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瞳瞳脸色一变,眼见这将将扩大了一圈的院落很快就挤满了人,心里顿时冉起不好的预感,故作轻松地道:“那你们就在这里等沈夫人吧,没我的事我就先去忙了。”
苏雪凝听了急急地跺脚,冲到她的跟前,大声道:“赵姐姐,这事与你有关,你可不能自己先行离开。”她话刚说完,目光四处逡巡了一圈,当看到那个角落的小兽时,才稍微安心。
这时候,一道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小姐,一大清早就过来探访,最近过得还抱恙否?若是遇上了什么困难,与我项某说上一说,我能做到的定当全力以赴。”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肩宽胸阔,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傲气,他的目光锐利而深邃,仿佛能洞悉人心。
当他走进人群时,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无法忽略的力量。
【哟哟哟!还全力以赴呢,你可真会说话。】
见他看过来,她立马把视线挪开。
苏雪凝听了,眼眶一红,颤声道:“雪凝感谢南烨哥哥的关心,只是近日都在忙着修缮房子,能听见南烨哥哥这么说,雪凝先替苏家感谢南烨哥哥好意,心领了。不过……”
项南烨闻言稍微扭过头来,侧耳旁听。
这时候,又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赵十弦!”沈拂被旁边的翠娥扶着,以最快的步子走来,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怒气,“你又给我们项家惹出什么事端来了?我就说人再怎么修饰,内里头怎么也不会白净的玩意儿。”
高瞳瞳伸出尾指掏了掏耳朵,神情却带着几分的戏谑,仿佛骂的那人不是自己似的,并觉着与自己没多大干系。
“母亲!”项南烨先于南月,厉声制止沈拂的急性子。“母亲!这事交给我来处理,你在一旁好生歇息吧。”项南烨给了个眼色给翠娥婆子。
这边的木龙将军谢旁与项南烨的侍从阿九并排而站,觉着这戏看着觉着有些耐人寻味,不由得懒散地问:“我觉得这苏家的大小姐有点看头,这局肯定又是苏小姐会赢吧。”他这话说得笃定。
阿九平常不怎么说话的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那你可要猜错了,你与我们断了联系那么久,很多事你也不可能再猜得到了。”
“哦?我不信。”谢旁异常自信,他早就对这位赵王妃有所耳闻了,无论是官家还是市井,他以卖信息为生,这些讯息他不会出错的。
“赌多少?”阿九抱着手臂晓有兴致地挑起单眉。
“八十。”
“成交。”
那边一布衣妇人怒气冲冲地指着高瞳瞳的鼻子骂。“你家的狼昨天午后咬了我的相公,他现在还躺在床上发着热说着胡话呢。”
青宁愤愤不满:“你胡说,昨天我们家小狼都在家,它没有我们夫人允许才不会出门呢。”
高瞳瞳听到后,非常惊诧,这位布衣夫人不就是山下的那位,硬是说项南月偷了她家的鸡,害了项南烨亏了十万两黄金的那妇人吗?一头半个月又来碰瓷了?
小狼听见有人骂它,本来打瞌睡的眼皮强撑开来,立直身来盯着她们争吵的方向,煞是可爱地歪了歪脑袋。
“咳咳,这位夫人可有证据?”项南烨侧身挡在了她的身前,温和地道。
【喂!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她面前的身子一僵,高瞳瞳忍不住掩嘴偷笑。
这位穿着土黄色布衣的村妇气得脸色通红,一口咬定就是小狼咬了她的丈夫:“各位乡村父老你们一定要给我评评理,这我们村哪里有狼,全村就她养了狼,今日会咬伤我的丈夫,他日你们哥儿姐儿就被它给吃尽了。”
高瞳瞳感觉脚边有毛茸茸扫过,侧头望向那只匍匐在她脚边的小狼,她轻轻地安抚着小狼的狼头,满意它身上被洗得蓬松的身躯,柔声道:“别怕,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说着她抬起了头,看向来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位夫人,您可不要含血喷人,我的小狼虽然温顺,但是若受到惊吓,也难免会有些过激的反应呢。”
小狼见她说完,竟也十分配合地咧开了嘴露出獠牙。
范围因为小狼的威胁大了两圈。
苏雪凝见她那架势游刃而余气得一噎,她指了指那只小狼大声道:“赵姐姐,你这是公然的默许狼去咬人啊?无论如何,你的狼咬伤了别人的丈夫,你作为这头狼的主人必须为此负责。”
她轻轻地笑了,不冷不热地道:“我想你们现在应该应该担心的是快点给你加相公找大夫,被动物咬伤后不及时治疗可是会得疯病的。”
说着,她再次轻轻抚摸着小狼的狗头,仿佛在为它安抚情绪。然而,她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
“你少在这里唬人了。”布衣村妇叉腰,虽然气焰还是很高,但是声音也软了些。
“如果你说的昨天下午到现在,你丈夫他最初的症状应该就是发热,唾液会不会分泌过多,全身痉挛?”
那布衣村妇从蛮横,到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准,太准了。”
“而后你家丈夫就会发了疯似的对着人啃咬,被他啃咬过的都会与他一样得疯病……”
惊魂未定的布衣村妇心里一下子就慌了神,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头大哭了起来:“怎么办呀,这可怎么办呀,我还有一双年幼女儿要养活,这下要我一人怎么活啊二狗。”
“四姐,别哭了,我们今天不是来就是为了讨回公道的吗?”苏雪凝不耐地劝慰道。
布衣村妇不理她,继续哭泣,哭的声嘶力竭。
高瞳瞳知她虽然在大哭,但听力无碍,“从山上到山下可有捷径?如果在两个时辰内能赶到你夫君跟前,我估摸着他尚且还有一线生机。”
布衣妇女哽咽着,睁着红通通的眼睛看着她,渐渐地只剩下抽噎声:“真的?”
得到她的点头。
布衣村妇奋力站起,擦拭着眼泪哽咽道:“请随我来。”便带路。
眼见他们越走越远的苏雪凝眼神一寒,放飞了手中的信鸽,那信鸽拍打这雪白的翅膀往天子脚下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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