢表露出来。
李玉娘在听了宁秋这番话后感动的眼泪又下来了,她看着宁秋泪眼婆娑地道:“县主,小妇人何德何能能得县主相救,以后县主有事只管吩咐小妇人,小妇人就这一条命,以后它就是县主的了,您让小妇人干什么都行。”
宁秋笑道:“好,我的话你且记住,你的话我也记住了,以后要是有需要你的地方,我自是不与你客气的。”
李玉娘点头。
“好了,带着你夫君等人先去医馆看看吧。”
说完转身喊:“莫兰。”
莫兰立刻过来了。
“那点银钱给他们去看大夫,这里既然是我的封地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有责任。”
莫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荷包来,那荷包里有五六十来两银子,够他们这些人看大夫了。
钱家人哪里肯收。
宁秋道:“拿去吧,莫要多言了。”
莫兰直接把钱塞给了李玉娘。
钱婆子瞧见了也敢说什么,那是县主给的钱,他们可不敢抢。
一群人千恩万谢的走了,老百姓们也要走,宁秋把人喊住道:“诸位父老乡亲们,我才到这永宁县,对县里的情况不甚了解,不知有没有了解的人来与我说说,不白说,眼看着就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咱们去酒楼里摆上一桌,边吃边说。”
在朱程理学还没问世之前,社会对女人的束缚是没有那么多的。
再加上宁秋县主的身份,这些父老乡亲们对此也没表示有什么异议。
听听这位县主说什么,也行。
“老夫是这永宁县土生土长的人,县主要是有问题,可只管问来。”
“好,还有谁?”
陆陆续续的出来了七八个人,都是老头儿或者中年人。
宁秋一看,得,够一桌了,那就走呗。
她喊来县丞:“衙门这边你暂时负责,朝廷会很快派人来。”
“是,下官一定会好好办事的,县主放心。”
宁秋嗯了一声,带着一群老头,让他们带路,直奔永宁县最大的酒楼去了。
一路上闻讯赶来的人都跟在身后看热闹。
于是还没等宁秋他们走到酒楼,永顺县改名永宁县并且被陛下赐给了永宁县主当封地的事就在县城里传开了。
有些人还听说县主要在本县最大的德顺楼请几位乡绅吃饭,一个个的都好奇的要去看看。
有些有钱的也吆三喝五的去了德顺楼。
虽然不能跟县主一桌吃饭,但跟县主在一个酒楼吃饭,那也是与有荣焉啊。
宁秋跟着一群人往德顺楼走,又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本地的富户乡绅们的名字,就让人去喊他们。
于是本来一桌就变成了两桌。
两桌就两桌,宁秋不差这两桌的钱,她需要的是跟这些人打成一片。
这些富户乡绅们听来叫他们的人说他们县被改名叫永宁县,赐给了永宁县主,现在县主请他们去赴宴,心里也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有的甚至把家里能动用的钱都带上了。
也不知道这个县主是个什么路数,万一是要他们花钱卖命呢?
不少人都是抱着这个想法来赴宴的,哪怕来通知他们的人说了这个县主很好,一来就把那为非作歹的县令父子给抓了,这些人也不想相信。
主要是这父子俩这两年里在永顺县把朝廷跟官员的信誉度都透支光了,让大家对这些所谓的官都没什么太大的好感,甚至生理性排斥。
对宁秋这个素为蒙面的县主就更是了,所以来的一路上各个都拉着脸,没有一点高兴劲儿。
小二把他们接上去的时候都很是不明白,这些人不是来赴县主的宴吗?怎么都是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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