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英一听这话,心凉了大半,自己只是跟小孩子交个朋友,居然被人误会成对孩子下黑手的老巫婆!
吴小英气的,当着程立夏的面,一股脑将巧克力全塞到自己嘴里,一张樱桃小口被塞的满满的:
怕我投毒吗,那就先毒死我自己!
程立夏抱起两个孩子,对满嘴巧克力的吴小英说:
“你就在这里坐一会儿,等你姑姑回来赶紧回家家玉家宝,走,我们去洗脸刷牙,舅舅给你们讲故事。”
程立夏一边抱着一个孩子,进了卫生间。
吴小英含着巧克力,满嘴苦涩。
要不是怕吓着孩子,她一定跟程立夏吵起来了。
什么人呐,人家好心好意,这人不领情就算了,还说些难听的话。
吴小英再能忍,也受不了程立夏这个怪脾气,干脆跳下沙发,穿上鞋,直接走人。
程立夏听到关门声,心里一喜,探出头来看看,吴小英果然不见了,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可是,气松了一半,又想起来,吴小英说她没带家里的钥匙,又担心她会不会在楼梯道里干等着,心里有些后悔,反思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
吴小英再难缠、再讨厌,也只是个女生,怎么能大半夜的,把一个女生赶出家门?
她会不会怕黑?会不会遇到坏人?会不会独自坐在门口哭的稀里哗啦?
可是,刚开始反思,就听对门传来“砰”的关门声。
关门声又急又重,带着怨气,一听就是吴小英。
程立夏当场就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似的,气的在心里骂: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成天想方设法躲着吴小英,谁成想,现在居然跟她成了对门!
在理工学院,他们是邻居。
到这里,又成了对门的。
真是躲都没法躲!
不过,比起吴小英,现在更叫他担心的,是姜鸿宇。
想起姜鸿宇在青年宫把人打的那么惨,虽然今晚暂时没有起风波,但是,等那人清醒过来,必定要报案。
一个国家干部,在舞会上被打,这案件绝不会小。
如果公安局认真查办起来的话,会不会查到姐夫头上?
程立夏很为姐夫感到担心。
他暗暗祈祷,希望姐夫动手时不要留下任何线索。
姐姐一家也不要再发生任何意外了,就让他们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吧。
程立夏惴惴不安地陪两个孩子洗刷完,把他们带到自己床上,给他们讲故事。
他讲故事不像姜鸿宇讲的那么生动有趣,他讲的很干瘪。
又因为揣着心事,常常讲的前言不搭后语,两个孩子都不爱听,不一会儿就从被窝里爬出来打架玩。
程立夏干脆不再讲了,由着他们打架,自己躺在一边想东想西。
青年宫的舞会上。
尽管青年宫的工作人员,尽量掩盖有人被打的事实。
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消息仍然不胫而走。
毕竟卫生间里一地狼藉,镜子整个碎裂,大理石洗手池上带着血迹,地上的血更是一道一道的,这哪里像是有人醉倒了摔在地上的样子。
这是明显有人被打,而且打惨了!
程春生起初听说这事,没怎么在意。
可是细思极恐,他不由得就想到姐夫身上去了。
之前姐姐明确交代过,关于钱途的事,千万千万不能让姜鸿宇知道,大概就是怕姜鸿宇会做出过激的行为。
果然事实证明,姐姐是最了解姐夫的人!
程春生不住地倒吸冷气,他赶忙去找哥哥,问问哥哥知不知道这事。
但望了一圈,没看到哥哥的影子。
反而看到姐姐姐夫正在舞池里相拥跳舞。
那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浓情蜜意的,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看的程春生浑身肉麻。
再仔细瞧姜鸿宇一脸温柔、风度优雅的样子,哪里像刚刚打过人?
可是,要说姜鸿宇是无辜的,程春生却是一百个不相信。
他几乎能认定,如果被打的人是钱途,下黑手的,必定是姜鸿宇。
钱途那个倒霉催的,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心狠手辣的姜鸿宇。
姜鸿宇疯病好了没几年,还没好利索呢!
程春生一心想把这事悄悄告诉姐姐,但姐姐始终跟姐夫在一起,他没机会说。
别说没机会说,现在就是让他靠近姜鸿宇,他都有些发怵。
也不知姐姐每天跟这个人同床共枕,是怎么过来的?
姐姐不害怕吗?
尽管程春生没有机会,把钱途被打的事告诉程雪飞,但仍然有别人,把有人被打的事跟程雪飞讲了。
程雪飞听说有人被打,也没多想,更没往钱途身上想。
在舞场上喝多了寻仇打架的,这事不算罕见。
可是后来,有人发觉,钱途钱主任怎么不见了。
大家找了一圈,没人知道钱途去哪了,就有人想起,坏了,被打的人,难道是钱途?
这么一想,大家心里都不太安生。
只不过当着外宾的面,不好表现出来。
正好舞会差不多该结束了,众人也没心思再跳下去,依次告辞回家,想回去打探下消息,看看猜测是不是真的。
程雪飞、姜鸿宇、程春生也回去了。
到家时,家玉家宝还没睡。
两个小家伙听到爸爸妈妈回来,一溜烟跑到爸爸妈妈屋里去。
程春生进了卧室,见哥哥脸色阴沉地躺在床上,赶忙坐到床边,把声音压在嗓子里,问:
“哥,有人被打了,你知道吗?”
“”
“不会真的是”
“嘘!”程立夏赶忙噤声,不让程春生说下去。
那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让程春生张大了嘴巴。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哥哥,忍不住又嘘着声音问:
“你不会也参与了吧?”
“我没看着,他只是让我在卫生间门口把风。”
程春生十分惋惜地说:
“哥,你学坏了。”
“我有什么办法?我都吓死了!腿都软了!”
兄弟两个正叽叽咕咕说悄悄话,一道影子突然出现在门内。
两人扭头一看,见是姜鸿宇站在门口。
姜鸿宇已经脱下西装外套,穿着白衬衫和坎肩,正在解手腕上的纽扣。
这个动作,忽然让程立夏想起姜鸿宇要进卫生间打人的场景,不禁咽了口唾沫,整个人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来。
姜鸿宇一边解纽扣,目光一边在兄弟两个脸上来回打量,似笑非笑地说:
“早点睡。”
“哦,马上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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