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迪是真的打算要做出一点样子来给江欣璐看,她对邝希文另眼相待,不就是因为邝希是个年青有为的医生吗?他贺迪可不是什么草包富二代,比不上表哥,追平邝希文还是可以的吧。
他现在任海宁城的运营总监,巡场是日常工作之一,他以前懒,刚来的时侯基本不下卖场,但现在,每天上午下午都要巡一趟,贺思童告诉他,很多问题都是在巡场的时侯发现的,比起让底下人报上来,用自己的眼睛去发现,更主动的掌握卖场的动向和时务,是海宁城在同场商场中保持龙头地位的关键。
贺迪也真的发现了问题,比如他觉得商场供人休憩的地方太少了,他巡了两层楼想休息一会,却找不到坐的地方,对这么大的商场来说,难免显得有点小气,于是在例会上提出来,贺思童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不久后,每层楼都增加了造型漂亮的木椅,供顾客休憩。
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但贺迪很有成就感,因为这是他老姐第一次采纳他的意见,并给予了肯定的评价。
得到表扬的贺迪干劲更足了,巡起场来也更细致,他不把自己当成运营总监,而是当成一个普通顾客,用一个普通顾客的视角来体会逛商场的感受,导购是不是足够热情?陈列是不是足够吸引人?灯光刺不刺眼,电梯是否平稳,各种便民措施有没有到位,卫生间是否时刻干净如新……
他走到四楼,看到一个广告灯箱没有亮灯,于是掏手机拍下来,刚转身,和一个人匆忙走路的人撞到一起,对方手里的纸袋掉到地上,里面的衣服露了一点出来,对方赶紧捡起来,瞪着眼睛看他,“怎么回事,撞到……”
她突然停下来,眼睛眯了眯,“是你?真是出门不利,每次遇到你就没好事。”
贺迪也认出她来,是邝希文的妹妹,他没好气的道:“自己不长眼睛,却怪到别人头上,你这个毛病要改改了。”
“什么?”邝希美声音扬起来,“真是没见过你这样不讲道理的人,撞到人不说对不起,还强词夺理。”
她的声音有点大,旁边柜台里有人出来,看了一眼贺迪,问邝希美说,“店长,怎么了?”
“没什么,”邝希美把袋子里的衣服拍了拍灰尘,“碰到个神精病。”
那店员忙把她扯进店里,对贺迪点头哈腰笑,“不好意思,她,她心情不太好。”
邝希美翻了个白眼,“跟他道什么歉,明明是他撞了我,把衣服都弄脏了。”
店员把她拉进柜台,看贺迪往前面走了,才说,“店长,你的胆子是有多大,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
“新来的运营总监。”
邝希美啊了一声,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真的?你没搞错吧?”
“怎么会搞错,他每天都巡场的,只是你没有碰到过而已。”店员说,“谈经理开早会的时侯说了,新来的运营总监最近巡场很勤,要大家都小心点。”
谈经理是楼层经理,来了新的运营总监邝希美是知道的,但……“你怎么知道就是他?”
“早两天他站在那里和谈经理说话,我看他长得不错,壮着胆子问了谈经理,说他就是新来的运营总监。”
邝希美有点欲哭无泪:“……怎么会是他啊……”
店员同情的看着她,安慰道,“没事,咱们装做不认得他,混过去就算了,如果他记仇,找你麻烦,证明他人品不好,那我也不用再yy他了。”
邝希美听了这话,有点哭笑不得,“这样的男人,你还yy?”
店员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活泼外向,胆识过人,嘻嘻一笑,说,“这有什么,只要入了本姑娘的眼,都可以yy。”
邝希美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嘀咕道:“管理层不是上行政班吗?大周末的巡什么场啊。”
“大概刚好轮到他值班吧。”
邝希美把那件弄乱的衣服重新熨烫了一次,叠好放回袋子里说,“我下班了。”
店员看她情绪不高,安慰她道:“没事的店长,你长得这么漂亮,说不定人家根本没往心里去。”
邝希美扬眉一笑,“可惜我不是老板,不然,冲你这句话,肯定加你薪水。”
店员哈哈大笑,扬手跟她道别。
邝希美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个尽职的店长,她拎在手里的那件衣服是另一家门店要的调货,她下班顺便给人家送过去。
那家店在步行街,她送完衣服,顺便逛逛街,准备买点小玩艺给自己压压惊,她倒底是有多大的胆子,居然敢骂运营总监是神精病……
步行街和海宁城不同,这里的东西相对要便宜一些,特别是女孩子的小玩艺很多,她在一家小店挑了对亮晶晶的银流苏耳环戴上,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又买了一杯热奶茶,一包刚出炉的小酥饼,边吃边逛街。
从一个摆着工艺品的摊子前经过时,只听到啪的一声,回头一看,一个瓷瓶掉在地上打破了,她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发现可能是自己的挎包撞到了。
她在心里哀嚎,今天这是什么运气……在海宁城把运营总监骂了,在步行街把人家的东西碎了。
没办法,照价赔偿呗,不赔也没办法,那个小老板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呢。
可是对方一开口,把她吓着了,就那么一个不起眼的瓷瓶,居然开价两千,这不讹人吗?
她不是好欺负的,当然要跟人家理论,但后面的店铺里走出来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把她围了起来,若是以事论事,邝希美不怕,但对方明显来者不善,说不定就是故意把瓷瓶摆在桌子边缘上,让路人碰瓷的。
有过路的人在一旁看热闹,却没有人帮她说话,对方态度恶劣,咄咄逼人,向来口齿伶俐的邝希美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一口咬定她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对方说,“刷卡刷微信,转账都行的。”
邝希文是真不想当这个冤大头,但如果因此挨了打,又有点不划算,那几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万一毁了她的容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围观的人群里站了出来,说,“这样的瓶子进价不到三十,居然要赔两千,明摆着是讹人。”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81_181491/21542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