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时眉头微蹙:“知道了。”

    刚刚汇报完的项目经理有些紧张的看着沈宴时:“沈总觉得,这个方案怎么样?”

    “重做,再拿这种垃圾来敷衍我,这项目就不用你负责了。”

    沈宴时起身,扣上西装扣子,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项目经理冷汗涔涔,大气都不敢出,连忙应:“是。”

    林特助看一眼沈宴时的脸色,心里暗叫不好,沈总这会儿才收拾了这帮老油条,心情正不好的时候,向小姐这会儿来岂不是撞枪口了?

    向暖正在会客室喝茶,一双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这屋里的陈设,和沈宴时一样的性冷淡风格,极致的简洁灰白色,没有一点人情味。

    沈宴时推门进来,就看到向暖正无聊的戳桌上的盆栽叶子玩。

    “你怎么来了?”

    向暖瘪瘪嘴:“我不能来?”

    沈宴时看着她,她今天打扮的格外不一样,乌黑的大波浪堪堪挡住肩上那根细细的吊带,鲜少的化了浓妆,红唇那样艳,比早上他吻她的时候还要诱人些。

    向暖从包里拿出手机,将照片举到他的眼前,质问他:“这是什么?!”

    沈宴时的视线被迫从她的唇上挪到了手机上。

    是一张他和龚念从酒店走出来的照片。

    他眸光微冷:“你找人拍的?”

    向暖“噌”一声站起来:“你是不是和龚念在一起了?”

    “你在说什么?”

    “她回国的消息,你一个字也不和我说,是故意瞒着我,还是根本就懒得告诉我?”

    “你有必要知道吗?你认识她?”

    “那我不认识你吗?!你和别的女人从酒店出来,我连问一句都不行了?”

    沈宴时眉头压了压,已经有些不耐:“向暖,不要无理取闹。”

    向暖冷笑:“是啊,我不能无理取闹,我就该像个傻子一样,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还是说龚念回国了,你也懒得搭理我了,反正正牌都回来了,还要我做什么?不然分手好了!”

    沈宴时语气冷肃:“向暖!”

    沈宴时从来不会和人吵架,他根本也不需要吵架,他是沈氏集团的太子爷,是从小被众星捧月的活祖宗,无数人看着他的脸色自觉保持分寸。

    他最生气的时候,也无非就是这样冷肃的看着她,警告她不要乱了分寸。

    曾经的向暖比任何人都有眼色,她总是懂事的让他挑不出毛病来。

    但今天,她显然很不知好歹。

    “沈宴时,你这么不拿我当回事,那我也不稀罕!我们分手!”

    沈宴时看着她,一双漆眸泛着丝丝缕缕的寒意,摄人心魄。

    向暖心里有些发怵,其实她也有些怕他的。

    平心而论,沈宴时长了一张很好的脸,精致的五官,剑眉星目,颀长笔挺的身形就是行走的衣架子,再古板的西装穿在他身上都有别样的气质。

    但这样的一个人,杀伐决断,六亲不认,城府极深,否则年纪轻轻如何能镇得住这偌大的沈氏集团?

    若是从前,向暖早服输了,撒娇的勾勾他的手指,说我错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但向暖今日大概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她堵着一口气,犟种一样梗着脖子,就是不肯低头。

    僵持了许久,沈宴时才终于冷淡的开口:“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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