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邝希文和江欣璐如何劝解,邝妈妈铁了心就是不同意,连邝教授从国外打来援助电话都没用,眼看婚期越来越近,邝希美焦头烂额,连死的心都有了。
贺迪可以偷偷藏起户口本以防万一,这种事她做不出,她虽然性格外向,骨子里却传统,为了结婚和父母闹翻,甚至绝裂,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家里发生的这些事,她不想告诉贺迪,但是天天闷在心里也很烦,哥哥和江欣璐工作忙,能帮的都帮了,实在也是无能为力,所以这天贺迪约她去试婚纱,她情绪不高,一路上闷闷不乐。
贺迪不知道她怎么了,“姑奶奶,怎么又不高兴了。”
“没事,”她懒洋洋的答,到了地方,看到雪白镶钻的婚纱,一点试穿的心情都没有。
贺迪这段时间也有点烦,老爸老姐忙工作,贺太太早就放话不管婚事,很多事要他亲力亲为,他当惯了甩手掌柜,哪里管过这些具体细致的事,但是没办法,为了结婚,只能忍着,好不容易催着婚纱出来了,邝希美却一副不领情的模样,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在邝希美面前做小伏低,脾气算好了,忍到现在,也有些无名火冒出来。
“快去试啊,怎么了你,不想结婚了?”
“结什么结?”邝希美翻了个白眼,“我妈现在不同意,你说怎么结?”
“那天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又不同意了,你妈一把年纪了,怎么出尔反尔啊。”
邝希美心里也怨老太太,但贺迪说就不行,“能怪我妈吗?谁让你家那么显赫,谁让你名声那么狼籍?”
贺迪不乐意了,“我家有钱怎么了?谁规定有钱人不能结婚?我交过几个女朋友又怎么了,你妈不是开明的老太太吗?怎么老揪着过去不放啊?”
“自己干的破事,倒怪到我妈头上了,是我妈让你玩弄女人的?”
“我玩弄谁了,玩弄你了?我有没有负责?邝希美,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是谁说把孩子打掉,又是谁说要给孩子一个家?你要不想结婚就明说。”
“不结就不结!”话说出口,想收也收不回来了,邝希美气呼呼站起来,“贺迪,咱俩完了,以后别再来找我!”
看着她怒气冲冲而去,贺迪把手机狠狠往地上一摔,“爱谁谁,老子也不管了!”
邝希美回到家里,面对邝妈妈和哥哥还要强颜欢笑,晚上睡不着,捂着肚子发怔,不知不觉间竟已泪流满面,泪水黏在皮肤上,风干了,有些微微的刺痛,她趿着鞋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本是青春靓丽,无忧无虑的一张脸,如今却是憔悴苍白,象半夜出来游荡的孤魂野鬼。
她心里又难受起来,捂着肚子喃喃自语,“宝宝,妈妈要怎么办才好啊?”
洗完脸回到床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没有任何信息。
和贺迪结婚对她来说是场赌局,他本是个薄情的男人,经历过的女人又多,是不是真的能为她停留,她心里没底。现在看来,他是靠不住的,也好,一切都还没定,趁早结束了吧。她破罐子破摔的想。
可是第二天下午,她睡了午觉起来,看到手机上有好些未接电话,是贺迪打来的,还有很多微信,她一条一条翻着看。
小美,怎么不接电话?
真的生气了啊,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不接我电话。
小美,你没带手机吗,看到留言给我回电话好吗?
小美,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有什么困难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小美,你要是不想打电话,回个信息也好啊……
小美,求你回个信息啊,小美……
最后一条是:小美,我想你。
邝希美的目光在最后那几个字上久久的停留,怔了半响,扯了扯嘴角,“讨厌,又来这一套。”
心里有所松动,可是没有回信息过去,害她伤心了一个晚上,不抻一抻他不是亏了吗?就是不理他,倒看他会怎么做?
可是等了许久,手机上再也没收到贺迪任何讯息,他似乎是死心了,邝希美沮丧起来,暗自埋怨贺迪没耐心,要是再多发几条信息来,说不定心一软,她就回复了,等待纠结的心情最是难熬,电话拿在手上,想发条信息,又不知道写什么好,写了删,删了写,最后烦了,把手机塞在枕头底下,懒得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这段日子总有些犯困,靠在床头胡思乱想,又睡过去了,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外头有人用力拍门。
她一个激灵醒过来,趿了鞋刚出房门,贺迪已经闯了进来,鞋子也没换,站在客厅里对邝妈妈喊,“妈,您就同意,同意我和小美的婚事吧,妈,我求,我求你了……”
邝希美躲在走廊上,看着这一幕心里发酸,但邝妈妈只是冷眼瞧着,没有说话。
贺迪见她不答应,急得朝她鞠躬,步子不稳,身子往前一栽,吓了邝妈妈一跳,邝希美赶紧走出来,去扶贺迪,“妈,您瞧他这样,忍心吗?”
邝妈妈哼了一声,“喝醉了跑到我家里来撒酒疯,没把我心脏病吓出来算好了,我还想问他忍不忍心呢。”
贺迪确实是喝了酒来的,邝家这两个女人他都不敢惹,只有喝酒壮了胆子才敢来。他看着邝希美傻笑,“小美,你,你不生我气了……”
邝希美扶着他往自己房间去,“走,咱们进房说话。”
邝妈妈哎了一声,“什么人啊,你就让进房?”
“你女婿,我未来老公。”邝希美顶了她一句,头也不回拖着贺迪进去了。
贺迪摇摇摆摆,对邝妈妈挥手,“妈,我进去说,说会话啊……”
邝妈妈没眼看,冷着脸坐在沙发上没理。
邝希美把贺迪安置在床上,开始数落,“大白天的你喝什么酒啊,好了,这下你在我妈那里又多了一条酗酒的罪名。”
贺迪嘟噜着:“谁让你不,不理我,我想和你说说话。”
邝希美环抱着手站在床边,“你喝醉了,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叫人接你回去,别在我家撒酒疯。”
“小美……”
“快点,少罗嗦,打电话叫人来接你。”
“我们先说话……”
“先打电话!”
贺迪妥协了,掏出手机费力的看着,点了一个名字按下去,“表,表哥,来接我一趟,我在小,小美家里。”也不等对方说话就把电话挂了。扬眉对邝希美笑,“我,叫人了,现在,我们,可以说,说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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