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我装深情!!!”

    裴临海声音很高。

    房间里又继续传来一阵打砸声。

    他们的动静太大,在外面看热闹的佣人都跟着一惊一惊。

    片刻过后,女人尖锐的怒吼换成了哀嚎,男人的气恼换成了紧张:

    “小柔,你怎么了?小柔……”

    步履匆匆的私人医生进入了主卧。

    没过多久,私人医院的救护车也开进了别墅里。

    小裴珩把自己藏在栏杆后面,偷偷的往外面看。

    卫柔捂着肚子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

    裴临海一瘸一拐,也紧跟着上了车。

    救护车驶出别墅的瞬间。

    把自己藏在栏杆后面的小孩才轻轻的松了口气,露出了自己的脑袋。

    他很害怕这两个人。

    可是他遇到的仙女姐姐真的很厉害。

    她说报仇,就为自己报了仇。

    小裴珩下定决心。

    等他长大,也要变得这么厉害。

    -

    这个长长的梦做的姜杳杳五味杂陈。

    闹钟响起的瞬间,她终于从梦里抽离。

    可大概是那个梦太过真实,她心中激荡的情绪格外复杂,直到现在,她脑海中还时不时闪过那个双手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的小裴珩。

    姜杳杳颤了颤乌泱泱的睫毛,事先落到被她随手放在桌子上的草编蚂蚱。

    青色的草有些枯萎,蚂蚱泛着点微微的黄。

    所以,这些东西也是在他关禁闭期间学会的吗?

    那么小的一个小孩儿,被关在黑黑的房间里,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只能捡起来地上的任何东西来转移注意力,抵消他们对黑夜的恐惧。

    那个东西可以是一截绳子,也可以是一根草,又或者是一个包装袋……

    姜杳杳拧了拧细细的眉毛,心里闷闷的疼。

    她抬起自己的手,看向自己圆润的指腹,依稀之间的还记得,这双手是怎么用药膏涂过裴珩背后的崎岖不平。

    四五岁的小孩后背已经有了陈年鞭伤。

    成年后的裴珩大权在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依旧治不好背后的伤疤。

    这一道接着一道的伤疤,他得有多疼?

    小美人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莹白如雪的脸庞倒映着她都没有察觉出的心疼。

    另一边。

    庄园深处的别墅群里,面容俊美的男人躺在深色大床上,半垂着眼睛。

    修长结实的手臂悬在空中,骨节分明的手指展开,似乎是在感受着什么。

    良久过后,男人轻轻的笑了笑。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到过那个年纪的自己和他的小仙子。

    少时,他心思单纯,把对方当成了神圣不可亵渎的仙女姐姐。

    再后来,他年纪大了一些。

    便开始在梦里亵渎他的小仙子。

    一次次的,把他的小仙子拉入凡间。

    关入重门深锁的别墅,锁在布置精美的房间。

    金色锁链铐在她的手腕。

    他的小仙子哪儿也去不了,只能一次次的崩溃哭泣。

    又一次次地,

    缩进他怀中……

    -

    往后的几天,顾金陵依旧带着自己剧组里的一队人马去了那个价值不菲的庄园练习骑马。

    经过了那天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庄园是裴珩名下的产业。

    在帝都这个圈子里混的人,没有人不知道顶级财阀的裴家,也没有人不知道裴珩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大家不敢再胡闹,都开始正正经经的训练。

    几天的练习小有成就。

    只是奇怪的是,从那以后,颜乐瑶就开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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