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迪送完江欣璐,匆忙赶到老地方,推开门一看,只有方策缪和孔寰钧两尊神坐在沙发上,一个低头刷手机,一个端着红酒在喝,看到他,方策缪把手里的酒杯抬了抬,“要不要来点,郝老大的藏酒。”
贺迪问,“我表哥呢?”
“走了。”
“走了?”贺迪眉头一皱,“走了你们不通知我,害我急急忙忙赶过来?”早知道这样,他可以和江欣璐多呆一会啊。
“去哪了?”
“不清楚,走得挺匆忙,就说有事先走。”
“那你们还坐在这里做什么,人不齐散伙啊。”
“另外叫了牌搭子,”方策缪拍拍孔寰钧的肩膀,“这位哥哥执意要翻盘,不让走啊。”
贺迪卟哧一笑,“行,孔兄要往我兜里塞钱,干嘛不要。”
孔寰钧抬起头来,说,“怎么没把江小姐带来,她要来,我乐意往她兜里塞钱。”
“人家有事。”
方策缪嘿嘿一笑,“迪少,你倒底追到手了没有啊?怎么瞧着你总矮人家一头呢?小伏低做久了,小心成习惯。”
贺迪心说,只要江欣璐同意跟他交往,做一辈子小伏低他也甘愿。
生日宴那天,他带着江欣璐惊艳出场,虽然没跟任何人介绍江欣璐与他的关系,但人人都以为江欣璐是他的女朋友,事过境迁,他也不想解释,就让这个美丽的误会继续下去。每次听到别人把他和江欣璐联系在一起,心里总有些小雀跃。好象说得多了,就能自欺欺人。
江欣璐回到家里,脱下外套,穿上围裙,戴上口罩,防目镜,胶手套,把东西一一摆出来做准备,上次提炼的高纯度精油已经调和好了,今天可以试试。
刚把氢氧化钠搅拌好,等待它降温,门响了。
“笃笃笃。”
不轻不重的三声,江欣璐当没听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但显然,门外的人没什么耐心,再敲了三声后,改成用拍的。
“砰砰砰!”门拍得又急又响。
江欣璐可以想像门外男人怒不可抑的样子,她还是不理,就听到“磅”的一声,男人居然用脚踢门了。
江欣璐叹了口气,为了那张门的寿命,只好走出去打开,门一开,男人就冲进来,一把将她抵在墙上,低头刚要亲,发现不对,女人的脸被护目镜和口罩遮得严严实实,透过护目镜,他看到了她眼中的轻蔑。
“这是什么鬼打扮?”他松开她,上下打量她,“你在做什么?”
“做事。”江欣璐冷冷的说,“你有事说事,说完就走吧,我很忙。”
郝承晟大摇大摆往沙发上一坐,“你这是打算赖账了吗?我答应你的事都做了,你就这态度?”
“我们的交易原本就是不对等的,都是你在威胁我,我这样的态度难道不对?”
“三年前你可没有这样伶牙俐齿。”
“不是说以真实面目示人吗?”
“行,我也不跟你废话,去洗澡吧。”
江欣璐脖子一扭,“没空,我忙着呢。”
郝承晟站起来,“我倒要看看你在忙什么?”
不等江欣璐反应过来,他大步进了开着门亮着灯的屋子。看到案台上的东西,他很意外,回过头来,“你在做皂?”
江欣璐靠在门上没吭声,摘了手套,把防目镜取了下来。
“想重振家业?”郝承晟环顾了一下小小的屋子,不由得好笑,“就这么大的地方?”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请回吧,别耽误我做事。”
郝承晟随手想拿起一个玻璃瓶看,江欣璐一声喝斥:“别动,那是强碱!”
郝承晟把手缩回来,转身看她,“你一个人做这些?就不怕出事?”
“我有严格的程序和防护,不会出事。”
“然后呢?”郝承晟讽刺的笑道:“做出成品售卖,积累经验和人气,从小作坊到开厂,重复你父亲的老路?”
江欣璐看着她,平静的说,“我会做得比我爸爸好。”
“你爸那会至少条件更成熟,有技术有厂房有工人,你有什么?”郝承晟指着屋里的东西:“就凭你自己,还有这些东西?”
“你知不知道开发一个新品牌有多难?知不知道外头的精油皂满天飞?知不知道想做大,没有钱寸步难行?厂房,工人,仪器,工商税务各种部门要打交道,前期的市场调研,宣传的力度,后期的稳定性投入,品牌的连续效应等等,这么多复杂麻烦的事,就凭你一个人?江欣璐,三年不见,你倒是很会异想天开了。”
“就当我是在异想天开好了。”江欣璐冷冷的说,“现在你可以走了吗?”
郝承晟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你今天跟贺迪吃饭了?”
“吃了。”
“约好的?”
“碰上的。”
“欣荣饭店?”
江欣璐默认。
郝承晟便知道是的了,默了一下说,“我们这样的关系,你最好和他保持一点距离,不然大家会很难看。”
“跟你保持距离,就不会难看了。”
真是顶心顶肺啊,郝承晟压下一口气,朝她伸手,“过来。”
“干嘛。”
“不干嘛。”
“那就这样。”
不惯她这狗脾气,郝承晟过去把她扯过来,他拽得很用力,两三步就到了沙发边,江欣璐被他拉得踉踉跄跄,跌坐在他身上,想起来已经晚了,腰间的大手瞬间箍紧。
“为什么反抗,你已经答应了的。”
江欣璐的反抗都是本能,他一说,她就不动了,郝承晟抬起她的下巴,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压下去,压在她的口罩上,隔着那层绢布,轻轻的厮磨,和之前他凶狠迫切的吻不同,这一次,他吻得很轻很慢,一边厮磨着,显得极有耐心,目光仍是牢牢的锁定她的眼睛,仿佛想从中看到她的情绪。
江欣璐还真给他逼出了情绪,挨得这么近,两个人的唇隔着一层布贴在一起,他就这么放肆的盯着她看,她的心跳动得有些快了,干脆闭上了眼睛,心里却是腹腓:他是变态吗,倒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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