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天下午,她和姜鸿宇离开后,葛师傅就帮她找人。
他想到自己早年带过的几个小徒弟。
那些人,有些后来被招为工人。
但也有的,因为不是城镇户口,没法参加招工,给葛师傅当了两年徒弟,就又回去务农了。
葛师傅让自己的小孙子找到当年的徒弟关北,问问关北现在家里的情况,愿不愿意去照相馆上班。
关北在家种地多年,早就想着能找点营生干。
但苦于没有门路,又没特别的手艺,听说要请他去当照相师傅,而且开出的工资比国家工人都高,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第二天上午,就跑到葛师傅那探明底细。
其实,这个关北,跟葛师傅还有点七拐八绕的亲戚关系。
葛师傅已经过世的老太婆,是关北的母亲的表姨。
至于这个表姨是通过哪门亲戚论的,连葛师傅都说不清楚。
但关北一直跟葛师傅叫姨姥爷。
关北很感激这位姨姥爷还想着自己,把这么好的差事交给他。
当天下午,关北就带着铺盖卷来到西埠乡。
他家原本住在离县城只有七八里的关家村,他三姑是西埠村的人,前些年给葛师傅当小徒弟时,就住在姑三姑家。
这回去程雪飞的照相馆上班,还是借住在三姑家。
程雪飞没想到葛师傅这么快帮她找到人,十分意外。
她问了关北家里的情况,得知关北家中有四个小孩,亲姑姑是这西埠村的人。
程雪飞觉得各方面都不错,说话也还热忱,不是那种笨嘴拙舌的,也不会太油腔滑调。
而且家里有四个小孩,这样的人养家任务重,更加稳重踏实。
最主要的是,葛师傅推荐来的人,又跟葛师傅沾亲带故的,肯定靠谱。
于是当天,程雪飞就把关北留下了,很尊敬地称他关师傅。
关师傅前些年跟他姨姥爷葛师傅学了点三脚猫的照相技术,对怎么照相有点心得,但从没操作过这么小巧的新式相机。
程雪飞就手把手教他。
还专门拿出一个胶卷让他练习,把小王、小芬、小芬的弟弟拉过来当模特。
又让他看了自己之前拍过的照片,让他重新学习取景构图。
把这台相机上常用的几组数据写在一张纸上,让关师傅记牢了。
程雪飞把她平时看的画报杂志、摄影杂志都拿出来,让关师傅没事时琢磨琢磨。
摄影是个与时俱进的事业,要随着时代的进步调整自己的风格,绝对不能裹足不前。
所以平时的熏陶很重要。
关师傅到这才不过几个小时,觉得自己学到的东西,比他好几年学的东西还多。
他很惊讶,这个看起来才二十来岁的妹子,居然懂那么多东西。
程雪飞把关师傅安顿好了以后,又匆匆地清点了自己的钱。
他把存在信用社的一千二百块钱都取出来,再加上自己昨天录像厅分账的一千块钱,又从照相馆的账面上拿了三百。
总共凑了两千五百块。
外加一百五十块钱,是路上的食宿车票钱。
整理好钱后,天已经上黑影了,她就没回程家村,准备第二天直接从乡里出发。
在照相馆忙完,锁上门,回到王二姨家。
简单收拾了一个行李包,把钱放好。
正在里间收拾着,就听身后大门“吱呀”一声。
她回头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姜鸿宇来了。
姜鸿宇笑盈盈地把堂屋的大门关上,还特意插上木栓。
屋子里的气氛立马变了。
程雪飞有些口舌干燥,她望着姜鸿宇一步步走来,声音有些不太对劲地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刚才听民兵说,看到你还在照相馆,我就知道你回不了家。”
“谁给你开的门?”
“还能有谁,二姨开的。”
“那”程雪飞不知怎的,有点慌张,无意识地握紧了手里新买的牛仔裤。
等姜鸿宇走到面前,背靠着悬在中间的灯泡,送来一大片阴影时,程雪飞就觉得自己像一只掉入陷阱的猎物。
只等着姜鸿宇宰割。
姜鸿宇近乎邪魅地笑着,望着他的小猎物,再低头看小猎物在整理衣服,就问:
“那件白衬衫呢?”
“在,在包里。”
姜鸿宇转头看了眼放在床上的小行李包,从 里面找到叠的整整齐齐的白衬衫,展开来:
“穿给我看看。”
“你别跟我闹”
姜鸿宇微微矮了下身子,笑着说:
“我没跟你闹,我就是看看你,男式的衬衫,你怎么穿,你上围这么丰满,会不会把扣子撑开?”
程雪飞听他说话流里流气的,想骂他,可是一开口又笑了起来,她小声提醒:
“你不怕二姨进来查岗?”
“你放心,二姨见的比我们多多了,她不会来查岗的,快,换上。”
程雪飞还是有些不情愿。
她本想收拾完行李,就早点洗刷睡觉的。
没想到姜鸿宇突然闯进来。
他一来,今天晚上就没法善了,说不定又要被他折腾到下半夜。
想来想去,还是让姜鸿宇早点离开为妙。
程雪飞用一种商量的口吻说:
“你先走吧,等我回来再穿给你看,好不好?”
“不行,我现在就看。”
姜鸿宇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他凑过来,吻了她。
程雪飞让他吻着,这一吻,触到他身上的气息,整个人就软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又要投降了。
姜鸿宇撩开蚊帐,把她推倒在床上,撩起她的连衣裙。
程雪飞赶忙摁住姜鸿宇的手,小声说:
“我还没洗呢!”
姜鸿宇喘了口粗气:
“那你去洗,洗完了把衬衫穿上。”
说完,又趴下来,在她耳边轻声补充:
“只穿衬衫,别的什么都不要穿。”
程雪飞红着脸说:
“我还不知道,原来你有这样的趣味。”
“现在知道了?”
程雪飞忍着笑,又很不放心地说:
“可是,二姨一会儿来了怎么办?”
“不管她了,她要来就来,我就不信,她能到处张扬,总不至于带人来抓我们吧?再说了,二姨一把年纪,懂的比我们多,她自己就跟一个老鳏夫眉来眼去的,她敢管我,我就敢管她,看谁更豁的出去。”
程雪飞抬手,在姜鸿宇腮上捏了捏:
“你现在脸皮怎么这么厚!”
“别对我动手,不然我现在就来。”
“不要!”
“那你快去洗。”
“你也要洗。”
“我就用凉水冲一下,很快。”
程雪飞想了想,这几天正好不太安全,就又问:
“那,你带作案工具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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