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听完一众太医解释,说了即便剖出来,小孩也是保不住了,大人也伤了凰体,这是不能入皇陵的。
也没人敢去揣测圣上,也只是趴在地上等待着结果。
一个时辰了,无论是贵妃的房间内还是房间外,都一片的寂静。
那香火的尖端,闪烁着微弱的红光,桌子上的香炉静静地伫立着,一缕袅袅的香烟缓缓升起,如同细丝般在空中盘旋。
在那香火即将燃尽的那一瞬间,它落下了最后一滴泪,重重地砸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口上。
那边的房门‘咿呀’一声打开了。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尽管没包任何希望,但是还是希望得到一个结果。
青宁站在门口,手中抱着一襁褓而立:“淑贵妃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母女平安!”
瞬间整个太医的圈子都炸了,个个嘴里都喊着:“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这是一项超越认知的事情。
连一项淡定的君王都不由得站了起身,他内心到底是惊讶于爱妃得救了?定抑或是对亲眼所见而感到不可思议?没人知道。
“什么?怎么可能,我们怎么没听到婴儿的哭声?”一旁的王氏道出了疑惑。
没人敢上前一步去确认,也有可能是跪软了腿,短时间内站不起来了。
青宁适当地捏了一下皇女的脚丫子,襁褓包巾之中的婴儿哇哇哭了起来!
小皇女哭声初起时,像是一阵微风轻轻拂过琴弦,渐渐地,音调升高,变得如同暴雨前的雷鸣,震撼人心。
“给朕看看!”李睿说。
“是!”青宁应答道。
她抱着婴儿缓缓走入他们中间,他们个个伸长脖子,目光聚焦在婴儿身上,脸上流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周围的太医不由自主地围拢过来。
这件事直接称之为奇迹,这不过分吧?
青宁双手供上婴儿给皇上过目。
当李睿第一眼看见这个大难不死的小公主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欣慰交织的光芒。小公主经过一场生死考验,却依旧展现出坚韧的生命力,仿佛是命运的宠儿,也是皇室的奇迹。
他仅仅是看了一眼便让奶妈带去吃奶。
高瞳瞳在房间内给赵檀儿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听着青宁的报告觉得越发的奇怪,为什么违和感这么重,她感觉李睿不像赵檀儿表面上这般的爱她,但是又来陪产。
嗯,琢磨不透就不瞎琢磨了。
从此高瞳瞳她的名号就在这后宫里响当当了,尤其是看到淑贵妃三天后走出来庭院晒太阳,个个都像是见了鬼似的。
自从那天后,她觉得身边有着什么变化,她变得深受太医的追随,也对,好歹说她也是救了一整个太医堂的人的性命,那她积就多少阴德。
还有什么在变的话,那她还要数当朝大宁国的皇帝李睿,他变得越来越关注她了,而且自从知道了淑贵妃平安无事,便再也没去探望她。
这让高瞳瞳真的觉得,帝王真的无情无义到这份上了吗?
“你当时就没有想过,跟着项王府去流放必死无疑吗?”
从她因为一道圣旨阴差阳错到了皇宫之后,确实几多波折。
他对靖侯府的嫡女的情绪也很复杂,不过凭心而论,他虽然不赞同赵十弦的一些做法,但换个角度倒是也可以理解,就冲这一次他冒死也会救人的举动,这让他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这句话连高瞳瞳听了都愣了一下。
“回陛下,当初我觉得我并无其他选择。”她说。
“你当时是可以求助于靖侯王……”他玩味地道,似乎在试探她在乎靖侯王多些还是偏颇项家更多一些。
“人言嫁鸡逐鸡飞,安知嫁鸠被鸠逐,即女子出嫁后要随丈夫的境遇而生活,我又为何去奢望别人给的希望呢?”高瞳瞳她袖子半掩面,如诉如泣地道,末了还在锦绣袍子内醒出了一个非常通畅的鼻涕声。
李睿也没料到此人做出如此动静,沉默住了。
“皇上真是深感愧疚,这鼻涕泡真的认了许久,着实没能忍住,我要向您表达我最诚挚的歉意。”她躬身欠礼地道,希望因此而劝退他。
许久未见他离开的意思,她醒得更大声了一些,差点把脑脊液给醒干了。
“爱卿,保重身体要紧。”
她说:“?”
在那里,俩人的沉默如同凝固的空气,让整个空间显得异常尴尬。
李睿坐在书桌前正要提笔又放了下来,目光游移不定,偶尔瞥向对面的女子,却迅速收回,仿佛害怕被那冰冷的目光所捕捉。他的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摩挲,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格外刺耳。
高瞳瞳则低垂着眼帘,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却难掩内心的波澜。她的嘴角微微紧绷,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在最后一刻忍住了。她的眼神不时飘向窗外,似乎在寻找逃离这种尴尬氛围的出口。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周围的茶香也显得有些沉闷。偶尔有风吹过,带起窗帘的一角,却也难以打破这凝固的气氛。
她连续给淑贵妃打了三天点滴,见她所有指标都恢复了正常,虽然身子还在虚弱状态,她也是深感安慰。
“赵夫人,你觉得天上有没有神仙?”他似乎知道她都有逃避他问的所有问题,滴水不漏。
“又是你母亲在天上给你送信问的呗。”她小声嘟囔。
她略感到有些许不耐烦,她转而反问:“那你信还是不信?”
“不信。”李睿笑着摇了摇头道。
“不信就不可以再问这种问题的,很多没办法解释的事,你信它便存在,你不信它还是会存在。没必要纠结这些,人生苦短。”她说。
不信还问信不信佛?其实也是信的吧,只不过有些难以置信的情况出现,除非—奇迹再次出现。
她长嘘短叹,惆怅了好一会,准备找个借口离开。
却听到李睿啪地一声合上了奏折,冷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道:“我记得我从未与你说过关于朕的生母的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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