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地打量回去。
女人五官白净,一身修身白色短裙套装站在咖啡店门口,长发披散在肩头,有种不沾染世俗的纯净。
乍眼一看。
两人轮廓这次竟有五分相似,不同的是沈江慈生了双极为漂亮的杏眸。
“江慈,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女人语气熟稔,宛如多年未见的好友。
“我和你不熟,请叫我沈小姐。”
沈江慈则是副疏离的清冷模样,她还没大度到和破坏自己婚姻的人装熟络。
宋知微不在意的笑了声。
“沈小姐很像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位妹妹,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十分亲切。”
“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沈江慈对情绪捕捉向来敏感。
听出了她言语间的试探。
包括她每次看自己的眼神,表面上笑意盈盈,虽极力隐藏,可时不时还是有噬骨的冷意从眸底流出。
的确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像是从前在孤儿院见到过这种眼神。
在孤儿院的那几年,并不是一段很好的回忆。
眼前人的长相和记忆中孤儿院的人对不上号。
“宋小姐认错人了。”沈江慈素来温婉的脸上闪过冷嘲,“我没有插足别人家庭的姐姐。”
宋知微完美伪装的脸上出现丝裂痕。
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只要沈江慈没有认出自己,那她就放心了,随即又恢复成温柔无辜的模样。
“沈小姐对我和阿年可能有误会,我们确实认识很多年了,阿年他帮了我很多,算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很多年?
要好的朋友?
沈江慈手指紧握,掌心传来的刺痛,让她此刻清醒无比,更加意识到这么多年的全心付出。
是多么的荒唐可笑!
沈江慈强压下胃里泛起的恶心,惹眼的俏脸上满是讥诮淡漠,“都到想给人当后妈的程度了,确实挺要好的。”
听出她言语间的讽刺,宋知微也不恼。
“我和子辰确实相处得不错,他听话懂事,被他爸爸……”
说到一半蓦地转了话音。
“子辰他被你们教育得很好,我也很喜欢他。”
顾子辰从出生就是高需求宝宝,她尽心尽力地陪伴照顾,换来的是儿子日益渐深的厌恶。
她从未感受过的听话懂事,
如今倒是从别的女人口中听到了。
沈江慈极力压下心里的涩痛,面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相处的再好,你也只是微微阿姨。”
“而我是他妈妈,是名正言顺的顾太太。”
沈江慈气场全开,眼里都是对宋知微的蔑视。
“明明是只成了精的狐狸,就别在我面前装小白花了,这么老套的戏码,你装得不累我都看累了。”
被她这么直白地拆穿。
宋知微脸上无懈可击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沈小姐,我们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流年和子辰也不是你的个人所有物,他们有喜欢别人的权利。”
“呵。”
沈江慈冷笑一声:“别侮辱教育了,哪个教育把你教得这么不要脸。”
“名媛培训班吗?”
顿时。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沈江慈弯腰凑近她,嫣红的粉唇吐气如兰,“不就是二加一吗?你有什么可炫耀的。”
这下。
宋知微脸上彻底挂不住了。
在沈江慈要转身离开时,她刚好看到父子俩远远走来,先一步握着她的手腕。
像是被说到了痛脚般,她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声音不由得变得尖锐。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把他们抢走,一点都不在乎阿年和子辰吗?”
沈江慈顿了一瞬,无所谓地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捡别人不要的东西,让给你好了。”
“男人多的是。”
不蒸馒头争口气。
纵使她的婚姻千疮百孔,沈江慈也不会在情敌面前露怯。
说在乎她就不抢了吗?
并不会。
只会像饿久了苍蝇,更加疯狂的反补顾流年这颗臭蛋,不断的出现恶心自己。
沈江慈抽回手腕未果,用力挣脱的同时宋知微直接跌倒在地上。
“啊。”
又来。
沈江慈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你到底有完没完。”
话音刚落。
身后一道强有力的冲撞感袭来,沈江慈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上,额尖不小心磕到门口的景观盆上。
她下意识捂着伤口,掌心似有黏腻。
顾流年则闪现一般将宋知微扶起来,第一时间检查伤口。
好在只是擦破点皮。
熨烫工整的黑色高定西装,此刻有些凌乱,为了维护心上人,愠怒的嗓音充满攻击性。
“沈江慈,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微微要是有个好歹,你和沈家都别想好过。”
沈江慈放下手,看到掌心的红色血迹。
撑着身子站起来,抬眸时,将他对宋知微极尽维护的模样尽收眼底,心底划过深深的冷嘲和涩痛。
迎上男人裹着森森寒意的视线,毫不留情地反讽。
“我真是害怕死了,赶紧送你心上人去icu,去晚了伤口要都愈合了。”
“沈江慈你……”
顾流年这才发现她额间不断地沁出血珠,顺着白皙的脸颊往下/流。
身形猛地一僵。
随即,他眼眸黑沉,声音散发着摄人的冷意,情绪十分不愉。
“活该。”
顾子辰原本有些担心着急,闻言,刚要抬出去的小脚……
又默默收了回来。
沈江慈讥讽的视线,从几人身上辗转而过,心寒的同时没有错过宋知微眼底的得意。
顾流年这人除了空有一副好皮囊,还真是眼盲心瞎。
想到她当初就是被这张一眼沉沦的脸迷得晕头转向,心里狠狠把自己鄙视了一把。
“是我活该,我当初不就该嫁给你。”
“那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
视线落在顾子辰身上,那句不该生你,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顾子辰对上沈江慈极度失望的视线,心里猛地一跳。
下意识躲到顾流年身后。
而男人也没有错过沈江慈眼底的赤裸裸的嫌弃,对她受伤产生的那点不知名情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五官深邃的脸上显露出极深的怒意。
“沈江慈,你有种再说一遍?”
这几年,顾流年对自己要么冷漠,要么厌恶,鲜少有真的动怒的时候。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怒意,沈江慈下意识攥紧手心。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我懒得跟你说,顾总既然看不惯我,就早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早离早解脱。”
说完,拎着包进了电梯。
完全没看到男人比刚才难看百倍的脸色。
宋知微闻言,心跳快到仿佛要跳脱身体,强压下心里的激动,柔声道。
“阿年,你们要离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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