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来?”
江欣璐站着没动。
“怕我吃了你?”郝承晟的语气带了一丝挪愉。
江欣璐走了进去,堪堪站在电梯的门边,眼睛看着门上方红色闪烁的数字,她希望那数字跳动得再快一些,更快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专注,她发现自己的心跳居然跟数字的跳动频率是一样的,所以当数字突然停下来,她的心跳也跟着有瞬间的停摆,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数字没跳了,一直卡在那里,电梯轻微的晃动也没有了,她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电梯这是出了故障停住了。
怎么会这样啊?什么鬼运气!她伸手去按键,想把门打开,但是毫无反应,突然所有的按键全都亮了,又瞬间熄灭,同时灭掉的还有顶上的灯,当黑暗袭来,她惊慌失措的伸手触摸,想找到出口,可摸到的是冰冷的墙,江欣璐的心瞬间缩成一团,象地狱已经敞开迎接她的门,她抗拒的蹲下来,把自己紧紧抱住,身子却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已经很久很久,她没有这样怕过了,黑暗里有太多让她恐惧的东西,可怕的静寂,铁链发出的悉索声,还有逼得人要发疯的脚步声,仿佛都从地狱里跑出来,要把她重新拖回去。
她缩在角落里,咬着牙,不敢发生任何声音,却突然有人蹲下来抱住了她。
她无力的挣扎,因为知道逃不掉,可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很温和,“不要怕,我在这里。”
他的怀抱很温暖,毛衣贴在她脸上微痒,他一只手斜斜的从肩膀绕过去搂在她腰上,另一只手按在她后脑勺上,安抚的轻拍。
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有记忆深处熟悉的气息。
莫名的,她安定下来,温顺的偎在他怀里,他的心跳就响在她耳畔,铿锵有力,跳得十分有节奏。
她在黑暗中听到他打电话,向对方告知电梯出了故障,大概停在哪一层,里边有几个人,目前是什么状况,请他们快速来处理。
他的语气很平静,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她却能想像他从容淡定的样子,她慢慢抬起头来,看到一双黑亮的闪着幽光的眼睛。
第一次,她没在他眼里看到令她害怕的东西,而他低下头,轻轻的吻她的脸,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沉默的吻她。
她发现他的唇没有象往常那样带着象要焚烧一切的热度,只是温热,不紧不慢,将细碎的吻落在她脸上,鼻尖上,还有唇边。不带任何欲望,仿佛只是在安抚她。
郝承晟心里同样涌起奇怪的感觉,这也是第一次,她在他怀里,而他没有那方面的躁动,他对她做的一切与渴望无关。
就这么安静的搂着怀里的女人,心里是充盈而安定的,这一刻,她没有拒人千里,没有挑衅,没有不屑,如此乖巧的依偎着他,让他只觉得怜惜,所以他安抚她,给她以温暖。
都没有说话,彼此用身体取暖,郝承晟蹲得太久,腿都麻了,所以他干脆坐了下来,让江欣璐也坐下来,不过是坐在他腿上,地面太凉,而她向来怕冷,晚上睡觉的时侯,那双脚就跟冰疙瘩似的,到了冬天总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很奇怪,在这种时侯,他居然想到一些旁枝细节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梯外终于传来了动静,而这个时侯,江欣璐身子发沉,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郝承晟也在假寐,环抱着女人,下巴搁在她头顶,当电梯门从外头撬开,光源照进来的一瞬间,赶来营救的师傅看到这一幕有些愣了,画面太温馨,他们下意识的放轻了手里的动作。
郝承晟轻轻拍了拍江欣璐,“醒醒,可以出去了。”
江欣璐睁开眼睛,外头大放光明,她立刻站了起来,回头一看,郝承晟却因为腿麻,起身的时侯有些困难,她伸手拉他,郝承晟看着她伸过来的手,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滋味,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触碰他,带着少有的友好。
电梯卡在两层楼之间,师傅在上面拉,郝承晟在底下托住她的腿,用力把她送上去。
江欣璐上去后,工作人员问她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院,她摇了摇头,按了旁边电梯的按钮,然后抱着手臂站在那里安静的等,她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工作人员也不好过多罗嗦,非常诚恳诚的表示了歉意。
江欣璐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运气不好,刚好让她遇上了而已,她没有受伤,也没有损失,不必给人造成困扰和麻烦。
余光里,高大的身影走过来,“还要出去?”
“嗯。”她不喜欢自己的计划被打乱。
“去哪?”
“不去哪。”
郝承晟哑笑,女人翻起脸来真是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温驯的依偎在他怀里,转身就划清界线。
电梯来了,江欣璐走了进去,郝承晟跟进去。
江欣璐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想说话,想想又算了。出了酒店大门,她两头看了看,随便选了个方向就走。
意料之中,郝承晟跟她隔着一个臂膀的距离,江欣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身问他,“为什么跟着我?”
“我散个步,刚好跟你同路,有问题吗?”
她散步,他也散步,真那么巧?
一阵风吹来,江欣璐立刻缩了缩脖子,她系着围巾,但风还是往里钻,北方的夜晚果然冷得彻骨。
郝承晟脱下大衣给她,江欣璐不要,这么冷的夜晚,穿件毛衣就能御寒?他以为他是钢铁材质?
她执意不要,郝承晟也不勉强,把大衣穿回去,然后手臂一勾,把她搂在怀里,“这样就不冷了。”
江欣璐要反抗,无奈男人的大手象铁钳,她竟是挣不脱。
她气极败坏,“不是说关系不公开吗?”
男人笑起来,“还知道我们有关系啊?我以为你忘了呢。怕什么呢,这又不是在茂市。”
他虽然在笑,语气却带了不容置疑,江欣璐知道反抗不了,索性不闹了,只是身体紧绷,不愿意顺从的靠在他身上。
男人的热气喷在她头顶,把她肩膀紧了紧,“狗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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