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她很不一样。
穿了一件白色缎面衬衫,下身配着一条黑色鱼尾裙,满头乌发被白玉簪子束在脑后。
整个人明艳大气又不失优雅。
顾流年墨眸骤然一紧,眼底阴霾密布。
二话不说便迈着长腿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攥着她的手腕离开。
留下一脸懵的科技部经理。
沈江慈没防备,竟真被他拽到了露天停车场。
看清面前的人时,她秀眉紧蹙,“你神经病啊,拉走我干什么。”
顾流年气笑了。
把积攒一早上的火气,全都发泄在她身上,“沈江慈,你现在为了能吸引我注意力还真是不择手段。”
“和别的男人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有没有一点做妻子做母亲的觉悟?”
沈江慈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握,笑得极尽嘲讽。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带着子辰和别的女人买亲子装的时候,有想过自己也是一个丈夫吗?”
顾流年脸色沉了下来,黑眸居高临下睨着她。
“你跟踪我?”
“你想多了,”沈江慈强忍心中涩痛,“没离婚的时候我都没动过这种念头,更何况现在要离婚了。”
听到她又提离婚。
男人气得咬着后槽牙,“沈江慈,我对你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最好别跟我闹。”
下一秒。
身后车里响起一道吊儿郎当的调侃声。
“哎呦,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真是没想到我们不可一世的顾总,还有被离婚的一天。”
车窗降落。
男人眉眼英俊,靠在驾驶位椅背上,笔直的大长腿慵懒随意,粉色衬衫领口的纽扣被解开了两颗。
傅行舟,政法世家傅家的独子。
沈江慈记忆力很好,第一时间认出了他。
当年的婚礼,他在顾流年的伴郎团里,之前听名媛们议论过,傅顾两家有些交情。
但是傅行舟和顾流年关系不好,说是死对头都不为过。
果不其然!
傅行舟从口袋里夹出张烫金名片,明目张胆的放进她小方包里,“江大美女,有需要了电话联系,我这人最擅长的就是打离婚官司。”
“包赢的那种哦。”
沈江慈眸底转瞬即逝一抹愕然,她和傅行舟并没有过交情。
帮着自己说话,八成是为了给顾流年找不痛快。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
她并没有拒绝,嗓音疏离有礼道,“多谢。”
顾流年见状,一记冷眼扫向看热闹的男人。
“这是顾家的家事,你少管。”
傅行舟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满脸戏谑道:“最近业绩惨淡,没办法啊。”
别人不清楚。
顾流年是知道这男人有多厌恶打官司。
当初要不是专业被改,他压根就不会学法律。
“是吗?”顾流年薄唇噙着冷笑,“那我可要提醒傅叔,让他多给你多派点案子。”
果然。
傅行舟眼底的戏谑,在听到他的话后收了起来。
却也没有让顾流年好过。
“江大美女,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没必要在一颗歪脖树上吊死。”
“像他这种报复心强的男人,还是趁早甩了好,需要打离婚官司了,记得联系我。”
沈江慈看他的眼神满是探究。
这人认真的?
后者没有再说什么,启动车子,临走前,还冲顾流年挑了下眉。
一副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模样。
驶出停车场,他拿出手机拨通远在大洋彼岸的电话。
这边。
顾流年再次逼近,死死攥着沈江慈的手腕,满眼厌恶,“我倒是小瞧你了。”
“左勾一个右搭一个,离了男人你是活不起了吗?”
对于他自以为是的脑补,沈江慈彻底懒得解释了,手腕用力挣脱开,脸上满是倔强。
“我不仅活得起,离了你我还会活的更好。”
“顾总有跟我吵架的时间,还不如尽快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好迎你们心心念念的微微进门。”
顾流年浑身透着彻骨的寒意,“你自己闲得无理取闹,跟微微有什么关系,少攀诬别人。”
呵!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她仅仅是提了名字,就成了污蔑。
沈江慈强压下心里的刺痛,“反正我是真不想跟你过了,如果你不想体面的解决,我不介意走法律途径。”
沈江慈转身离开时。
再次被男人扣着手腕压在车上。
“顾流年,你丫的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
一道来电铃声突兀的响起。
沈江慈后背刚离开车门,又被男人的胸膛顶了回去。
顾流年单手掏出手机,两人同时看到了屏幕上的来电信息。
「微微。」
沈江慈星眸微闪,心脏不受控的紧缩。
电话接通后,女人温柔的声音细细碎碎的从话筒里流出来。
隐约能听到,阿年,接我们,之类的。
阿年。
多亲密啊!
男人语气比刚刚柔和了几十倍,“好,我现在过去。”
一字一句。
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划在沈江慈心上。
鲜血淋漓。
她强压下眸中的痛苦和酸楚,笑得极尽嘲讽,“这就是你说的没关系?”
听出她的冷嘲热讽。
顾流年俊脸上温柔褪尽,满是不耐,“少在这阴阳怪气,晚上回去再跟你算账。”
上车离开后。
顾流年靠坐在车后座,周身气势冷冽,对驾驶位的南柯沉声吩咐,
“查查沈江慈来华盛是不是面试,有结果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想起傅行舟的多管闲事,男人眉峰微拢,“再查下她和傅行舟什么时候认识的,最近有没有见过面?”
南柯点头应下。
被扔在停车场的沈江慈气呼呼的上了她的小宝马。
顾家是不可能回的。
她在回闺蜜家和回娘家间犹豫了一秒,果断选择回闺蜜家。
余晚是在吃饭时听到敲门声的,打开门,就看到沈江慈身上背着小方包,手里拎着大托特包站在门口。
后者故作轻松道,“流浪的孩子回家了。”
余晚接过包,抱了抱她,嗓音清脆,“回来就好。”
饭桌上,余晚盛了碗米饭推到她面前,不确定道:“真决定离婚了?”
“嗯。”沈江慈声音低低的,“没有坚持的意义了。”
余晚顿了一下,“那孩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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