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鸿宇骑着黄博华的自行车,飞一般来到程雪飞租住的地方。
这时各家各户都已经关门闭户,王二姨家的大门也从里面关上了。
“砰砰砰”
姜鸿宇使劲拍门。
敲门声引起了一阵狗吠。
不多久,王二姨站在院子里喊:
“谁呀?”
“是我,二姨你开下门。”
王二姨听出是姜鸿宇,把门打开。
自从程雪飞搬过来以后,姜鸿宇晚上从来不过来,这是两人约定好的,怕引起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所以王二姨对姜鸿宇的到来感到很惊讶。
姜鸿宇遵守约定,没有进门,而是让王二姨去把程雪飞叫过来,说他有话说。
王二姨答应一声,回去叫人。
姜鸿宇就打着手电筒在门外等着,他很担心自己的设想是真的,要是袁顺真的欺负到程雪飞头上怎么办?
他一定不会放过袁顺。
正暗暗下定决定,院子里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很快,程雪飞披着件棉袄出现了。
姜鸿宇把手电筒对准程雪飞,想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变化。
程雪飞被手电筒的光一照,立马闭上眼,低声问:
“什么事?你快把手电筒拿开。”
程雪飞脸色没有任何异常,姜鸿宇微微放下心来,把手电筒的光挪了挪。
姜鸿宇把刚才黄博华的话说了,说有人到王乡长那打小报告,告她在照相馆里搞破鞋,问她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为这事。”程雪飞松了口气,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
姜鸿宇觉得她的反应很奇怪,还以为她会大吃一惊、或者情绪激动地大骂一顿。
结果却如此平静:
莫非黄博华说的是真的,程雪飞真的在跟别的男人来往?
一想到这,姜鸿宇的心像被刀割了一下似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程雪飞见他半天不言语,带着笑意问:
“怎么了,你信了?”
姜鸿宇的心像石头一样,不断地往下坠,他说:
“是不是袁顺?”
程雪飞突然笑出声来。
姜鸿宇盯着她的笑脸,心里很不爽,于是阴沉着脸问:
“到底是不是?”
“傻瓜,当然不是!”
“不是?”听到她说不是,姜鸿宇的心顿时轻松了许多,“那为什么会有人说你乱搞男女关系?”
程雪飞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对襟棉袄,就把她在大街上遇到葛群花,跟葛群花发生口角的事说了。
葛群花怀恨在心,又不好自己出面,就借力打力,鼓动革命脸张春桃,让张春桃去供销社告状。
因为乡政府大院里的干部们跟程雪飞都挺熟的,跟熟人告熟人的状,说不定状没告成,反而会惹一身骚。
可供销社的周经理,最近刚从县里调来,跟本地人不太熟,比较好下手。
而且照相馆在行政上归供销社管辖,找周经理告状,让周经理来治理程雪飞,也算名正言顺。
程雪飞如此这般的分析了一通。
姜鸿宇听了以后,若有所思地点头。
原来是被人栽赃,害的他以为程雪飞真的遇到了什么不幸。
真是关心则乱!
一着急,脑子都变成摆设了。
程雪飞说:
“回去睡觉吧,别为这事劳神。”
“你真的打算不管不顾,任由他们说去吗?”
“静观其变吧,说我搞破鞋,我要搞破鞋,那也是跟你搞。跟你搞破鞋,我乐意,谁管的着我!”程雪飞的语气近乎是撒泼。
姜鸿宇原本心情有点郁闷,被她这么一说,噗嗤笑了。
内心的情感突然活跃起来,听着周围好像没人,他突然关了手电筒。
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程雪飞还没反应过来,后脑勺就被姜鸿宇牢牢控制住了。
而后他那双微微有些发冷的嘴唇亲了过去。
一沾上程雪飞温软的的双唇,这一天的疲乏一扫而空。
他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感觉整个人都被融化在这浓浓的夜色中。
过了不久,姜鸿宇松开她,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心满意足地问:
“那你什么时候跟我”
他想说“搞破鞋”,但是这三个字实在太难听了,哪怕用来开玩笑,也显得过分,所以就没说下去。
程雪飞懂他的意思,嗔道:
“你别说的那么难听。”
“我知道,我怕说别的,你又嫌我说的露骨。”
“那你就什么都别说了。”
姜鸿宇把她搂进怀里,两人就站在门口拥抱了一会儿。
“我最近有点忙,所以没时间过来看看你,你要照顾好自己。”
“会的,你不要担心我。”
程雪飞把头枕在姜鸿宇肩膀上,两个人腻腻歪歪地抱着,却听到院内孩子在大声喊她:
“妈妈妈妈”
两人自觉地松开,姜鸿宇再次打开手电筒,借着手电筒的光看了看程雪飞的脸。
“快回去睡吧,”程雪飞声音不自觉变得温柔起来,“不要担心我。”
“嗯,你先回去。”
程雪飞仰头望着姜鸿宇,突然踮起脚,在姜鸿宇脸上亲了一下,而后快步转身回屋,拉动门栓,把门锁好。
姜鸿宇站在门外,一直等程雪飞回到屋里,才转身回去。
回去后,看见黄博华正站在宿舍门口来回走。
一等听到自行车的动静,赶忙走上来,四处查看姜鸿宇受伤了没。
不过姜鸿宇满面春色,应该不是去找什么野男人,肯定是去找程雪飞的。
也只有程雪飞才会让姜鸿宇变成这副德性。
姜鸿宇把自行车还给黄博华,但黄博华没有立即走,跟着姜鸿宇回到屋里,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姜鸿宇就说,是葛群花从中作怪,怂恿革命脸去告状,才有这么一出。
黄博华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
“哦我说呢,我说那天于站长的媳妇怎么臭着张脸。
那天我看见她们娘俩跟雪飞站在一块,我当时把杂志上刊登的雪飞的照片拿给于站长的媳妇看,结果那老女人一把打掉了杂志,掉头就走了!”
“还有这事?”
“对啊,我当时太高兴,也忘了问雪飞,她跟那老女人有什么过节?”
姜鸿宇坐在书桌前,用大拇指挠了挠额头,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黄博华瞧出姜鸿宇有事瞒着自己,赶忙问:
“怎么了,雪飞跟于站长一家子有什么不对付的?快告诉我,别这么不仗义!”
姜鸿宇犹豫了一下。
“哎呀,你说你这个人,什么时候心机变得这么深了!”黄博华气的不行。
“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说于站长向你打听我的事,好像是要给我做媒,是不是有这回事?”
“嗯”
“于站长,是想把他闺女介绍给我。”
“啊?!”黄博华震惊的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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