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电脑的微光打在墨霆琛棱角分明的脸上,把他眼底的迟疑照得清清楚楚。
意识到自己竟然有些不忍,墨霆琛顿时觉得自己着了魔。
怎么能对时暖这种贪慕虚荣满腹心计的女人心生不忍!
这些画稿本就不该再出现,如果让她继续画画,那清清这些年受的罪又该怎么偿还?
他下颌线紧绷着,尝试下压指尖。
仿佛在跟自己进行一场无声较量。
最终,他恼怒地将平板电脑丢开,拿着烟盒去了外面的阳台。
清凉的夜风扑面而来,吹散了他心底不得发泄的烦闷。
他转身背靠栏杆,随手抖了根烟点燃,放在嘴边。
片刻间,淡青色烟雾腾起。
他的视线穿透玻璃门,直勾勾看着还在酣睡的时暖。
瓷白的皮肤、纤细的手臂、匀称的长腿……即便他仍然嫌恶她,可也不得不承认她很美。
然而这副美丽皮囊下,却藏着一颗蛇蝎心。
三年的冷待,是他故意为之。
为的是让她学会安分守己,看清自己在墨家的位置,可她不仅没学会,反而一次次得寸进尺。
他摁灭烟蒂,步入室内。
正眼都没再看时暖。
洗完澡后,他裹着浴袍进了里间的卧室,可怎么都睡不着。
忽然,外厅传来动静。
他立刻起身出去。
见时暖跟猫崽一样乖巧窝在沙发里,睡得十分忘我,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目光往四周一巡,发现是平板电脑落在了地毯上。
他将它捡起来,屏幕不小心解锁,时暖的画作再度出现在他眼前。
平心而论,时暖的画稿比下午的那个画手出彩不少。
可谁让它是时暖画的,注定见不得光。
重新把平板电脑放好,他转身准备回去。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嘤咛。
他绷着脸回头,以为时暖醒了,谁知她只是换了个姿势。
如艺术品般的双腿就这么放在外面,紧致的肌肤散发着柔光,直击他的心防。
“该死!”
时暖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自从家里出事后,她很少有睡这么沉的时候。
看了看周围,她一下坐了起来。
这里不是别墅,是老宅!
昨晚她收到师兄的消息,准备加快进度赶稿,不想赶着赶着就睡着了。
但……她不是睡在沙发上的吗?
怎么现在在床上?
难不成是她自己梦游过来的?
顾不得多想,她赶紧起床换衣服。
刚脱完睡裙,卧室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啊!”
她尖叫出声,本能把睡裙遮在胸口,蹲在了床边。
见进来的人是墨霆琛,她的脸瞬间涨红,“你……你怎么不敲门!”
墨霆琛刚跑完步,准备回房洗澡,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光景。
他也愣了一下,随即飞快把门关上。
“遮什么?你身上哪处我没见过?”
时暖一噎,把自己压得更低。
墨霆琛看她恨不得把自己塞到床底,嗤笑了一声继续地往里走。
“你……”时暖吓得汗毛倒立,白皙的手指紧紧揪着床单,低声请求道:“你能不能等我先把衣服穿好,再进来?”
“不能。”
墨霆琛不喜欢汗味的黏腻,不动声色地来到走到床的另一侧,想直接去衣帽间拿换洗衣服。
不想时暖猛地起身,快速将衣服换上。
可她动作再快,也不能快过他的眼睛。
她柔嫩的肌肤,纤细的腰肢,比例极好的双腿,以及那布满她身上的暧昧痕迹,全都被他收在了眼底。
一股灼热自腹部窜起,一路叫嚣往上。
时暖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刚换好衣服就往外走。
墨霆琛伸手拉住她纤细的手腕,似笑非笑地问道:“你确定,要这样出去?”
时暖一脸莫名。
可想起自己是在床上醒来的,难道是他……
意识到不对,她脸色一变,立刻冲向衣帽间的全身镜。
看清自己身上遍布的暧昧痕迹,她呼吸一滞。
“墨霆琛,你真卑鄙!”
趁她睡觉,占她便宜。
墨霆琛黑瞳微沉,嘴角的笑意只剩下薄薄一层,“我只是正常行使我的权利。”
时暖无法反驳他,立刻开始翻找衣柜,找了好半天,才从里面找到一件半高领的针织衫。
穿上后,她见脖子上的痕迹没办法完全遮掩,又拿了条丝巾镜子前摆弄。
墨霆琛的笑意瞬间收敛,他的痕迹见不得人?
“除非你会隐身,否则就是白费心思。”
时暖听到他的话,动作一顿,见丝巾着实突兀,索性取下夹起的长发。
“即便是白费心思,也比某些人心怀鬼胎得好。”
墨霆琛听她反讽自己,俊眉微挑,“胆子挺大?要我帮你回忆回忆,上次你是怎么跟我求饶的吗?”
时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美丽又脆弱。
墨霆琛迈步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蹭了蹭她柔嫩的小脸,“少说话气我,我不喜欢牙尖嘴利的女人。”
时暖听出语气下的警告,咬着牙没有躲。
等墨霆琛大发慈悲地放过她,拿着换洗衣服进浴室,她才重新开始呼吸。
怕他待会儿出来还要找碴,她快速调整好情绪,匆匆下楼。
“少夫人,少爷没跟您一起下来,那您是现在安排早餐,还是等少爷一起?”
时暖听闻胡伯的话,摇头道:“不用特意安排,我吃几片面包就可以了。爷爷的药熬了吗?”
“还没,不过这种事我们来就行了。您手伤还没好,不能碰水。”
“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
胡伯见时暖直接去了厨房,忍不住叹气。
以前少爷和少夫人关系很好,可自从三年前的事后,这两人的关系就越来越不好。
如今三年过去,依旧没得到任何缓和。
时暖按照昨晚医生叮嘱的比例继续给墨老爷子熬药,只有做事,她的心才能得到片刻宁静。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
她一看,是医院打开的。
立刻把火调小,走到一旁去接听。
“时小姐,我是时宇的主治医生,他病情突然恶化,现在已经被送到急救室了,请你尽快来趟医院……”
时暖听后,大脑一阵嗡鸣。
紧接着,她冲到客厅,着急地拉着胡伯,焦急道:“胡伯,麻烦你帮我安排辆车,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爷爷的药,五分钟后就好了,辛苦你盛出来一下”
胡伯件她那么着急,赶紧应下出去安排。
突然,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从头顶压来。
“胡伯,不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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