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其他人听程雪飞这么说,都忍不住偷笑。
裴茹也没料到程雪飞会这么接话茬,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说你胖你就喘,给你个梯子你能上天是不是?!
其他编辑不理会裴茹的小情绪,聚在一起,开始选照片。
程雪飞看着自己身穿旗袍的照片,不敢说自己有多好看,但是这旗袍的风韵真是绝了!
等看到大合影时,编辑小徐看见照片上的钱途,突然说:
“对了,程姐,你还不知道吧,前天晚上,钱主任被人打了!”
程雪飞咯噔一下。
编辑部副主任匡阳赶忙打住话茬:
“嘘,这事先不要乱传,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呢。”
小徐果然不敢乱说了。
钱途被打的确切消息,是昨天下午才传到杂志社的。
最先知道此事的人,是总主编熊书白。
熊书白听后听了后吃惊不小,连忙问钱主任被打成什么样。
文化局派来的人说,凶手下手特别狠,打断了钱途的鼻梁,掉了一颗门牙,另有一颗门牙,断了半截。
左胸肋骨断了一根。
最狠毒的是,钱途的弹药库被踢坏一颗,整套装备差点被打废了。
其他皮肉伤就更不用说了,从头到脚,可以说伤痕累累!
由于人是在舞会上被打伤的,所以文化局的人先来问问熊书白。
熊书白错愕不已,忙交代说那天的舞会他没有去,不知道现场什么样,要具体问问去过舞会的人,看他们知不知道什么线索。
熊书白立马找到去过舞会的人,旁敲侧击地打听钱主任昨晚有没有什么异常,有没有跟什么人起冲突。
连续问了几个人,都说没有。
钱主任昨晚心情不错,还跟人喝酒来着。
到舞池中间讲话时,也是笑盈盈的,没见他跟谁红脸。
熊书白没打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心底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钱途被打之事,跟他们杂志社无关,他可以放心了。
否则,如此紧要的关头,要是他们杂志社的人敢闹出这种幺蛾子,整个杂志社都得跟着遭殃!
说不定还要连累这次两国合作!
幸好,幸好跟他们无关。
文化局的人见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就离开了,继续到下一个单位打听。
那些被问过话的人,回去后私下里议论纷纷,都在问钱途怎么了。
联想到那天晚上听说有人被打,不免产生联想,被打的人,应该就是钱途!
至于钱途究竟被打成什么样,没人知道。
此时,程雪飞听说钱途被打,心里突然一阵舒爽。
现在程雪飞一想到钱途就觉得恶心。
且不说上次钱途在招待所约炮失败,不小心约到了自己老伴儿。
就说那天在舞会上,这老东西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偷偷揩油,摸她的腰。
程雪飞差点当场甩他一耳刮子。
但考虑到当时不光有几十上百双眼睛盯着他们,还有好几架照相机,程雪飞没有轻举妄动。
如果当时程雪飞跟钱途撕破脸皮的话,到时候钱途反咬一口,她很可能不仅博不到大家的同情,反而会被人指责行为不端,对上级领导不够尊重。
而且,当晚出席舞会的,有好几家媒体。
只要有一家媒体,趁机讨好钱途,帮着钱途打击报复程雪飞,到时候随意在报刊杂志上恶意造谣抹黑,程雪飞上哪说理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当时只能忍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以后腾出手来,再想办法对付这个老东西。
可没想到,才刚过两天不到,就听到钱途被人打了,还是在舞会当晚被打的。
程雪飞第一个念头是:
这是哪个好心人干的?干的可太漂亮了!
看来,钱途的仇家不少啊,或许是哪家的大姑娘小媳妇被钱途占了便宜,故意借机报复。
那天晚上的舞会,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什么文艺界的人士,几大主流或者非主流的报刊杂志,相关团体。
甚至还有一些毫不相关的,像吴芹和程立夏、程春生那样,被别人带进来的,不在少数。
想在这种情况里查找凶手,难!
程雪飞心里乐开了花,要不是因为姜鸿宇不知道钱途的存在,她真想跟姜鸿宇分享一下她的喜悦之情!
再说钱途。
此时的钱途,正躺在申城第一医院的病房里,正痛不欲生。
浑身的伤,让他不敢动弹,嘴里只能嗷嗷直叫:
“快,叫医生给我打止疼针,疼!”
病床旁,他的老婆孟志红唉声叹气地问:
“你哪里疼?”
钱途气的在心里大骂: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浑身都疼!
他的头,他的鼻子,他的脸,他的胸骨,他的腿,他的蛋蛋,他的鸡鸡,他浑身都疼!
但是,最疼的,还是他的心!
他气呀,一想起在青年宫的厕所里发生的事,他就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但当时,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他正解开裤子小解,尿到一半时,卫生间的灯突然全灭了。
他的尿仿佛已经意识到危险临近,突然终止了。
他侧过头,就发现,黑暗中,一个幽灵似的黑影悄然靠近。
钱途以为看花了眼,把别的奇奇怪怪的影子错看成了人的影子。
但没等他再次看清,那道高瘦的影子已经走到近前。
钱途顿时毛骨悚然,赶忙收起尿尿的工具,还没收好,只觉脖子上一股强大的力道,将他狠狠往地上摔。
钱途一个措手不及,当场脸朝下,直直摔倒。
倒在地上的那一刻,真如浑身骨头都断裂了般,疼的他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他的鼻梁骨,就是在那时候断裂的。
这一摔,也让他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接下来,他就被这道黑影当成了一块面团,前后左右,不停地捶打,打的他连吭都没吭一声,连害怕都来不及,因为当时整个人是懵的。
当他躺在地上快要昏厥时,只觉得裆部一阵剧痛,整个人痛晕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睁开眼,看见几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
而他自己,正躺在手术台上。
他以为这是一场噩梦,所以又闭上了眼,等待噩梦苏醒。
可再次醒来,已经住进病房了。
他终于明白,这不是噩梦,他是真的被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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