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红梅离开广播站,站在广播站的门口,心里居然突突直跳。
她压抑着激动的心情,突然觉得,眼前好像拨开乌云见晴天了!
当天晚上,她就去了孙副县长家里。
孙副县长见了她,立马跟她问:
“红梅,你去找那个张菊问了吗,到底有没有这事?”
于红梅一脸痛惜地点头:
“是,我表哥,确实跟一个寡妇有来往,而且,他们是同学,早就开始勾搭上了”
在一旁的侯翠兰听到这话,啐了一口:
“我早就看出来葛英雄没有表面那么老实,你看,我没猜错吧,真是不知道香臭,什么人都能勾搭!”
孙副县长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狂喜,可怎么压也压不住,干脆呵呵笑了起来:
“男人嘛,可以理解。”
完了又觉得这话不妥,改口道:
“红梅,你打听出那人是谁了没?”
“嗯,我打听出来了,那个人叫郑桂香,现在就在程雪飞的幼儿园里做饭。”
这话一出,倒是让孙副县长和侯翠兰老两口大吃一惊。
侯翠兰激动地站起来,鼻孔里轻蔑地哼了一声:
“好啊,我早知道他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原来,原来程雪飞给葛英雄藏着女人呢,呸!”
侯翠兰早就对程雪飞恨之入骨了。
这个女人,先是欺负于红梅,后来又把她大儿媳妇给打了。
因为这事,侯翠兰真是丢了面子,一度在其他干部家属面前抬不起头。
侯翠兰早就想找个机会报复回来了,可是无奈,全家人抓不住程雪飞的把柄。
而且程雪飞已经暗地里投靠了葛家,这也让他们没法下手。
现在好了,这两个人暗地里干了这些道德败坏的丑事,终于找着机会了!
“老孙,他们两个,一定要好好整治整治红梅,你赶紧把这事告诉你表嫂,必须让你表嫂知道。”
于红梅对未来婆婆的话没放在心上,似乎也不认同。
她的注意力全在孙副县长脸上,她很谨慎地问:
“孙叔叔,你说呢,怎么办,我听你的。”
孙副县长一时激动到不知该说什么。
两条腿激动地上下乱颤。
他努力扶住自己的膝盖,拼命摁住,不让自己的腿再抖,但是他的说话声音都变了:
“这事先不能告诉英雄他媳妇儿,这可不光是家事那么简单。”
葛英雄是干部,如果出了这种作风问题,上级一定会严肃处理。
最严重的后果就是,撤除葛英雄党内外一切职务。
这就等于一棍子将这人打死,再也不可能还阳了。
哪怕他爸是县长,也只能在一边看着干着急。
一旦葛英雄倒台,从文化馆撤出来。
那就没人再给程雪飞的录像厅当保护伞了!
孙副县长再联合那个路馆长,把文化馆的录像厅搞到手,那简直简直不要太爽!
既能整治程雪飞,把仇给报了,又能顺便为自己谋利益,一举两得!
孙副县长还在内心盘算着,要是录像厅真那么赚钱,那就把二儿子从白酒厂调过来,调到文化馆去,守着录像厅。
那白酒厂的干部,不当也罢,反正一个资不抵债的老厂子,能有什么前途?整天操心费力不讨好。
孙副县长在内心狂笑,觉得这一回,真是老天爷都在帮他。
再抬头看看还什么都不知道的于红梅,心里不免叹息:
这儿媳妇傻呀!
被利用了都不知道。
看来,等她进门了以后,还得好好调教调教。
在自己家里傻点不要紧,千万别被居心不良的人给利用了,给别人当枪使,那就是真的蠢到家了。
孙副县长怕于红梅回去后透露风声,就劝抚道:
“红梅,我知道,英雄是你亲表哥,你肯定不想他因为这件事受到处分。
你放心,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他。
我一定想办法让他尽早改过自新,虽然我不一定能做到,但我尽量吧。
还有,你回去后,先别把这件事告诉你舅舅他们,我怕他们接受不了这件事。
你就先放在心里,跟谁也别讲,等我让你讲的时候,你再往外说,知道吗?”
于红梅目光坚定地看着孙副县长,傻傻地点头:
“嗯,孙叔叔,我知道了,你不让我说,我一定不会说的!”
“好孩子!对了,订婚时,你还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要不,到时候再给你买块手表?”
于红梅摇头:
“不了,二桥已经给我买过一块手表了,不用再买了。”
“行,反正到时候你们结婚,人家该有的东西,你都有,只多不少,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于红梅羞涩地笑笑。
等于红梅走了以后,孙副县长躲在屋里盘算了一番,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然后,他把两个儿子都叫到自己房间,父子三个,单独在卧室里商量这件事。
兄弟两个都对程雪飞恨之入骨。
他们的媳妇儿都在程雪飞手里吃过亏,一个挨了两巴掌,一个被当众羞辱气哭。
现在得知,终于有报仇的机会了,谁肯放过?
但孙二桥仍然有些顾虑:
“爸,虽然说,英雄是自作自受,可他好歹是红梅的亲表哥,万一我们把她表哥给拉下马了,红梅生气怎么办?”
孙大桥一脸不屑和鄙夷:
“二桥,你怎么跟个女人似的优柔寡断?你难道不知道葛英雄现在跟程雪飞是一伙的?他要是心里还有红梅这个表妹,咱们当初去文化馆找程雪飞时,他干嘛横竖阻拦?”
孙二桥不言语了。
理是这个理,可他心里仍然不踏实,怕红梅生他的气。
孙副县长瞧着儿子这副狠不下心来的样子,劝道:
“二桥,你放心,你媳妇儿是个单纯的人,到时候你哄哄就行了。”
孙二桥听了这话,很疑惑地望着孙副县长:
于红梅好哄?
他怎么觉得,于红梅是他见过的,最难哄最难哄的人?
古语说“千金买笑”,这话放在于红梅身上再合适不过。
孙二桥为了哄于红梅开心,不知用了多少手段,花了多少钱。
有时候连脸都不要了,可于红梅总是不太开心的样子。
他不敢相信,哪天要是红梅生他的气,该怎么办?该用什么办法哄?
他又不是周幽王,为博得褒姒一笑而烽火戏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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