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江璐就住在玉龙山庄,俨然成了一只金丝雀。
但郝承晟并不是天天都过来,反而是杜齐和她相处的时间更长,他们两个一般大,杜齐头脑简单,性格开朗,整天嘻嘻哈哈的,两个人倒聊得来。
后来有段时间连杜齐也消失了,她一个人呆在别墅里,有人按时来打扫,送新鲜的食材,如果她有什么要买的,也可以告诉那个人,下次一并带过来。
她自己做饭自己吃,趁着没人打搅,把郝承晟的书房里里外外,仔仔细细都找了一道,但是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郝氏是茂市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明里暗里都有很多竞争对手,她要做的不过是把有用的消息透露出去,让竞争对手们加以利用,作为攻击郝氏的武器,然后一点一点把郝氏这个商业王国蚕食,打败,最后让它分崩离析,灰灰湮灭。
可是她在郝承晟身边这么久,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弄到,非但如此,除了这座别墅,她对那个男人其他的事情都一无所知。有时候她甚至觉得,郝承晟是在刻意隐瞒她的存在,她不允许给他打电话,有什么事情都是通过杜齐转达,可他是单身,也没有别的女朋友,为什么要把她藏得这样严密?
她给杜齐打电话,说要找郝承晟,杜齐问她有什么事情?她支支吾吾不肯说,只说想找他。
到了晚上,郝承晟终于给她打电话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问她有什么事?
她紧紧握着手机,听着久违的低沉男音,手心里又出了汗,但是脑子却非常清明,声音柔柔的,“我想你了。”
男人在那头沉默着,呼吸轻浅,反而是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平时她说这样的话,他多半是用调侃的语气回复,但今天却是一句话不说,她心里没底,很是忐忑不安,毕竟是演戏,怕他听出什么来。
他不说话,她也不敢乱开口,过了许久,他咳了一声,说,“安心呆在家里,有时间我会来看你。”
她从未听他用那样的语气说过话,一时间有点怪怪的,倒真有点象留守家中的小妻子接到丈夫电话时的小酸楚。
那天晚上,她早早睡了,迷迷糊糊间,好象有人在摸她的脸,非常轻柔,象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品,她觉得是梦境,可是又那样真实,温热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的眉,眼,鼻梁,脸颊,最后落在嘴角,温热的手指不知怎么有了湿意,一点一点描绘她的唇形……
她很困,嘟囔了一声,嘴里却滑进来一条小鱼,不过是片刻又溜走了,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第二天早上醒来,别墅里仍然只有她一个人。
那段时间,她除了睡觉看电视,还学会了打街机,最初是郝承晟教的,后来跟杜齐打过几次,自己一个人呆着无聊便去打上几局,不知不觉中,水平大大提高,她也慢慢产生了兴趣,有了街机的陪伴,日子倒不至于太难熬。
又过了几天,杜齐和郝承晟一起回来了,她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跑到门口去迎接,只要郝承晟伸手,她便会象只合格的金丝雀一样扑进他的怀抱。
尽管有段日子没见,郝承晟却完全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跟平时一样,淡淡的神情,倒弄得她有点自作多情的感觉。
她恨他,却不能象他一样冷着脸,她是只小金丝雀,就应该要有金丝雀的样子,她陪他上楼,给他拿洗澡的衣服,他悄无声息跟进来,一把将她按在墙壁上,凶狠的吻住,一边吻,一边胡乱的撕扯她的衣服。
她挣扎,“你先去洗澡,洗完澡再……”
他喘着粗气,“不,就现在。”
他的吻象暴雨一样落在她脸上,疯狂的,又似乎带着某种压抑,他吻她的唇,吸得她嘴巴发麻,凶狠的象头野兽。
江璐在这样强势的攻击下,所有的抵抗都变得无力,他们在衣帽间混战,弄得一片狼籍。
事后,他抱着她到浴室,放了水,让她躺在浴缸里,而他半跪在旁边,拿着海绵替她洗澡。
他从来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但那天晚上,他替她洗澡的时侯,让她想到了温柔这个词,可是有谁知道,前一刻,他还象头野兽一样横冲直撞呢,大概是看到她这一身的青红紫印子,心生愧疚,所以良心发现,愿意待她温柔一点。
她趁机说,“你还走吗?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太寂寞了,不能让我跟你一起住吗?”
他把她翻转过去擦背,“跟我住,你会很烦,住在这里很安静。”
“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不会觉得烦。”她扭头看他,却被他用手按回去。
她故意气呼呼的说,“除了我,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
他哑然失笑,扳过她的脸亲了一口,“没有。”
“那为什么总藏着我,难道我见不得人吗?”
他看着她,认真的问,“你想见谁?”
有那么一瞬,他的眼神陡然锐利,让她心里一颤,不由得垂下眼,再抬头,他已经恢复如常。
“我谁也不想见,”她环着他的脖子,“只想见你。”
他看了她很久,神情晦暗不明,然后低头来吻她,亲着亲着,起了火,在浴缸里又来了一回,溅得满地都是水。
他把她压在水里亲,她吸吸困难,拼命挣扎,他却用力摁住,不但不让她出来,自己也埋在水下,有那么一刻,她觉得郝承晟是想杀了她,他们在水下睁着眼睛对视,隔着水波,象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样对持着,可是她和他有仇,他和她并没仇啊,为什么她觉得他也恨她?
从水里出来,也许是后怕,她情绪有些激动,挥舞着手打他,嘴里胡乱的叫着,“你干什么呀,我都要憋死了,有你这样的嘛……”
他把她的手环住,用力压在怀里,没有说话。
晚上睡觉的时侯,她半夜里突然醒过来,黑暗中看到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吓了她一跳。
“醒了?”
“你怎么还不睡?”
“想点事情。”
“工作上的事?”尽管很困,但这对她来说是个机会,或许在夜深人静的时侯,他愿意把心里的烦心事跟她透露一两句。
“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说说嘛。”她撒娇的在他怀里扭了扭。
他默了一下,说,“最近有个投标,竞争很激烈,心里没底。”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趁热打铁,极尽所能的缠着他问东问西,难得的是郝承晟也出奇的配合,把事情详详细细的告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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