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站着的,不是那个千娇百媚的程雪飞,而是跟他睡了二十年的孟志红同志!
孟志红留着齐耳短发,头上带着黑色的箍头拢,整张脸怒气腾腾。
钱途还没没反应过来,孟志红愤怒地往里一推,扯着嗓门怒骂道:
“好啊,你个不要脸的,跟我说出差,原来是在这跟女人开房间,姓钱的,你怎么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既然你不想过,我今天跟你拼了,你自己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孟志红一边骂,两只手一边朝钱途脸上招呼。
钱途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他慌忙捂住脸,哀求道:
“别打脸,别打脸!”
“你还要脸吗?”
“你听我说”
“我听你说个屁,你怎么那么恶心,你叫你儿子你女儿怎么抬的起头,你不要脸,他们还要脸!”
钱途退进屋里,双手去抓孟志红的手腕:
“哪有女人,你完全胡闹,你看到哪有女人?”
直到这时,钱途再迟钝,也明白事情出了岔子。
但具体岔在哪里,他还来不及思考。
他只知道,孟志红不该出现在这。
幸好啊,幸好现在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要是跟那小美人滚到床上,被孟志红当场捉奸,那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正心存侥幸,不料门外忽然出现个女人,大声嚷道:
“钱主任,你怎么了,咱们俩在这约会,为什么这个老太婆会在这?”
钱途听那女人说话,还以为是程雪飞,登时整个人像被扔进烧锅炉里,被架在烈火上炙烤。
可是抬头看去,却发现那女人不是程雪飞,是另一个他完全没见过的人。
孟志红这时也回过头,看见有年轻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胸中的怒火顿时喷涌而出:
“好啊,钱途你个不要脸的,你还说没有女人,这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抵赖!”
孟志红爆发了全身的力气,劈头盖脸对着钱途一顿殴打。
钱途登时被打蒙了,竟然想不起招架。
可是身后那个陌生女人添油加醋地喊:
“你别打了,钱主任说了,他早就不喜欢他家那个黄脸婆了。
他一看到你就犯恶心,他早就想跟你离婚了,你赶紧放过他吧。
他说他想跟我结婚,还要分一大套房子给我住,还要跟我生孩子。
他说,我生的孩子,肯定你这个黄脸婆生的孩子漂亮”
“啊”
孟志红受到刺激,大声尖叫,已经跟钱途滚到地上,抱在地上打滚。
“姓钱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今天咱们两个都不活了”
孟志红拼命地去掐孟志红的脖子,大有跟他同归于尽的气势。
在挨打的间隙里,他朝门口望去。
电光火石之间,他怎么也闹不明白,事情怎么完全跟他预期的不一样?
可是那个女人已经跑了,忽然进来一个高个子男人,那人脸上蒙着块布,手里端着相机,站在门口,对着他们咔咔地按快门。
钱途已经完全蒙逼,无法形容他此时的震惊与迷惑。
那男人拍完照,转身跑出去,在过道里大喊:
“来人啊,出人命啦,快来人啊,这里有人打架,要出人命啦!”
别,别,别喊,千万别把人喊过来!
钱途跟孟志红苦苦哀求:
“别打了,快停手,要来人了,赶快起来关门,关起门,有话好好说,我给你磕头认错还不行吗?别让人看见!”
孟志红见他怕了,越加嚣张:
“你这么不要脸,还怕人看见?既然你不要脸,索性把脸丢个干干净净,反正又不是我偷人!”
钱途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一会儿,七八个人涌进客房,目瞪口呆地看见文化局的钱主任正跟他的爱人孟志红同志,滚在一起厮打。
此时的钱途,满脸抓伤,鼻子冒血,嘴唇也破了。
由于脑子缺氧,一张脸呈现出骇人的茄紫色。
“钱主任!”
众人尖叫着,把这两个人分开。
孟志红忽然放声大哭:
“我没脸见人啦,我没脸见人啦”
得到解救的钱途,也觉得没脸见人了。
他趴在地上,眼泪冒了出来,恨不得床底下能有个暗道,他跳进暗道里,从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
在他们这边又拉又劝,闹的乱哄哄的时候,程雪飞、程春生、何聪、李敏四个人,一起贴在程雪飞房门上,静静听着外头的动静。
一切都很完美地按照程雪飞的计划进行。
她先定好客房,让伍泉把客房的钥匙送给钱途,假意要跟钱途在客房里私会,诱骗钱途上钩。
然后又让程春生写了封匿名信,让程春生按照何聪打听出来的地址,送到钱途家里,亲自交到钱途老婆手上。
信上告诉钱途的老婆孟志红,说钱途今晚八点,在文化馆招待所某个房间,与女人私会,要她准时过去捉奸。
然后,程雪飞这边,就派了剧团的演员李敏出山,扮演那个跟钱途私会的女人。
李敏确实是个专业的演员,程雪飞只是把意思跟她一说,她当场声情并茂地即兴发挥,排演了刚才那段话。
一喊完话,立马撤退。
换上程春生蒙着脸进来拍照。
程春生拍完照,再到楼梯口朝下面喊,说楼上有人在打架,好让招待所的其他人都来见证这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刻。
计划完美!
色迷心窍的钱途,没有一丝丝的怀疑,屁股冒烟儿地跳进程雪飞设计的圈套里。
钱途在文化局,好歹也是个干部。
这下在招待所跟自己老婆打起来,还被招待所的人看见,把他这辈子挣到的面子,一股脑全丢光了。
就算不会受到文化局的处分,也要身败名裂,以后再也抬不起头做人了。
何聪见识到了程雪飞的手段,心里有些怯怯地问:
“手段这么狠,会不会太过分了?”
程雪飞耳朵靠在门上,瞄了何聪一眼,淡淡地说:
“你应该庆幸,他是落到我手里,他要是落到我男朋友手里,下场会更惨。”
“有多惨?”
程雪飞没有回答,她不想跟人家提起姜鸿宇那些耸人听闻的事迹。
但程春生十分简短地说道:
“在我们老家,有一个人,想欺负我姐后来他死了。”
何聪调侃道:
“老死的吗?”
“不是,”程春生一本正经地说,“我姐夫开枪杀的。”
何聪“嗤”地笑了:
“吹牛也不打草稿。”
程春生很无奈地看了姐姐一眼,好像在说:
这傻子竟然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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